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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文化渊薮(1)

《礼失求诸野》的对谈,这一回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关于我们的乡野文明,关于在乡野的古礼遗存,我们从哪儿谈起?一共要谈哪些方面?具体如何对谈?整个对谈开始之初,我们有一个相对条理的预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十二回对谈,基本上按照预案来进行,这应该叫做有章可循。按目前完成的情况来判断,我们的每一回对谈,应该说是言之有物,各章排列分布,也还次序井然均衡匀称。

虽有预案,形成具体对谈文字,对我们而言,却也是一个在搜寻记忆、挖掘积累中进一步深化认识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对谈者有许多新的发现,更有许多新的惊喜。质言之,这首先是一个考验与鼓舞对谈人的过程。相对于主流文化、纸质文本,乡野文化处在某种失语状态。我们的对谈,多少打破了这种失语状态。我们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

乡野民间的古礼遗存,稍作回忆捡拾,便是说不尽的话题。乡野民间,本是诞生种种庙堂文化的沃土;生发庙堂文化的乡野,又受到这种文化的回馈滋养千百年。

乡野,于是成为文化的渊薮。

“先进”“后进”之辨

张:《论语·先进篇》的第一章,谈到野人君子谁更熟知礼乐的话题。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关于这段语录,后世的解经家注释家聚讼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解经家读书,只读一行。其实,孔子的《论语》是一个仁学系统,任何一条语录,宜于放置在整个系统中来理解。这句话,孔子讲的是一种假定,是某种特定情况。他没有绝对认定:野人一定永远总是比君子先进于礼乐;但他充分强调:确实有野人比君子先进于礼乐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当然要用先进。

比方,在需要“礼失求诸野”的时候,上层社会礼崩乐坏,那些不在庙堂的野人,最先最早受到过礼乐的教化熏陶,由于此时此际的在野,恰恰最可能保全了种种古礼。

我们两个放言来对谈“礼失求诸野”,我们面临的面对的正是这样的社会状况。

我们两个和乡下的联系是相对紧密的。先抛开我们不说,那些偶尔下乡、哪怕只是旅游出行的人,即便只是蜻蜓点水、走马观花,也能发现和感受到乡野民间的那种民风淳朴。民风,风俗,究竟是什么?那是文化的熏染,那是文明的积淀。那就是“先进于礼乐”。

再说我两个,你到过我们红崖底,我去过你们护城楼。我们感觉到对方的故乡,几乎就是我们的故乡。尽管十里之外,风俗不同,然而,我们却都产生出了深刻的文化认同感。随意目击的若干乡间礼仪,仿佛都是似曾相识。传统文化果然是在乡间,而且这样的现状极其普遍。我们两个自身的“在野”,使我们具备了发现和认知“礼在乡野”的眼界。

鲁:孔夫子的话其实说的是一个常识。

这让我想起清代乾嘉学派,不管他们的学术思想如何,他们做学问的实证精神是有目共睹的。戴震的高足段玉裁,注《说文解字》,后人评价说,段玉裁先生让这一部“死书”变成了一部“活书”。为什么?段玉裁注《说文》,走的就是实证的路子。比方,为考订一个字的本意,他能在夜晚蹲两三天来观察动物的活动规律,宦游期间不断到民间搜求古音古意。一些字的古音古意,恰恰是“野人”们保全得最好。孔子所言“先进”与“后进”,这应该算是一个小小的旁证。

前些年我曾经跟一个大学教授朋友开玩笑,他教先秦文学,而且注过整部《诗经》。《诗经》开篇《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他注“关关”两个字,引用了两千来字的资料,最后说,关关,鸟叫也。我说你引了两千多字,这个古人说是鸟叫,那部古籍说是鸟叫,最后你还说是个鸟叫。黄河边的鸟叫你听过吗?黄河边的鸟在什么情况下才叫?他很茫然。我说黄河中间沙滩上的鸟,无非鸿雁、白鹭、野鸭,近年有大天鹅,这些鸟只有在交配的时候才嘎嘎嘎嘎大叫,一般情况下是不叫的。以此起兴引出“君子好逑”才更自然,更合情合理。来自民间的诗,看来还得回到民间,才可以情景再现而能有切实的解读。

所以,孔夫子所说的“先进于礼乐,野人也”,老先生看到的是当时人所共见的某种真实,乃至于成为当时的一个常识。正因为是常识,他没有点透,以至后人不知所以然。

张:《论语》微言大义,足够后人而复后人好生参研领悟。

孔夫子所处时代,贵族社会虽有礼崩乐坏的情况,但还不至于完全崩毁。而尽管民间社会当时还不曾完全成型,天才的孔子,看到了野人“先进于礼乐”的现实,将希望投注民间。

至于戴震、段玉裁等清代考据大家,在清朝异族高压统治之下、在文字狱横行的恐怖时代,被迫走上繁琐考据而不得公开张扬道统,他们的悲剧境遇应该获得后人的理解同情。指责他们为什么不奋起捍卫道统、不与异族统治针锋相对来斗争,则是对古人的苛求。

相比之下,我们两个的“礼失求诸野”又有种种不同。

我们不是从文本到文本,我们断然撇开了古人繁琐考据的路子,也超越了当今学院派狭窄的学术窠臼。

比之于前两者,我们有着“身处民间”的天然优势,又有“礼失而求诸野”的认知高度。

“古礼在民间”,对我们是常识。做出这样的判断、举出丰富翔实的材料来论证,展现出古礼在乡间的动态生存,这是我们值得自豪的成果。

同时,我们对谈的成果,又是“学术在民间”的一种证明。

我想,我们植根于乡土民间,这是一种命定,也是我们的极大幸运。当然,这里有一种走出乡野后的回顾与反思的功夫在内。正像苏东坡说过的:“入乎其内,而有生趣;出乎其外,而有高致。”他说的是作文的道理,对于我们自身文明的认知我看也完全是这样。

鲁:张老师说的是。只要我们走近乡野,尽管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但乡村田野那种质朴而又淳厚的文化,往往立即能给我们熟悉的亲切和总是那样鲜活的启示。民俗、民歌以及民间的礼仪,无不沉淀着文化的原初形态,呈现出来的是一个民族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这方面,没有在其中浸染过的人不会有我们这样的敏感。

我们两个属于民间,我们的对谈又不惮于放置在任何学术平台来任人推敲。

此在的文明之河

张:我们两个对谈的过程,是我们的心灵对乡野的一次回归,是我们对乡野文明的一次满怀敬意的巡礼。

几十年来,由于种种原因,乡野受到了太多的毁坏破败,受到了太多的疯狂掠夺,受到了太多的歧视冷遇。令人欣喜和惊叹的是,我们的乡野文明依然那样厚重博大,民间依然那样富于自我修复与再生的顽强生命力。因应剧变,乡野文明结成了坚不可摧的防御纵深;生生不息,乡野文明流淌成此在的文明之河。

这样的一点心得或曰认识,在我而言不是某一天突然形成的,仿佛是渐渐生长出来的。

比方,2000年走马黄河,路经你们河曲,你陪我在乡间行走的那些日子,是我上述思考具备了雏形的时候。

鲁:假设再早一些年头,大概我还不足以胜任咱们这次对谈的任务吧。张老师你走黄河那时,我刚刚调进《山西文学》,三十岁出头,如今快到半百年纪了。感叹人生易老,却也庆幸自己日新日进,有点进步。

张:当时,你对河曲本土的熟悉、你和当地老乡的那种融洽关系,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当然,我和老乡们的那种几乎是天生的见面熟,那种即刻打成一片的功夫,至少与你有得一比。

在墙头镇渡口,与船工聊天;进墙头镇,和小媳妇调侃;在你们护城楼,和菜地里劳作的大嫂拉家常;到北京插队生老四家里,和他女人扯闲篇。许多景象历历如在目前。

单是一个插队生的话题,就令人感慨万端。

后来他们的反思则又至少出现了两种偏差:一种是冻死不下驴,喊叫“青春无悔”;一种是过分看重个人遭际,缺少共担了民族苦难的起码认识。

我格外想说的是:我们的乡野,我们的农民,我们的传统文化,有着那样的博大情怀,释放出那样的大善大爱,义无反顾地肩起呵护这些不幸的孩子们的责任。

从建国初期镇压反革命运动开始,三反运动、五反运动、反右运动、反右倾运动、六二压运动、“文革”驱赶牛鬼蛇神下乡运动,几乎数不清的运动,有多少落难者被扔到我们的乡野农村啊!农村已然凋敝不堪、农民已然穷困至极,博大的乡野却概无例外地收留包容接纳了那些生灵。什么叫“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我说的这个就是。

——北京插队的一名知青,在护城楼村成家落户,变成了牧羊人老四,过成了美满的一家人。老四的女人,雍容富态。记得我当时几分调侃道:“插队生他看上咱河曲的漂亮姑娘了嘛!”那女人竟是认真来回答:“咱就看见人家可怜的不行嘛!”“你们咋不一块回北京?”那女人这样讲:“他们北京,那地方就逼仄得不能嘛!”

认为咱们山野宽敞,大城市逼仄,这女人随便言谈中透露出的眼界,非同一般。

记得牧羊人老四大名靳增佑,他的河曲妻子叫个胡银娥。

鲁:说起这个,我特别感慨。

举一个例子,“文化大革命”期间,红卫兵造反派挺进五台山,要横扫封建迷信,实际是要进山劫掠毁坏庙宇。五台县的民众尽管也有“文革”派系,这时以村为单位,组织青壮沿路设岗,坚决阻止红卫兵进山。最后演变成一场武斗。现在有人研究“文革”,说起1968年的武斗,公说公理,婆说婆理,红联站,红总站,我生的也晚,对“文革”这段历史至今是一锅糨糊。其中有人说五台县当初的武斗,也是什么组织与什么组织的对抗。我认为那其实就是农民与外来红卫兵的对抗,是乡民与劫匪的相持。要说五台山庙产与农民们有什么关系?但在“文革”那样的疯狂年代,他们能在一夜之间动员起来自发保护佛教圣地。

维系两千多年农耕文化的乡村社会,一方面认同并尊崇儒学传统,一方面在内部演绎着自己理解的一套忠义千秋理念,是所谓“心里有谱”。

张:通行全国几十年的中小学课本,对所谓农民起义鼓吹备至。对于杀人如同割草、诛神拆庙、摊坟灭墓的种种恐怖行径,不加任何一点理性批判,一概给予极力歌赞。

就你上述例子来说,从现象上看,诛神拆庙的是农民,护卫文物的也是农民,稍作根究,我们能得出非常有益的结论。说到底还是统治者,执权力之牛耳,究竟对民众如何引导的问题。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一再歌赞“论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鼓励人们上山入伙当强盗,还能有什么结果?历次政治运动,完全抛开法制,到“文化大革命”,干脆鼓励造反有理,红卫兵造反派除了变成暴民能是什么样子?

好在除了社会失范期,中国历史的常态是广大乡野的长治久安。这样的乡村社会,才是我们“礼失求诸野”的家乡故园。

“祝家庄”和谐自恰,并不总是被强盗来三打;扈三娘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并不总会被俘获然后组织分配给矮脚虎。

乡野的大善胸襟

鲁:和谐自恰的乡野,并且总是容留落难者,这样的大善胸襟也令人感慨。

张:容我插言一句。梁山人马攻打祝家庄,陷入盘陀路,其中有个细节,石秀扮成打柴汉子,是一位钟离老人心生恻隐给伪装探路的石秀指明了路径。大概多少读书人都不会特别注意这个细节。那位老人心地多么善良啊,救人急难,那体现的是一点普世价值。祝家庄暴露了盘陀路的秘密,后来被攻破,有李逵的板斧杀人“排头儿砍去”,钟离老人的善举就具备了一点悲剧性。然而,我们的乡野,九死无诲,不弃大善。

鲁:我前面说过,从1957年“反右派”开始,我们河曲县境内陆续接纳了几百名“右派”和出身不好的大学生,他们到来之后,无一例外被安排到学校教书。其间,也有从外地发配回来的大干部,大干部回到根据地,老百姓照样是给予善待。老百姓说,咱晋绥老区,从四零年“整风”,到四七年“土改”,甚的起起落落没见过?好好待着,过几天就一风吹呀!县里给找好房子安置,找轻闲营生去做,生怕这些下放干部受了罪。谁都不能否认,这里面确实有一种民间的温情大善,与冷冰冰的政治绞杀形成强烈对比。

“文革”中知青下乡那一茬人,当年都是十六七岁的学生娃娃。包括打“右派”,下放干部,推卸责任,加之政治迫害,耽误了多少人的青春和学业。但现在有些人,一说起当年的落难经历,苦大仇深,一副与全世界为敌,天下人皆负于我的样子,见谁骂谁。我特别不理解,也不能认同。你落难是一回事,你到哪里落难又是一回事。况且,知青们落难之际,正是“文革”全民落难之时。农民在灾荒年景,拉棍子去讨吃要饭还得开介绍信。那是什么光景?几亿农民的落难,谁又替他们呐喊叫屈呢?

张:这就又回到我们已经找到的那个问题的根本。城乡二元体制,对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付出重大代价的中国农村和广大农民,不是予以报答和补偿,而是变本加厉的歧视与剥夺。这样的政策一以贯之,许多城里人,包括落难知青,难免昧于一种思维定势:农村原本就那样;农民本来就该倒霉。几亿人的失语,被漠视、无视、歧视,这个说来就太惨了,太没有天理了。

当然,农民不会怪怨知青孩子们。我们也大可不必过分谴责曾经的孩子。责任不在他们。

况且,对于博大的乡野,呵护那些落难者,那几乎就是一种本能。那就是华夏文明本身的自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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