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总是把我打败。”她苦笑。
段孜染知道她的意思是留下来，欣喜若狂，“是你总把我打败。”他压上她，从她的额头吻起，鼻尖，嘴唇，细嫩的颈，锁骨，解开她最内层的衣服，整个胴体展露无疑，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轻轻画着，引来她轻轻的低吟。
夏倾钏同样的解开了她的腰带。
“没想到，你也会……”段孜染话没说完，被夏倾钏翻身压着他。
“不行呀，那我走喽。”夏倾钏要离开。
“哎，不行，你离开那么久，我都没碰过女人的，今天你要补偿我。”他再把她压在身下，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细碎的吻却不放过她的每寸肌肤，自然的分开她的双腿，一句：“倾钏，我爱你。”他用力的占有她。
“啊！”夏倾钏流下一滴泪，那三个字，每个女人都想听，她也不例外。
红嫁衣不规则的躺在地上，像一朵朵绽开的红花，可仍然比不上缠绵的两人，春色旖旎。
一辆马车驶往宫中的路上。
仲无迹骑着马，脸色很差的望了马车一眼，很不幸的，对他来说，他失去了夏倾钏，其实从未得到，哪算失去呢。只是明白，她真的不属于自己。
还有一个兰儿，她是跟着仲无迹从客栈直接走的，并未见到段孜染和夏倾钏。
雎国皇宫还没有人知道夏倾钏回来，因为段孜染对这事保密进行。
他让夏倾钏在马车里换上太监的衣服，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一个俏太监跳下马车，和后面的兰儿打了声招呼，“染，她是我在途中认识的，叫兰儿，让她先扮成宫女吧。可是仲无迹……”
段孜染看着兰儿，诧异的发觉她长得好像青凰，再看向仲无迹的时候，“没关系，无论任何人问起，你就说倾钏已经离开了。”
仲无迹点点头，没有心情说任何话了。
走回松鸾殿，又回到这里，欢乐回忆和不开心的回忆都有过的地方，她不得不问：“你是不是想对夏青钏怎么样呀。还是不要伤害她的性命了。”如果她的爱情之路要除荆棘，那绝不是杀人。
“放心吧。”段孜染笑着说的，把成公公叫来：“你要好好的看着她，不要让她和宫里的人接触太多，最好就留在松鸾殿附近。不用等太久，她还是皇后。”
成公公恭敬的应声。
夏倾钏扶一扶自己的太监帽子，“太监也要干点什么嘛，那……有空见。”她跟着成公公离开了松鸾殿。
段孜染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回过头来，就看到一个宫女衣装的女子走近他。
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是夏倾钏的朋友兰儿，可为什么她偏偏要长得像青凰呢，心里怪怪的。
“皇上。”兰儿看上去像不好意思。
“嗯。你……去凤还宫吧，以后也好和倾钏在一起，但不要提倾钏回来的事，知道吗？”
“是，兰儿懂了。”兰儿纯纯的一笑，转身退下。
段孜染就好像看到青凰一样，不知道现在青凰是否还抱着那幅画游遍天下呢。
夏倾钏穿着太监服低着头走在游廊里，忽然注意到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正在拿着什么东西弄那些曼珠沙华的土。
“喂！你干什么，想破坏……”走近一看，才认出青衣男子是在为花翻土锄草。
青衣男子白净的脸庞，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真是个妩媚的男人啊，挺直的鼻，像樱花一样颜色的唇，头发飘逸，长得虽俊逸潇洒，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宫里的人。
“你是哪个宫的。”夏倾钏问道。
青衣男子站起来，“看来我一直没有回宫，脸都陌生了吧。”他拍拍手上的土，站姿很随意。
“你叫什么”
“段轻鸿”他如实相告。
“段……你姓段？是皇上的……”夏倾钏意识到自己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段孜染要是知道她主动的暴露自己，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同父异母的弟弟，人称耶襄王。”段轻鸿咧开一个顽皮的笑，“不过，整个皇宫里没有一个太监敢这个对别人说话的。”
夏倾钏转了转眼珠子，笑一笑：“王爷您不知道，我是新来的。”
“你叫什么呢。”
“别人都叫我倾子，倾城的倾。”她边说着，边向后退，然后甩甩手跑掉了。
段轻鸿感觉这太监好奇怪呀，而且有点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呢？
凤还宫夏青钏对着镜子笑，绿珠和兰儿看着她这样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兰儿还是小声的问：“皇后怎么了。”
“这一阵子一直这样，太医也瞧不出病来。”绿珠说完，心想，后宫的女人她见过不少，疯掉的人不在少数，忍受不了宫中的寂寞日子，自杀的都有呢。
没想到，就在当天下午，夏青钏疯了，太后第一时间来到凤还宫看望她，见她已是形如枯槁，不成人样。
夏青钏一直抱着镜子，痴痴的说着：“她夺了我的东西，我要抢回来，抢回来！”
杨太后看着她这样，非常的心痛，无奈的让太医赶快瞧病。
太医把完脉，向太后禀明：“太后，皇后的病恐怕是难治了。这是由她心生不快所导致，并不是药物能治的。”
太后闭一闭眼睛，“给你们三天时间，总要试一试，最后的结果到本宫宫里回复，封锁凤还宫的一切，不能让这消息让别人知道。
“是。”
太后疲惫不堪的离开，如果夏家的三小姐，皇后身份因为疯了而被罢免，那么对夏家的势力影响极大，她只能叫来夏齐明和夏夫人一起再商议商议了，因为此事瞒不了多久的。
夏倾钏在厨房等着给皇帝送的茶点，因为厨子还没有弄好，所以在那里，她听了几句闲聊。
“这几天皇后病了。”
“什么病呀，怎么送进去的吃的，全乱七八糟的退回来。”
“不知道，皇上今天还去过。”
“没了孩子，她能不疯吗。”
“小声点。”
夏倾钏端上盘子，一路怀着不安的心来到松鸾殿。
段孜染吃着她送来的茶点，问：“你好像有心事，怎么，当不太监这份差？”
“你……没有对皇后做什么吧，听说她病了。”
“太后来过，说皇后疯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对她怎么样，我本来计划是想让仲无迹暗中带她离开，再也不要回来，没想到，不用我出马了。”
“我总觉得是我的到来让她成为这样子。”
“你错了，就是你不来，我也不会喜欢她，她同样因为得不到成为悲剧的人，而你，来的对，因为你来了，才给了我一次爱的机会，我不敢想像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徘徊，麻木的宠，却没有真心的爱过。”
段孜染的手指轻轻勾一下她的鼻子，满足的笑着。
夏倾钏也想开了，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点。
待他靠近的时候，她轻轻送上一吻。
没想到的是，凤飞忽然的求见。
段孜染说：“倾钏你先到旁边站着，低下头，不要紧张。”
“我有什么了紧张的。”夏倾钏一摇一摆的站到一边，和其它太监站在一起，很好的掩饰了自己。
凤飞进来，“皇上，听闻皇后病了，太后又下旨不让任何人探望，不知皇后怎么样了。”
“朕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小病而已，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凤飞听着他毫无语气和态度的回答，心凉了半截，她接着说：“皇上为何不把若绵处死呢？留她是后患，几次碰到她在干活，可是那眼神真令人发指。”
段孜染的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怎么，贵妃你想干预朕的决定？放心，她还小，不会伤着你的。”
凤飞马上回答：“凤飞不敢，既然如此，那……凤飞就退下了。”
她转身的时候，眼神就忽然变了，皇上对她这么冷淡，自己根本没有希望得到他，等着吧，她不会和任何人分享段孜染，只能是她的！
夏倾钏想，对啊，还有一个苦命的若绵在，回到宫中，还是要面对以前一直没有解开的问题，她阻止不了战争的发生，救不了千千万万的兵卒，还有多少人成为了阶下囚，可是若绵，她要帮助她才行。
第二天，夏倾钏打听成公公，知道了若绵的下落。
很乱很脏的杂役房里，没有一人的脸上是有表情的，在她们眼里只写着两个字绝望。
而一双仍然清澈但充满了仇恨与杀气的女子，便是若绵了。
她看清夏倾钏的脸时，有些吃惊，停了手上的活。
夏倾钏上前抱住她：“若绵……”
两人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夏倾钏看着完全失去纯真的样子，非常心疼：“若绵，你要好好的活着，你的家人在天上才会安心。”
“我会好好活，因为我还要看着纳兰映空和凤飞的琉玑国怎么样的死，怎样的毁灭。”若绵对她说话还是很和气的。
“那……你不恨皇上，不恨雎国吗？”
“恨，不管怎么说，是我们无花国中了纳兰映空的计谋主动攻打雎国的，皇上毁了无花国，我理解，但是我还是恨他把我们的宫中的女子全都交给了琉玑国去。”若绵看着夏倾钏，“不过你放心，皇上不在我复仇计划之内，我要除掉的人只有凤飞和纳兰映空。”
夏倾钏摇着头：“不！我会让皇上送你离开，去个清静的地方生活吧，不要因为复仇而活！”那样她会比死还痛苦！
若绵微微一笑，静静的转身离去。
夏倾钏知道她怎么劝也没有用了，也许仇恨才让她生存了这么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想着若绵的事，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脸上凉凉的，抬头仰望，一片片白雪轻盈的落下。
“下雪了！”心情豁然开朗，冬天的初雪，真是太美了！
“小心脚滑。”背后一道声音，夏倾钏转身，不巧的是，脚下的薄雪滑她脚一下，重心不稳，就要摔的很惨。
段轻鸿忽然接住她，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上。
夏倾钏吓的拍拍胸，感觉那只手有些太靠上了，离自己的胸很近哩！
腾的站好，她整理一下自己衣服，“谢谢。走了。”她刚要走，才发现，段轻鸿还背了一个包袱。
段轻鸿拎着包袱，“现在我决定再留一阵子。”
“为……为什么。”她忘记问问段孜染这个段轻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过看着不坏。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挥挥包袱，原路返回了。
有意思的事？什么呀，夏倾钏搞不懂他，朝另一方向走去。
松鸾殿段孜染与段轻鸿肩并肩站在门口看雪。
“你留下来，朕很意外，不过你若能分担一些朝政之事，我也……”段孜染没有继续说，因为那只属于他个人的小小愿望。
“你也好和一个太监相处相处对不对？”段轻鸿脸上好像说明他猜到什么了。
段孜染侧过脸望着他，笑了，“你居然知道这些。”
“哎，别忘记了，我可是见过皇后弟妹的，和一个太监撞脸，长得那么像，也听说过一些关于皇后之前的事情，所以，猜到了。”
“以后的皇后还是她，如果不是，你可愿意回宫当这个皇帝。”
“不是吧！你真的肯为她放弃一个国家？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痴情加专情的种呢？”段轻鸿不赞同的摇摇头。
“你应该理解朕啊，你可以寄情山水而不要王爷的一切，我也愿意为了她而不要这个国家。”段孜染心里似乎一直在做着最坏的打算。
段轻鸿看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场雪，好像让宫中一夜蜕变，白色的房屋，像白雪公主的屋子。
夏倾钏就是这样的感觉，她走在雪里，却遇见了仲无迹，他凝视着她，含着笑意。
他说：“倾钏，你一定要幸福下去。”
“你也一样呀。”夏倾钏感觉他怪怪的，走近了他，两人站在一颗梅花树下。
“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了。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你永远的记住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夏倾钏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仲无迹笑着摇摇头，“对了，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回去，并不需要我来操纵什么，紫灵石就完全具备可以穿梭时空的力量，只是还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就算得到它，也必须按照合适的时机才能回去。”
“你要去哪里？”
“离开宫里，作为阴阳师，我在宫里发觉并不能只为宫里的几个高贵的人来做事，不如走出宫去，为更多的人解除忧患。”仲无迹笑着，眼底有些雾气缠绕。
夏倾钏懂了，虽然不舍得，但是她尊重他的决定，上前给他一个拥抱，“保重。”
仲无迹紧紧的抱住她，好像用力的记下这一刻，在她耳畔说：“小心宫中信任的人，小心你今后的命运，小心你最爱的人。”言尽于此，仲无迹只能把她推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倾钏看着仲无迹的背影，喃喃的说：“你也要好好的……”
第二天，夏倾钏知道仲无迹离开了，而段孜染带着她一起去了凤还宫。
兰儿与绿珠见了她，分外喜悦。
段孜染说：“你还是朕的皇后，除了朕，太后，还有夏齐明夫妇，以及兰儿，绿珠，都还会认为你是真正的夏家小姐。”
“怎么回事？皇后呢？”夏倾钏不明白，不是段孜染杀了夏青钏吧！不，太后不会让他这么做，那是……
段孜染上前握住她的手，“夏青钏的疯病治不好了，太后与夏家没有办法，本想赐夏青钏一死，为了保住皇室的面子，朕便对他们提出，让你来继续为夏家争光，继续当皇后，而夏青钏现在，已经跟着仲无迹离开宫中了，再也不会回来。”
“仲无迹？”夏倾钏转身跑到门外，跑出好远，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眼泪哗的流下来，仲无迹，我们到底是谁欠谁呢？
马车里，仲无迹看着自己正玩乐的夏青钏，安慰的笑了。
夏倾钏，爱上你是意外的事情，现在我走了，和夏青钏一起，也许我和她本来就被绑在了一起，无法分离。即使我知道我爱的人不再是她，可是她有你一点点的影子，就让我和她一起生活吧，我已满足。
当换上新做的皇后凤服，头戴凤冠，夏倾钏还是那个一再蜕变的她。
绿珠最开心了，“我终于不用再服侍那个她了，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