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曼再也板不住，大笑起来，差点把小宝扔到地上。小宝一见架式，以为雨过天晴，便止了哭声，手上的劲也卸了下去。转过头来看大家。
独孤皇又看向苏小曼：“怎么样？想好没？”
“你会去哪儿？”苏小曼问。
“他既然喜欢我，估计我赶不走他了。”鬼蜮突然道。
“对。”独孤皇笑眼眯眯。
盈盈在后面扯扯苏小曼的衣服，给她递了个眼神，意思她留下。
苏小曼也笑眯眯地道：“我马上回姑苏府。鬼蜮，我们走吧。”说完把孩子递给了盈盈。
独孤皇起身：“嗯，这才是聪明人。”声音听不出喜恶。
小宝没反应过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鬼蜮迈步，苏小曼跟着，后面传来了小宝又一轮的哭声，而这次苏小曼没停，步子迈得很坚定。
到了船上鬼蜮看着她：“你可想好了。”
苏小曼点头：“我会帮我？”
“不一定。”鬼蜮望着远方道。
“不会吧，刚才你说好了。”
“可是事情有变，独孤皇说喜欢我。”鬼蜮一脸的得意。
苏小曼一副被他打败的表情：“师父，你饶了我吧。”
“那个特别的夜你知道什么？”鬼蜮突然板着脸装作毫不在意地问她。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苏小曼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鬼蜮后退了一步：“不会吧。”
“你想起来了？”苏小曼当真想知道他对那件事的态度。
鬼蜮狐疑地瞧着她，掖了掖自己的衣领，那表情，仿佛苏小曼是一个要对他下手的恩客
他想了想：“我在云庄昏迷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头疼的要死，哪还有那个心思。”苏小曼一急，声音没控制好，跟他吼道。
鬼蜮长出了口气：“意思是如果头不疼就有那个心思了？”
“没有，谢谢。”苏小曼算弄明白了，跟他们这些人说话最好干脆直接。
“那指什么？”鬼蜮不死心地想知道。
“你有没有兄弟，跟你长的像的，脸苍白的？”苏小曼问。
鬼蜮摇摇头。
“讲个故事吧，一个月圆之夜，某个脸白如鬼的男人，在桃林中，遇到一个仙女。那个男人乍一看虽长的像鬼，但细看优雅高贵，所以仙女就爱上了他，便和他成就了好事。那仙女酒醒后害怕便偷着跑掉了，然后极后悔，却寻不到他。”苏小曼边讲边观察他的脸色，看着他越来越阴的表情，她住了嘴。
“完了？”鬼蜮问。
“前传完了，有没有续….对了，你说如果那男人再遇到那个女子，会怎么做？”苏小曼问。
“会杀了她。”鬼蜮阴阴地道。
苏小曼很识相的闭嘴。
“接着讲啊，讲续。”鬼蜮看着她道。
“续篇就是他们再次相见，男人把女人给杀了，你满意了？”苏小曼扭头不去看他。
鬼蜮未出声。苏小曼也不说话，一时间就听风声水声，我偶尔掠过的飞鸟鸣叫。
“师父，你说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杀那个女人？”过了十多分钟，苏小曼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我不是你师父。”
“那鬼蜮，你说为什么要杀？”苏小曼毫不生气。
“想杀便杀，哪那么多为什么？”鬼蜮仍是背对着她。
“那你杀了几个人？”
“再罗嗦，把你扔湖里。”
“信你才怪。故意装凶唬人。”苏小曼没理他，进了船蓬。细细打算，回到姑苏府后话该如何说，事该如何做。
鬼蜮在船板上跟那个行船的下属交待什么帮务，无外乎几个长老，怎么分工，还有江湖事多，帮众不许进中原。还有些钱什么的，他并没有避着苏小曼，但苏小曼听来和管理公司也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规范就是了。
他这个甩手掌柜当得还真轻松，当然如果自己以后有机会，可能会帮他设计一套规则，想些赚钱的方子，让鬼蜮楼从良，变成一个赚钱的公司。
鬼蜮终于交待完毕，也进了船舱，见苏小曼没先同他说话，他倒开了口：“你脸上糊些泥吧。”
苏小曼刚要生气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没有泥巴。苏小曼将头发放下来，衣服反穿，头上包了个丝帕，象鸡妈妈那样系的。然后将船上的灰往脸上抹了抹。
鬼蜮看着她折腾，越看越咧嘴。
终于妆扮完毕。鬼蜮扭过头，不看她。
苏小曼捅捅他：“鬼蜮怎么样？”
鬼蜮没转头：“你已很成功地恶心到我了。”
“哦，那就是真的很成功了。不过，你不换换装吗？你的样子谁看了，一辈子都忘记不了。”苏小曼道。
鬼蜮终于转头但一看见苏小曼又立马转了过去：“本楼主怕谁看？而且鬼蜮楼跟中原武林没有仇怨。”
对，跟中原武林结了仇的是“暗影夫人”。
***
一路无话，上了岸，坐上马车，很快到了进了城。因坐马车，再加上苏小曼的样子实在雷人，所以并无险阻。
离姑苏府还有两条街的路程，就开始觉得拥挤，两人弃车，见不少人往姑苏府方向走。忙问，说姑苏府办喜事。
再问办什么喜事，有人说娶妻，有人说嫁女。还有人抢亲。
“可是，每家办喜事，众人都会去吗？”苏小曼好奇地问。
“这位大娘。”那中年人细看了她一眼：“这位大嫂，你有所不知，平时办喜事，亲戚朋友会到场，但这姑苏府不比别人家，出了个驸马，我们去，想必也近不了前，但沾些喜气也是好的。”
“鬼蜮，你们的消息网什么也没收到？谁是驸马？”苏小曼问身边离她有些距离的鬼蜮。
那家伙是嫌走在自己身边丢人，恨不得离得更远。
“到了不就知道了？”他走近了些，声音不大地道，但他看神情，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就是没告诉自己。
果然姑苏周围被戒严了，是士兵，虽未持兵器，但凶凶的一站，百姓自然不敢上前儿，只是远远的瞧着。
鬼蜮将拜贴呈了上去，有姑苏府的门子接了往里跑。不一会儿，便请他们进去。
苏小曼本想恢复一下面貌再进去，但到处都是人，苏小曼便跟着鬼蜮低着头往里走。
边走边看，真是要办喜事了，门上全是红绸子，墙上也是，屋檐上也有，整个姑苏府焕然一新，真是有钱人家不一样呀。
苏小曼鬼蜮被带到姑苏府最尊贵的宴客厅，那小厮告诉他们先等着，主人一会儿得空便过来。鬼蜮看着墙上的字画道：“姑苏斐然还不算太次，这字画还行。”
“真难得听到你夸谁。”苏小曼将头巾解了下来。
“还是系上吧。”鬼蜮咧着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