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看到其它的女孩子玩作一团,我也想加入。不知道是谁拿了一个踺子出来踢,我也嚷着要踢。于是大家轮流着踢键子玩,只有窅娘在旁边练舞蹈的动作。
轮到我时,由于没有掌握好力度,竟将踺子踢飞了,落在了刚入院子的朱珂的头上。大家便都哄笑开去,一点也没有当他是主子。
自从我来了之后,她们都说朱珂来院子的时间多了。他这样的贪恋温柔乡的行为自然引起了朱老爷的不满,三番五次训说他不许老往院子里跑,可他就是不听。仍就每天来几次和大家嘻笑,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和我、窅娘我们三人呆在一起。
如果他捣乱也会被曼莲姐赶走。
“是谁在抛绣球招夫婿呀。”朱珂笑着捡起砸到他头上的踺子朝大家走来。
窅娘停止了练舞,看着他。
大家都笑着指着我说:“是薇薇呀。”
“真的吗?”朱珂笑嘻嘻的走向我,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那敢情好,咱们现在就去拜堂成亲。”
我吓了一跳,这是朱珂第一次对我做这么亲昵的动作,我连忙将手挣脱出来。窅娘走到我身边,对着朱珂说:“越来越没个正经了,人家薇薇才十二岁呢。”
“可是看她的身材,不是有十四五岁了吗?”朱珂看着,眼中有爱慕之意。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我知道窅娘心中有朱珂。至于朱珂,他对哪个女孩子都嘻笑,看不出他最中意哪个,虽然他与窅娘更为亲近。
可是朱珂刚才的目光让我心上一颤,那不似以往与别的女孩子打闹时的目光。我对他无意,自然也希望他对我不要有情。这样会引起窅娘的误会,而我不希望和窅娘为了他而闹别扭。
“再胡说八道,我就叫老爷来了。”窅娘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她的不快。
“好妹妹,你叫吧,老爷今天不在。”朱珂说罢又去环过了窅娘的肩,对着她低语,却仍被在他们身旁的我听到,“是不是吃小薇薇的醋了。”
窅娘啐了朱珂一口,推开他娇嗔的说:“你美的吧。”
我不想再招惹朱珂,便拿起放在地上的琵琶弹了起来。
“别捣乱,我们要练习了。”窅娘说,语气却很温柔。
“那我就听。”朱珂嘴里说着却是坐到我身边来了。
我抬眼望去,看到窅娘慢慢的转过身去,继续练她的舞去了。
我没有理会朱珂,只专心的练习。这时候,朱珂却站起了身子朝院子外面走,准是给我的冷漠赶走的吧。
可是没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朵不知名的红花。他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薇薇,你头上都没有饰物,我摘朵花给你插上吧。”
我惊起,退后着说:“我不需要饰物。”我退到窅娘的身边,拉过她说,“你看窅娘姐今天穿着一身红衣,正好和这朵红花相配呢。”
朱珂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在窅娘面前他也不好再坚持要为我戴,这样会令窅娘多伤心呢。朱珂便拉过窅娘去,准备将花插在她的头上,可是窅娘却转过身去,哼了一声说:“谁稀罕呢。”
“哟,好妹妹,还生这么大气。”朱珂拉着窅娘的手不放,窅娘挣扎了几下,便任由朱珂将花戴在她的头上了。
或许大家已经看惯了他们两人的打情骂俏,都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仍旧踢着踺子。
可是这时候,曼莲和月蛾回来了,见到大家无心练习全在玩耍便沉了脸色。
曼莲说:“你们都怎么回事?后天府中要举行宴会,到时候要表演新乐曲,你们却在这里偷懒。”
“她们没有偷懒,我来的时候她们都还在练习呢,她们就刚踢踺子来着。”朱珂立刻为大家说好话,真是怜香惜玉的性情。
曼莲便白了他一眼,说:“还没让你老子给教训够吧。”
月蛾便过来拉走朱珂,把他推到庭院外面说:“我的二少爷,你就别再来捣乱了。走吧,走吧。”
曼莲便随便抽查了几个人练习得怎么样,我便是其中一个。我弹错了很多地方,曼莲一惯温柔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她说:“薇薇,你这样子后天怎么去表演。”
我无言以对,她教我全套技艺,或许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今天把这首曲子练熟了,练不熟今天晚上就别吃饭了。”曼莲说完便不再理我,又去看窅娘跳舞。
窅娘自然受到大大的赞赏一番。当大家都在玩耍时,只有她在一旁用心练习。台上精彩一瞬来自台下十年苦练真是没有错。
到吃晚饭的时候,我自然是还没有练得熟练,曼莲狠着心没让我吃饭。我明白她的苦心,她是让我记得这次的惩罚,今后要加倍的努力。她希望我成为第二个窅娘,也证明她的眼光独道,从不会出错。
回到房间之后,我仍在抚弄着琵琶,窅娘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薇薇,别弹了。明天再练吧。”
我便停了手,将琵琶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