于宁沉住气，没有抓住证据前，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要补缴医药费？没问题。”
医生眼神一亮。
“麻烦你让我看看账单。”
医生脸色一暗，像是发了霉。
收费处，于宁看着长长的账单，眼眉一挑，“因为精神受刺激而入院的病人，要检查子宫和卵巢？”
“这些都是例行检查。”医生早找个借口溜了，收费员大概看出来者不善，连忙解释，不过语气还是很生硬。
“例行检查，还是例行收费？床位费计了两次，一次普通床位，一次特别看护病房床位？还有，这两个药，明明是同一种药，不过名称不同罢了，怎么也分开两次收费？”眼看着阮梦的血汗钱就这样被无良庸医吸干，于宁语气越来越严峻。
收费员开始擦汗，大概来医院看病的人多数把他们当上帝一样膜拜，从来不敢对账单说半个不字，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回遇到，于是悄悄拨通了内线电话……
“我认为这份账单里有很多问题，在乱收费之前，怎么也不打听打听病人是谁？”
于宁把账单往桌面上一口，声音不大，但分量十足。
收费员眼睛溜溜乱转，早就查过了，那个男人留下这张数额惊人的银行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没人监管又有钱的老太太，不狠狠放血简直就对不起自己的智商……原本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看他的行头打扮价格不菲，显然又对这位老太太十分关心，所以才让他巧合地遇到“查房”的医生，打算再宰一刀。没想到，这会血没放成，却惹到个镇山太岁！
“谁说我们乱收费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于宁背后响起，于宁虽然不知道那男人是谁，不过从收费员大喜过望的表情来看，不难推测出来者是医院的高层人物。
他猜得没错，来人就是这个医院的院长，被收费员一个通知有“医闹”的电话搬来了。
“你好，我认为，贵院对我姨母的治疗方案有问题，而且收费账单上，也存在疑问。”于宁冷冷地说。
院长皱了皱眉，拿过账单，似乎在仔细核对。
突然，他把账单一撕几半！
收费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于宁的脸色更是大变。
“你！”
“账单在哪里？”院长把手里的碎纸片搓成团，扔进废纸篓里，笑眯眯地问。
不过，他没有从于宁脸上看到预期的惊慌失措。对方冷峻的脸上只是勾起一抹不屑，“以为销毁账单，就死无对证？怪不得只能在这破地方偷拐蒙骗。”
于宁轻轻拍了拍手，候诊室里几个稀稀落落的病人都围了过来。
“刚才的事，都拍下来了吧？”
一个面黄肌瘦的人点了点头。
“录音呢？”
另外一个戴帽子的非主流少女满不在乎地答：“搞定！”
“何律师，刚才的证据，够吗？”于宁看到院长的脸色一面惨白，转头问旁边一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
“如果再有那份账单，就足够了……”何律师回答。
“那也不难。回去后联系一下理查，他刚才应该已经侵入医院的系统，拿到应该拿的东西了。”
院长再也支持不住，脚一软，坐在地上，哆嗦着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于宁语气仍然波澜不惊，“我是什么人不要紧，院长，现在麻烦你马上帮我姨母办理转院手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