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大吃一惊,脑子顿时死机,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是师、、师父’?女人点点头,杨伟还是不太相信,怔怔的看着她,忽然眼前一空,女人竟然凭空消失了,杨伟感到脖子上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耳边一个声音柔声说:‘好徒儿,你怎么不相信师父呢’?
杨伟浑身一阵战栗,地上估计掉一地鸡皮疙瘩,急忙跪倒,说:‘师父,钱包给你’。
那美女又出现在杨伟面前,接过了钱包,打开看了看,说:‘好,十几张呢,够了,我们走吧’。然后扬扬手中的四方盒子,说:这个传呼机也很值钱呢,徒儿你真能干,呵呵’。说着扶起杨伟,又帮他抿了抿头发,杨伟不知道传呼机是什么玩意儿,不敢问也不敢抬头。
那女人娇声笑道:‘乖徒儿,你好像很怕我,我告诉你,我不是妖怪,你抬头看着我’。杨伟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见她柳眉弯弯,眼睛大大,实在是一个绝色的美女,神态也很温柔可亲。杨伟不由自主的说:‘师父,你真好看’。
那女人微微一笑,说:‘小色狼,走吧’。拉着他的手就走。
杨伟握着她柔软的手,觉得很温暖,心里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恐怖,说:‘师父,我们去哪儿’?女人正要说话,忽然双眉一阵抖动,眼睛里窜起两簇火苗,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火车站。然后把杨伟塞进去,关上了车门,俯身对杨伟说:你先去那儿等我。
不知怎么,杨伟刚开始对这个师父不但害怕而且憎恨,自从见到她真面目后,心里却生出来一股亲近之意,见她不和自己一起走,竟然有点恋恋不舍起来。
那女人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嫣然一笑,说,我会找到你的,放心。挥了挥手,出租车油门一踩,向前驶去。
杨伟进入火车站大厅,心想师父长得虽然美,可是也太古里古怪,说不定是个狐狸精。想到电影画皮里男人变成一张皮的镜头,又是一阵惊惧。
杨伟还是想回家,可是身上又没有钱,讨来的硬币也放在公园里没拿出来,电话也打不了。心想我不如找个地方藏起来,难道她真比卫星追踪还厉害?
想到这儿,杨伟就进了候车室,想混进站内爬山一列火车,反正这里的火车都是向北的,随便坐上哪一列,都会开向自己的家乡。
杨伟没有想着找警察,因为他对警察有敌意,在乡里赶集因打架斗殴被派出所的人抓到,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从此见警察就眼红,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到过找警察。
杨伟随着一股人流混入了候车室。他没坐过火车,只跟着人流走,哪儿人涌动,他就跟着挤在里面,还真让他混进了火车站内。
他看到站内停了两列火车,一列是客车,另一列是货车。客车门口有检票员,一张一张的看的很仔细,和进站口的检票者的粗略大不相同。
他观察半天,见实在无机可乘。就爬上了另外一列货车。货车的车厢是露天的,空荡荡的啥也没有,看着厢壁黑幽幽的,大概是才卸完煤。
那一列客车长鸣几声,缓缓开走了。这列货车却迟迟不见动静。杨伟心里焦急万分,直等到两个小时之后,才感到身子一震,货车终于开动了。杨伟长长的出了口气,放下心来。
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在他急于摆脱妖怪师父控制的时候,盼着火车出发,可货车真的开动了,他又想起妖怪师父的美貌,觉得如果能带一个这样的老婆而不是师父回去,肯定能让憨娃他们羡慕死。
眼前突然一闪,多了一个人,杨伟一看,正是那个美貌的妖怪师父。他本来靠着车厢坐在那儿,见状吓得一骨碌站起来,说:师父,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正担心你找不到我呢,师父你真是神通广大’。这番话说得结结巴巴,言不由衷之意谁都能看得出来。
列车继续前行,越来越快。
那女人哼了一声,突然坐倒,呼呼喘气,脸色苍白,嘴角沁出一丝儿鲜血。杨伟吃了一惊,关切的问:‘师父,你受伤了么?象你这大仙级别的,谁还能伤得了您’?
心里却在想这狐狸精道法如此高深,原来也有对手,这世界看来还是公平的,要不然她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谁也克制不了?
杨伟如果喜欢读书,有一点历史知识,就能从五斗米推算出来,这女子的种种不可思议,绝不是什么精怪,而是神国传承数千年的一种道家修行。
神京至今仍有五斗米道的天师府,住着章天师的六十五代传人,享受国家特殊津贴,在神国政界、宗教界、历史界声誉烜赫,大大有名。
可惜杨伟偏偏无赖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现在越发认定她是狐狸精,见她闭着眼睛,就朝她臀部望去。在他的心里,可绝没有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教条。
可是她盘膝坐在那儿,只见到裸露的浑圆的大腿,心中大动,很想摸上一摸,但想起摸她一下大腿容易,她要礼尚往来的摸自己脖子,就不太美妙了。
只好吞了口垂涎,关切的说:师父,你没事吧?那女子仍旧不言不语,闭目行功。杨伟见煤灰粘在她雪白的腿上,终于忍不住在上面拂了拂,感觉很软很有弹性,心里有了大占便宜的快感。
嘴中却说:师父,这上面太脏了,我不该藏在这儿连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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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声音说道:师妹,你的遁甲择日终于练成了,很好,很好。跑的够快,师兄差一点儿都追不上你了。
列车一直在隆隆疾驰,这声音却如同在耳边,听起来也很温和,像是散步的时候碰见熟人打招呼一样。
那女子却浑身一震,望着虚空说道:师兄,你真的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杨伟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是天空中都是一色昏黑,什么也没有。这几天来,他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不能理解也难以揣测这些超出常识的种种状况,此时更是瞠目结舌的近于麻木。
那虚空中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太过分了,为了练功不择手段,师父早就告诫过我们,这种炼精化气的方式,有伤天和,已经走入了邪道,这十多年失踪了无数少年,举国震惊,我奉命拿你,你认命吧。
那女子说道:可是师父也说过,清修之士,不能参与政治,如若说我们的修炼方式是邪道,那也只是属于技术层面的错误,而你,却从精神上违背了师父的教诲,你才是根本的邪道。
那个声音呵呵而笑,说:师妹你再怎么伶牙俐齿,今日也难逃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