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权威在学生们心里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就像军人一样,学生永远是处在服从的地位。如果那个学生胆敢以卵击石,无疑是自讨苦吃。可老师毕竟不是军人,况且,在失去了生活方向的现在,学生对老师的这种权威产生了质疑。他们有叛逆的思想。
当东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男学生就被老师哄到了林子里去伐树木,执行昨晚郝老师提出的建造房屋的命令。
“这个郝老师真是个怪男,凭什么干涉学生恋爱自由?人都到这个份上了,还那么古板,你以为在学校啊?”郑伟蹲在地上,一边用刀修剪着树干的侧枝,一边皱着眉头发着牢骚。
“谁说不是呐,叫我说啊,咱们的郝老师有点那个……嗯,变态!”葛云用力将一棵胳膊粗的柳树推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接过郑伟的话茬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这个王老五,他自己没有女朋友,还来限制我们,是不是也想叫我们也和他一起独身?”郑伟没好气地附和着葛云的强调。
“哎,我说郑伟,听你的口气,好像你的女朋友就在咱们当中?”葛云拧着眉望向郑伟问道。
“没有!我们学校就我们两个和尚来了,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叶文。我根本没有红颜知己。”郑伟风趣地一笑,耸了耸肩膀,一副西洋人的德行。
“靠!我还以为有女朋友在我们的中间呐,闹了半天,你刚才的那些话是跟着起哄的?”葛云蔑视地瞥了郑伟一眼,嘲讽地说道。
“葛云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以为我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郑伟苦笑地抬头看了一眼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葛云说道,“葛云哥,你真是饱汉子不知恶汉子饥,你有了女人就不关心别人了是不是?”
“噢!此话怎么讲?”葛云被郑伟的一席话搞的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改变了刚才的态度,诚恳地望着郑伟,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葛云,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是否肯帮忙?”郑伟放下手中的工具,神神秘秘地凑到葛云的耳边,喃喃地说:“葛云,我看好一个女孩,不知该不该向他倾述自己的情感。”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呐?既然看好了人家,就去追啊?”葛云高挑眉头,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葛云哥,现在不是追不追的问题,而是成功的概率非常小,所以我没有信心,前些日子,我可以找各种借口接近她,可是现在……嗨!自从郝老师在同学中宣布,不允许男女单独到“僻静之处”的通知后,我就再也没有约出她来。她说别叫外人说三道四的。”
“哎!这个女孩,竟然还这么盲从条条框框。我想,她或许是因为没有看上你吧?”葛云沉思片刻忽然感慨道。
“可不是咋的,我感觉,她心里视乎有意中人,只是双方谁也不好意思表白罢了。”郑伟直言不讳地道出了实情。“如果老师过多地干涉男女交往,我看……我的事情十有没什么结果!”
葛云正想为郑伟出点什么主意,忽听远处传来女生的喊声。葛云点睛一看,原来是柳杨满面春风地从林中闪出身来,直奔葛云而来。
靠,这个粘人虫,总不放过任何一个以争取愿望的的机会。
“喂!老师不是让你们去挖些野菜、采集野果用作晚饭吃,你不好好做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葛云一直来总是淡漠柳杨的情感,不想把话大白于天下,让女孩没面子。可对柳杨这种人,根本就不好使,如果你不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不爱你,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想法和努力。
“葛云哥,给!”柳杨从兜里掏出两块口香糖,用小手擎着摊放在了葛云的面前。
葛云感到很尴尬,不接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叫一个女生多为难。接了吧,就会给对方一个“进攻”的缺口,往后还得忙于应对她的死缠烂磨。再说,如果叫初言看到,能不产生误解吗?正当他犹豫之时,突然从柳杨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来,将口香糖抢跑了。
“你……你这个混账老儿,好事你是一点也办不了,关键时候总遇你这么个丧门星!”柳杨回头一望,是一个被同学们戏称“小泥鳅”的男生,在她身后搞得恶作剧。
小泥鳅叫邱龙,由于他身材矮小,为人滑头滑脑,总是喜欢拿别人的弱点开玩笑。吃了亏的学生抓不到他,常常眼瞅着看他从身边溜走,心里生气,便给他起了个外号来戏弄他,以解心头之恨。
“你这个泥鳅,我真想一脚踩死你!”柳杨用手指着远去的泥鳅骂道。“把糖还给我!”
“还给你可以,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小泥鳅瞬间爬到一棵小树上,诡秘的样子一定没什么好话说出口。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不想听!”柳杨追到树下,闻之气的把头一扭,不想看到小泥鳅那副讨厌的嘴脸。
“不想听,那好,我就把这甜甜的口香糖吃掉了!”口气中明显带着那种挑逗性。
“别别别,小泥鳅,那是我给葛云哥的礼物,你不能吃!”柳杨毫不掩饰地说出心里话。
“哎,我说大美人,我劝你还是醒醒吧,谁都能看出来,人家葛云哥,相中的是初言姑娘,你怎么就这么糊涂,还是厚颜无耻非要插上这么一脚。叫我看啊,你就别再浪费感情了,嫁给我,我会给你一生的幸福,你考虑考虑啊!”小泥鳅口若悬河大言不惭地阐释着他的所谓道理。
“呸!”你这个让人恶心的泥鳅,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你!”柳杨气急败坏地冲到树下,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地摇晃着大树。“我叫你掉下来,摔死你!”
小泥鳅,纵身一跃,跳到了林一棵树上。
柳杨受到侮辱,只顾发泄内心的愤恨,还在使劲地摇着小树。
葛云站在一边,看着小泥鳅的表演,心里觉得十分好笑。在看看柳杨被戏弄而显得愤怒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他走上前,拽住柳杨的胳膊劝说道,“好了好了,柳杨,别和他一样,全当刚才被不听话的猴子戏弄了。”
“葛云哥,他太欺负人。”说罢,一下子扑到葛云的怀里痛哭起来。葛云不知所措地僵立在原地。只好任其匍匐在自己的胸前痛哭!
“葛云哥,快点放开她!”小泥鳅忽然惊慌失措地低声喊道,“你看身后谁来了?”
葛云回头一看,怔了片刻。谁也没有注意,初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初言,你来了!”葛云坦然地朝初言微笑道。那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再说,我待会向你解释。
“别叫我的名字,我讨厌你!”初言忍受不了这种亲昵的场面。她细眉高挑、眼睛里喷射出愤恨的怒火,转身跑向宿营地。
葛云推开柳杨,朝初言追去。
“葛云哥,当心脚下山石!”葛云的身后传来柳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