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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卷二云梅(3)

散席的时候,我又跟云梅碰到一起了。云梅正一个人站在桌子边东张西望的。大汽灯照着她,她的脸上粉晕扑扑的。我说:“曲霞哪?”云梅后悔地说:“俺俩走散了。”我说:“那俺喊喊。”我跟云梅张开嘴,“曲霞”、“小冯”地喊了起来。喊了一气,曲霞和小冯没来,良元倒过来了。良元说:“你俩还喊呢,小冯早家去睡了,小冯今个喝多了。”云梅说:“那曲霞哪?”良元说:“曲霞恐怕上哪家玩去了,俺们走呗,她认得家。”

我们三个一道说着话往庄里回。才走到大路上,良元讲话的声音就有点不对头了,他说一句话能断两三回,我说:“队长,你咋弄的?”话才落音,良元就摆摆手,说:“你俩先走。”说完,他转身就跑到屋后头去了。我跟云梅都不知道怎样办才好。我俩在大路上站了一会,大路跟大路外的田野里都有一些夜光,田野显得很深远,云梅说:“俺表叔没啥事呗?”我说:“就多喝几口,那有啥事。”说话的时候,有几伙人打大路上过去,还都凑上来瞅我,瞅云梅,打招呼说:“你俩站这弄啥?”云梅只顾绞弄手,我说:“俺俩等队长哩。”那几伙人讲:“队长弄啥呢?”我说:“在屋后头吐呢。”那几伙人讲:“那还不走,他自个不知道家?”说着都过去了。

我跟云梅又等了一会。又过来一阵子人,都是后庄的,过去的时候又凑上来瞅,一边瞅,一边嘴上乱讲:“这俩人弄啥的?”“搁路边上站着。”“下放学生呗?”讲得我身上发燥。他们过去以后,听声音,前头又有人过来了,云梅说:“俺们先走吧,路上这样多人。”我说:“咱先走吧。”我俩隔着一小段间隔,顺着大路往村里走去。我想跟云梅说说话,但这时一个话头也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有点口干舌燥的,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过了桥,进了庄,一直到走到家,我跟云梅也没说一句话。

十四

为了第二天不耽误县里的事,我连夜赶回了县城,其实我是想在夜里走走路,我的酒劲一点都没过去,留在庄里我也睡不实在。

这时已经很晚了。如果从渡口走,我肯定过不去的,因为渡船早就该停了。出了庄,我想,从闸桥上绕吧。从我们庄到磬西闸大概有八九里地,顺着河堤走就行了。

我乘着酒兴,在夜色中往河堤上走去。堤路的两边都是树,黑乎乎的,风吹动时,有一些飒飒的声响,一个人走在里边,前后都没个指靠。刚一上堤时,我的酒就醒了一点,我犹豫了很短的一点时间,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走了一会,我的心情就放开了,一点也不怕了。我迈开大步一路往西走去。我走在路中间。路黑乎乎地一直往前延伸着。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反正不早了。一直走到闸桥上,我都没碰到一个人。

我过了闸桥往城里走,走着走着就有灯光,也有一个、两个人了。

十五

过了两天,我在县城里又见到了云梅。那几天我们还在没完没了地学习文件和材料。那天下午,宰秘书正在读材料,突然外面有人喊:“陈军出来一下,有人找。”我出去一看,真没想到,原来是云梅。才有几天没见,她看起来样子好像变了,和在月亮滩庄时差不多都不一样了,完全变成城里姑娘的模样了,也许在庄里时匆匆忙忙,光线也不好,我没看清楚她吧。她显得有点成熟,身材又苗条又柔软,脸色光光滑滑的,跟月亮河里的水样。我惊讶地说:“云梅,是你呀,你咋来啦?”

云梅一见我,还是有点不大自然的样子,但她也很大方,她用很熟的口气对我说:“咋啦?不欢迎呀?”我说:“谁讲不欢迎啦!”她说:“俺们上县里来演出啦。”我说:“谁带的队?”云梅说:“公社管秘书带的队,你认得他呗?”我说:“俺咋不认得他。”云梅说:“俺们演完就回公社去。你们看不看呀?”我说:“在哪演的?”云梅说:“今晚在县委小礼堂。”我说:“俺一定得去看,知青办要是不发票,俺就自个想法进去。”云梅说:“要是知青办不发票,你就在小礼堂外头等着,跟俺们一块混进去。”我说:“那也管。”云梅说:“你们住在哪里呀?”我说:“俺们住凤凰饭店。你们哪?”云梅说:“俺们住在南关人民招待所。”

站在路口不方便,说了一会话,云梅就走了。

送走云梅,刚回到会议室,办公室的一个人就来发票了。丁秘书也跟了进来。丁秘书说:“这是知青办特别去要的,大家都去看噢。”我们都高兴得叫唤起来,特别是我,心里的高兴不用说了。不用丁秘书强调,大家肯定都会去看的,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常想看也看不到。

十六

吃过晚饭,我们几个人早早地就兴致勃勃一块去了县委小礼堂。这是我们到县城之后第一次看这样的节目,又是正式发的票,再说还有我们各自公社的节目,大家就更觉得亲切了。

县委小礼堂门口亮着一盏很亮的大电灯,把那附近照得明晃晃的。门外有不少小孩子又蹦又跳,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在找机会往里混,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也干过。小礼堂门口有两个把门的,我们把票递过去给他们撕,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心里非常坦然。

礼堂里灯火通明。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头顶上有好几个大风扇在呼呼地直扇,叫人觉得凉快极了。舞台上也是灯光明亮,幕布都有好几层,第一层是大红的,第二层是粉红的,第三层是白的。蔡家生张着嘴说:“哎,县委小礼堂布置得怪好的。”我说:“还有点高级呢。”我们几个人东张西望地吸起烟来。不一会,人就坐满了,差不多一个空位子都没有了。还有许多小孩跟大人挤在一个位子里。礼堂里有点热了,可是我们的兴致一点都没有因为热而减少。演出准时开始了。第一个演出的是王景伟那个公社——尹集公社。我说:“王景伟,你们公社的。”王景伟说:“宣传队里俺认得好几个。”他显得很自豪的样子。尹集公社演得怪好的,我们都使劲鼓掌。王景伟还把手举起来拍。第二个演出的单位是县直,也演得怪好的,比尹集公社的还好,我们又使劲鼓起掌来。整个礼堂里就我们这个地方掌声最响亮。我们一鼓掌,整个礼堂里的观众就被我们的掌声感染了,大家都鼓起掌来,气氛顿时就热烈起来了。

看节目时,我心里一直在等着我们公社、等着云梅出场。但是等来等去,一直等到快结束了,才轮到我们公社。

我们公社演了好几个节目,大概有四五个。云梅演了两个。有一个是集体演出的,云梅她们都扮成打腰鼓的,在台上扭着秧歌步,打着腰鼓,一边扭,一边唱顺口溜。虽然她们都化了妆,台上又有七八个大姑娘,个头、扮相都差不多,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但我还是能认出云梅,因为其它的姑娘我都不认识。云梅演的第二个节目是对口唱,两个人,一个男的扮演老头子,云梅扮演老婆子。他们也是边扭边上场的。女:“老头子。”

男:“哎。”

男:“老婆子。”

女:“哎。”

合:“咱们两个学《毛选》。”他们刚上场,张新华和蔡家生就说:“哎,陈军,那个女的不是那天来找你的吗?”我说:“她才刚下到俺们队。”我心里非常自豪,眼睛一眨不眨地从头看到尾。他们刚演完,我就拚命鼓起掌来。掌声非常热烈。我觉得,这个节目的掌声,肯定是今晚所有节目里最热烈的一次了,时间也最长。

十七

演出结束后,我马上就跑到后台去了。

后台那里乱哄哄的,都是人。但我一眼就看见管秘书站在一个木柜子跟前,嘴里不停地说着话,手还指指点点的。他的旁边都是演员,有姑娘,也有小伙子。他们都在整理东西。这时我也看见云梅了。云梅的服装还没脱,脸上的妆也没卸。云梅也看见我了,她对我笑了笑。云梅穿着戏装时,腰身非常好看,我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穿着衣服这样好看过,也许完全是因为衣服好看。我喊了一声:“管秘书。”管秘书一看是我,就说:“小陈,刚才可是你们在下面鼓的掌?”我说:“就是的。”他这么一说,他旁边的宣传队员一齐都看我了。有一个姑娘说:“俺们打幕后头看得清清楚楚的。俺们还猜,那几个肯定是俺们公社的。”管秘书笑着说:“你们的文章写得咋样啦?”我说:“俺们还在学文件。”管秘书说:“好好干,可得给俺们公社争光。”我说:“那是的。”

说着,大伙就往外走了。我也跟着往外走。云梅和我走在一起,她旁边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姑娘。云梅说:“这是张晶晶。也是俺们公社的。”我说:“是哪个大队的?”她肯定不是我们那个大队的。我们那个大队就我们那一个知青点。张晶晶说:“俺是小洪家大队的。”我说:“你是哪个地方下来的。”张晶晶说:“俺就是磬城的。”云梅说:“她家就住在城里,他爸是城关镇的。”

我们三个人说得很对口胃。往县委大门口走时,我说:“你们还住在人民招待所呗?”张晶晶说:“就是的,一间房四个铺。你们住得可好点?”我说:“一样的,俺们也是一间房四个铺,热水人家给送来,凉水自个打。”走到县委大门口,我们三人的脚步不由就慢了下来。我说:“你们啥时候回去?”云梅说:“俺们大大大后天早上就回去了。明天晚上俺们还得在机械厂演一场,后天晚上、大后天晚上,在城北公社和柴油机厂演。”我说:“那你们回去散不散?”云梅转脸问张晶晶说:“俺们散不散?”张晶晶说:“听管秘书说,宣传队暂时还不散,听讲还有不少宣传任务哪。”

说话时,我瞥了一眼云梅。她跟张晶晶的妆都还没卸。现在我差不多又认识了另一个云梅。这次的这个云梅,是清眉秀目、樱桃小嘴了。每次见到她,她都在变化,她变得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水灵了。现在跟她走在一起,我都觉得她有点不可攀登了。

走出了县委大院,我们就要分道走了。我说:“张晶晶,得闲你上俺们队玩去。”张晶晶说:“管。”云梅说:“你啥时候回去?”我说:“俺也讲不清,恐怕七月底以前俺们就能结束。”

分手以后,我一个人哼着歌,风快地走回了凤凰饭店。

十八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我从饭厅出来,正要上楼睡觉,迎面碰到了云梅。我突然一看见她,又有点不太敢认她了,她看上去突然变得更年轻了,就像早上快开还没开的月季花骨朵,其实她的衣着打扮跟昨天一样,什么也没变。我惊奇地叫了一声:“云梅。”云梅已经看见我了,她就走了过来,说:“张晶晶叫俺陪她来看她同学的。俺正好看见你过来了。”我说:“张晶晶人哪?”云梅说:“她上楼去了。”我说:“她同学是哪个?”云梅说:“是尹集公社的,叫王景伟。”我说:“跟俺们一块的。”

十九

我俩就在楼梯边上说起话来。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的,我们就移到饭店门口了。这里人有点多,出来进去的人都看我们。我对云梅说:“咱们往外面站站吧,这里人来人往的,烦人。”云梅点点头,我们就往饭店外面走去。

但我们一走就没再停下来。像是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吸引我们,或是在指引我们,我俩不由自主地就走到街边上了。

我说:“你还得等张晶晶呗?”云梅说:“不要紧,她看俺不在,自个就回招待所了。”我俩说着话,一下子就走出了城市,走到了一个高处。原来我们已经走到城外了。城外就是凤凰山。凤凰山是个不大不小的山头,山上到处都是石头。我说:“云梅,你爬过山没有?”云梅脸上走得热扑扑的。云梅说:“俺还从来都没爬过山哪。”我说:“你们那里没有山呗?”云梅说:“俺那没啥像样的山。”我俩兴致很高,立刻一前一后往山上爬去。太阳出得很厉害,头上一点遮挡都没有。开始山脚下还有许多树,但都是石榴树,都不太高。我们在石榴树丛里走了好一会。石榴树丛里很闷热。石榴树上挂着很多发青的大石榴。有时候青石榴碰在我们的头上,我没有多少反应,但云梅就会尖叫起来:“哎哟。”我说:“咋回事?”云梅捂着头说:“石榴碰人真疼。”我说:“头低一点。”但是没过一会,云梅又会叫起来。云梅说:“石榴现在还不能吃啊?”我说:“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吃了。”云梅说:“还要再过一个月啊。”我说:“现在吃涩死了。”云梅咂着嘴说:“唉唉。”她不停地咂着嘴“唉唉”着,一直到离开石榴丛上山。

这时候山上就没有树,也没有别的什么高大一点的东西了。小路慢慢弯着往山上走,在石头上和石头缝里转来转去的。我们顺着上山的小路使劲往山顶上爬。云梅落在我后面老远的地方。她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喊道:“唉,累死啦,渴死啦,山上可有能歇的地方?”凤凰山我已经爬过好几回了。我停下来说:“山顶有间小砖房。”我先爬到了山顶。小砖房果然还在,但是有一根电线扯了进去,看起来像是有人的样子。我走过去一看,砖房没有门,房里有一张凉床,凉床边放着一架黑色带摇把的电话机,凉床上有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大口喘气,女人的白肚皮底下乌黑一片,就像是一团墨汁掉在白棉花上。那两个人一看见我的头伸进来了,像触电一样赶紧起来了。我也吓了一跳,头一缩又回来了。这时云梅也到了,云梅说:“里边有人吧?”我用手拦住她。我说:“咱们在这站一会吧。里头有一男一女。”我这么一说,云梅脸就红了。我们在砖房旁边的一块大石头边站着,看山下的风光。山上风很大。这里正好是最高点,可以看见山下和城里的许多地方。我们贪婪地四处看着。云梅不停地拿手帕擦着脸。从这里还能看见新汴河,还能看见山北一个小村庄的房顶上正冒着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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