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古尔邦节
即阿拉伯语“尔德·古尔邦”,亦译宰牲节、献牲节。伊斯兰历每年12月10日举行。古尔邦节也是东乡族的传统节日。节日早晨,东乡族人清扫庭院,制作油香、馓子等,男子们沐浴大净,严整衣冠,到清真寺参加会礼。礼毕,举行宰牲仪式。凡经济宽裕的人家,或宰一只羊,或宰一头牛(七人合宰)。所宰牲畜,必须头角端正,体窍完整、健壮,没有任何缺陷。所宰之肉分三份:一份自己食用;一份送亲友、邻居和招待客人;一份送清真寺或济贫施舍。严禁将所宰之肉独自享用或出售。所宰牛、羊的血液、粪便以及食后的骨头等残渣余物须深埋地下,以防止沾污。宰牲仪式后,主人请来众乡亲,按照传统的礼节,摆出丰盛的宴席,和客人同食所宰牛羊肉。
(三)圣纪节
亦称“圣论”,阿拉伯语“冒路德”之意译。纪念穆罕默德诞生和逝世的节日,在伊斯兰历3月12日举行。届时,东乡族穆斯林沐浴后到清真寺或拱北听阿訇讲经。或举办各种形式的家会,诵读《古兰经》。一般也要宰羊、宰鸡,大家共餐。
(四)阿舒拉节
“阿舒拉”,阿拉伯语音译,一译“阿守拉”,意为第十,即伊斯兰教历的1月10日。在东乡族中,阿术拉节主要是妇女儿童聚会的节日,每年由各家主妇轮流操办。节日中每家都要食用“罗波弱”肉粥。此外,阿术拉节对东乡族妇女来说,还有粮食节的寓意,表示对当年五谷丰登的美好祝愿。
二、娱乐活动
东乡族有很多传统的娱乐活动方式保留至今。这些活动尤其是在冬季和初春农闲的时间最为活跃,种类繁多。有适合儿童的游戏,有广大青少年喜欢的竞技比赛,有适合成年人的娱乐体育活动,也有广大老年人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
(一)打吉咕杜
打吉咕杜是农闲季节供成年人参加的一种传统体育比赛,场地多选为一块空旷的土地,参与人数少则双方各一人,多则不限,双方相等即可。“吉咕杜”是一种像鸡蛋大小的椭圆形木球,用树枝削制而成,长一寸余,粗半寸余,打“吉咕杜”又叫打“别列棍”,别列是指长尺余的木棒,类似棒球棍。比赛时在场地划一长方形界限,俗称岗沿,守方居岗沿内将球击出,攻方以棒迎击防守,击之越远越好,后以棒量数,以数计分,先满百棒者为胜,输方受“喝通”的处罚,即胜方以棒击球,输方从落球之地持球,口喊出声,不许唤气,一口气跑入岗沿,否则继续处罚。
(二)当尕大
当尕大语意即“打土块仗”,一般是两个村落先约好时间然后举行,有少年,也有壮年,有时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来参加比赛。地点在一座小山头或一个地垄。玩时双方互掷土块,也可用自制的甩炮,直至一方受不了,退回本村,才偃旗息鼓,握手言和。玩时为了避免受伤,禁止使用石头,这一运动的产生与东乡族的尚武精神有关,意在培养东乡族人的勇气。
(三)压“走马”
压“走马”是东乡族的一种马术活动。走马是一种靠养马者经过长期不断地加以锻炼后驯养成的马。驯养走马的目的不在于驰驱,而在于走,一匹好的走马,在山路上疾驰奔走,骑手会感到像坐轿子一样平稳。比赛走马时,拿一碗水放在马鞍上,让马疾走,如连一滴水也未洒出来,便是上等走马。走马的步法有大步、小步、侧身齐步走等。压马不能心急,要持之以恒。过去压走马的人都是穷苦人,骑走马则是富人的享受。小户人家压不起走马,便训练一匹走骡或走驴子。
(四)羊皮筏子、羊皮袋、牛皮袋竞渡
居住在黄河、洮河边的东乡族,有过硬的水上本领。他们用自制的独特的羊皮袋、牛皮袋、羊皮筏子,泅渡黄河、洮河,载人运货,开展竞赛。1人用1个羊皮袋泅渡,称为“单抱”;两人用1牛皮袋泅渡,1人装在牛皮袋内,另1人骑在上面用手足划水,称为“双乘”;3人以上竞渡就用羊皮筏子。自古以来,无数边疆使节、中外商贾过河,羊皮筏子、牛皮袋发挥了作用,古人曾留下“不用轻帆并短棹,浑脱飞渡只须臾”的诗句。
第六节东乡族的人生礼仪
一、传统婚俗
旧时东乡族的社会,曾经是以父系血缘为纽带连接起来的宗法封建社会,世代承袭着严格的宗族外婚制,凡源于同一宗族的绝对不能通婚。
东乡族人无论男女都必须在本阿哈勒以外选择配偶,也可与别的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通婚。东乡族还实行宗教内婚制,允许与回族、撒拉族、保安族、维吾尔族等民族的穆斯林结婚。如果婚娶的是非穆斯林的女子,这女子必须改信伊斯兰教,并请阿訇履行一切必要的宗教手续,在生活习俗上还必须遵从伊斯兰教的规定等。
清初以来,东乡地区伊斯兰教教派门宦兴起,纷争和歧见越演越烈,各教派之间裂痕日渐深化。20世纪初,宗教内婚制逐渐演变为教派内婚制,成为东乡族婚姻形态中一个重要特点。在家庭婚姻问题上,从择婿选妻、证婚、娶嫁到婚后生活,无不深受宗教教派的影响和制约。
由于缔结婚姻是把两个家族的经济利益放在首位,因此包办婚姻也就成了旧时东乡族占主导地位的婚姻形式。东乡族普遍实行早婚,一般男孩14~18岁,女孩13~17岁,父母就为他们操办婚事。也有七八岁时由父母做主订婚的。男女间的自由恋爱和自行择偶,在东乡族中罕见。包办婚姻虽然有悖于伊斯兰教婚姻制度,但在中国传统封建礼教影响下极为普遍。一夫一妻制是东乡族最主要的婚姻形式,但旧时东乡族中也曾有一夫多妻制存在。
东乡族的婚姻礼仪,受到中国传统汉族文化的影响。男方家请媒人(东乡语“找赤”)到女方家去提亲,女方家应允后,男方家即可送“订茶”。此后可择期履行正式订婚手续,称为“麦海勒库和”。届(送彩礼)时由男方的叔伯、媒人、新郎及伴郎,携带彩礼前往女方家。还要给女方的亲家伍专送彩礼。如果亲家伍只是几家,则每家各送一份彩礼。若亲家伍很多,相距又远,可用“总茶”代替。男方彩礼一到女方家,女方立即将男方的礼送到亲家伍家里。在女方父母叔伯及亲家伍父辈若干人在场的情况下,举行宴请仪式,由家伍中的长者或一位颇具口才的长辈出面祝词,赞颂姻缘美满,讲述乡俗民情和宗教义理。这时主宾均站立恭听。言毕即由女方叔伯负责招呼客人上炕入席。
山区地方订婚时,还有给女方家送大馒头的习俗。届时,男方家将当年收成的麦面蒸成馒头,每个馒头用面粉2~4斤;一般不做花卷,只在馒头圆顶上抹点姜黄,用刀稍稍切开点口,切好后,雪白的馒头顶部似开的黄花。一般送给女方家10个,亲家伍每家6个。
定亲以后,男方家长在每年斋月派自己的儿子拿上活鸡、茶叶之类的开斋礼物前去女方家探望岳父母。这也是新郎婚前唯一有可能见到未婚妻的机会。否则,直到洞房之日也难与未婚妻谋面。
婚礼的吉日,一般选在主麻日(星期五),或者尔德节前后。娶亲前一天,男家宴请“幅个(即大)家伍”及媒人,商议娶亲诸事,叫作“家伍茶”。娶亲人员一般是新郎的叔伯、媒人、新郎及伴郎等,但得有一位长辈,以示对女方家的尊重。娶亲时,每人骑一匹马,还要多拉一匹,让新娘来时乘骑。
女家的亲戚朋友及送亲人都要给新娘赠送礼物,贺礼一般都是在院内当众进行,并且先由舅父开始。东乡族历来重视甥舅关系,舅父被称作“牙孙尼额占”,意为“骨头的主儿”。
请阿訇念“尼卡哈”(合婚经,又称证婚词),是东乡族婚娶中一项必须进行的重要仪式。只有经过阿訇念经证婚的婚姻,才被社会所承认。证婚词大意为:结婚是圣行,祝愿双方婚姻美满幸福。念“尼卡哈”时,伊玛目或阿訇要询问男女双方的父亲和新郎新娘的经名,询问男女双方是否同意结为夫妻。这时一般都由双方的父亲、叔伯代为回答,或由双方的父母耳提面命让其应答。但若有一方贸然说出“不愿意”之词,证婚的阿訇是不能强念“尼卡哈”的,婚约即行解除。
在念“尼卡哈”前,还要议定“哈卡毕尼”,意即纳聘金,先由新娘的父亲说出聘金数目,然后阿訇及娶亲人根据男方的家庭经济情况,评议酌减,最后由证婚人决定。旧时,很重,“哈卡毕尼”高达十几两黄金或白银。洞房之夜,有“串攻缠列”的习俗,即村里的小伙子围着新郎、新娘要核桃、枣儿吃,以祝福他俩和睦幸福,早生贵子。
婚礼第二天,男家设席招待各方亲友,男方家的亲友们也开始给新郎家搭礼。其中送礼最重的是新郎的阿舅、姑夫、姨夫和姐夫。宴毕,男方要向女方家长、亲戚送全羊背子,对个别男方长辈亲戚、贺客也要送羊背。之后,娘家送亲的人返回,新娘要哭送,以示依依不舍。
婚礼第三天新娘回娘家。娘家家伍每家都要宴请新娘。新娘返回婆家后,婆家家伍各户也要宴请新娘。
旧时女子结婚后,就要伺候公婆、丈夫和操劳家务。丈夫去世,寡妇可以转房。转房须经寡妇本人同意,婆婆一般不得干预。在过去,东乡族是夫兄弟婚制,即丈夫的兄或弟可娶亡人之妻,如果先夫无兄弟,则其叔伯之子亦可娶之。若本族内无继娶者,然后才能外嫁。寡妇改嫁,婚事比较简单,但须请阿訇念“尼卡哈”才行。
二、丧葬习俗
东乡族对丧葬很重视,对所有亡者,不分年龄性别,一样对待。东乡族实行土葬、速葬。通常在逝世当天料理丧事,进行埋葬,不隔夜。
只有亡人的直系亲属因路远赶不及当天回来的,才破例等候一天。丧葬较节俭,亡人埋葬不用棺木,不戴饰物,不陪葬。东乡族把裹尸布叫“克凡”,尸体叫“埋体”,逝世叫“杜亚依结”,忌说人死,只有动物死了才说死。人逝世后,家族立即商议丧葬之事,推举年纪大的人主持治丧,并立即派人通知亡人的各方亲友和邻近乡里,东乡语叫作“开连库和”即“报丧”,告知亡故时间和送葬时间、地点。亲友、邻里闻讯来到亡人家,向家属表示安慰,叫“他节”。亡人家属要根据自己的经济条件出散“乜贴”,即为悼念亡人施舍现金。
人逝世后,将放在洗尸的“水床”“埋体”(一块大木板)上,由亡人的亲属“抓水”。男性亡人由舅舅家来的人或阿訇洗,(净尸)女性亡人由娘家的人或老年妇女洗。净尸后,用“克凡”包尸,“克凡”要按一定的才能使用。“抓水”“费达也”规格剪成上、下身几块,后转(一译“非提也”),由阿訇、将亡人放进(似满拉数十人,为亡人举行。之后,“塔布”匣子),盖上绿色或白色的绣单,绣单上绣有《古兰经》经文,抬到清真寺站“则那孜”(即行殡礼)。其仪式:教长或阿訇站在众人最前面,虔诚地念祈祷词,送葬者随之低首默祈,求真主饶恕和怜悯亡人。祈祷完毕,亡人家属要依据经济能力,“索得格”意为施向人们散(阿拉伯语,舍),即为亡人施舍一些钱财。殡礼毕,由亲友、邻里将尸体抬到墓地安葬。东乡族认为,能为亡人送葬是一种懿行。凡送葬者,事前必须大净、小净。墓内不放任何陪葬物,不挂遗像,不放花圈,不烧冥钱,不奏哀乐,也不准吹打响器。
墓坑呈长方形,挖掘时先在平地上挖一直坑,然后在直坑的内旁再挖一偏洞,将亡人缓缓地安放在偏洞内,让他头北脚南面朝西,后用土坯将偏洞口堵起来,再把直坑填满土。这时阿訇开始诵念《古兰经》相关章节,送葬的人们跪坐聆听。念毕,大家一起接“都哇”,表示替亡人祈祷。至此,葬礼结束。
亡人生前穿过的衣服,一般要施散给贫困者,不能留存在家中。老教教民通常在送葬的当天和葬后七天、四十天、一百天以及周年日,均请阿訇念“亥亭”《古兰经》章节)新教教民则在送葬后四天(以示纪念。
之内,亡者家中忌生火做饭,须到亲友或家伍家里吃饭。四天后,请阿訇念“亥亭”,并在七天、四十天、一百天和周年时,请阿訇念“亥亭”,以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