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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信奇迹的星期天

整整一个星期天,张大林都在努力证明一件事:这个从天而降的张小琳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他张大林根本就没有妹妹!可是努力的结果,却让他越来越绝望!作为张大林的老爸老妈,张大林没有妹妹这件事,他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可是头一个让张大林感到绝望的,却恰恰就是他的老爸老妈。

早晨张大林在卫生间门口被突然从梦里跑出来的张小琳弄傻了。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他顾不上洗脸刷牙,而是躲回自己的房间,想先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证明自己现在还是在做梦。如果能证明这一点,那么眼前的一切就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可张大林躲在屋子里心狠手辣地对着自己又掐又咬,却只能证明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梦,而是很疼很疼的现实!

张大林在床边上傻坐了一会,就拿起手机给赵一男家打电话。这部手机是上个月他老爸给他买的,一个月才给他配二十块钱的电话费,所以平时张大林不太舍得打,可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心疼电话费了。

接电话的是赵一男的老爸。等了半天,赵一男才懒洋洋地接了电话,很显然,这个家伙还没睡醒呢,是被从梦里叫起来的。赵一男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满:“什么事儿呀! ”张大林拿着手机,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很想明目张胆地问赵一男一句:“我有个妹妹吗?叫张小琳,跟咱们一个班的?”可憋了半天也没问出口,因为他觉得就算自己真的是在梦里也不会向张大林问这么愚蠢可笑的问题。那边赵一男有些不高兴了:“老张,你一大早打电话破坏人家的好梦,这会又不吭声,是不是成心的呀?! ”张大林压低了声音:“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最诚实最哥们儿的回答! ”那边的赵一男一下子被他弄得有些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张大林说:“告诉我,现在你是不是在做梦?”赵一男那边却一下子没动静了。张大林有些急了:“你倒是说话呀!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赵一男的声音有些拿不准:“不是吧?我刚才明明是被我老爸叫起来的。他那手又湿又凉,到现在我身上还起鸡皮疙瘩呢! ”张大林说:“你敢肯定吗?”赵一男说:“差,差不多吧?不过,以前我还真梦见过你给我打电话,也是这么神神鬼鬼的。”张大林不死心:“你咬自己一口,看看疼不疼。用点劲,千万别舍不得! ”赵一男立刻在那边惨叫了一声“啊!”张大林问:“疼吗?”赵一男说:“太疼了!我这人怎么这么实在,咬自己也这么卖力气! ”张大林说:“别装了,你根本就没咬! ”赵一男笑了:“你怎么知道的?”张大林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就行了! ”赵一男很好奇:“到底什么事呀?弄得你这么奇奇怪怪的?”张大林说:“以后告诉你!”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张大林的老妈在外面叫他:“张大林,出来吃早餐了,磨蹭什么呢! ”

张大林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出了房间,心里一个劲儿地在祷告:“让她消失吧!她根本就不存在! ”

可来到餐厅里一看,那个张小琳正端坐在张大林的餐椅上,大大方方地吃早餐。张大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踢了踢张小琳的椅子腿儿:“让开!这是我的椅子! ”

可还没等张小琳说什么,张大林的老爸就一瞪眼:“张大林,你想干什么?”

张大林梗着脖子:“这是我的位置! ”

张大林的老妈指了指旁边的空椅子,说:“你不是总坐在那儿吗?”

张大林白了张小琳一眼:“那她呢?她总坐在这儿吗?”

张大林的老爸有些不高兴了:“你小子是怎么回事?一早晨起来就想找茬?”

那个张小琳倒是做出了一副“大人大量”的模样,等张大林气哼哼地坐下了,才凑到他眼前,小声说:“还没睡醒呀?做梦打游戏了吧?”

这功夫,张大林弄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可有一件事他看得挺明白,就是这时候如果他向老爸老妈指控说,这个张小琳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根本就不是他们生的孩子,在今天早晨之前,他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孩子,他们一定会认为他疯了,或者是在发高烧说胡话,弄不好还得把他往医院里送。张大林可不是个遇到点事儿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的傻瓜型男生。他决定先忍下这口气,然后再想办法揭露这个张小琳的真面目。

吃完早饭,老爸老妈出门去了。张大林在自己的屋子里忍了一会儿,就忍无可忍地去了那个张小琳的房间。

一进门,张大林就愣住了。这个房间过去,啊不,准确地说,昨天还是老爸的书房呢,张大林昨天下午还在书房里上网查作文呢,今天却一下子全变样了。里面有一张木头小床,铺着卡通床单,挂着米老鼠窗帘,摆着一张漂亮的小书桌,窗前还有一串别致的小风铃,俨然就是一个小女生的独享世界。张大林心想,这个张小琳不但来路不明,而且来头不小呢。还不说她是怎么让老爸老妈无条件认定她这个女儿的,就是一夜之间,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变化简直就像是用魔法变出来的一样。可话又说回来,就算这个张小琳真有魔法,他也不害怕。他张大林虽然不会魔法,可也绝不是一个只会做功课,没有想象力的男生。所有魔法的基础和源泉就都来自于想象力。所以说,当你拥有足够的想象力的时候,所谓的魔法在你面前也就没有那么神秘莫测了。

这会儿,那个张小琳正趴在桌子上画一棵树,耳朵上还带着 MP4的耳机,长着一头柔软短发的脑袋随着音乐摇摇晃晃的,一副很惬意的样子。张大林走过去。张小琳这才发现他,摘下耳机问他:“你有事吗?”

张大林盯着张小琳的眼睛:“你别装了!就算你骗得了我老爸老妈,也骗不了我!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还张小琳呢!一点创意都没有!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到我们家来,冒充我妹妹! ”

张小琳的脸一下子变得很白很白。她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她站起来,冲着客厅喊了一声:“老爸!”后来才想起来,老爸老妈都出门去了。张大林沉着脸,扮出一副有生以来最阴沉最可怕的嘴脸,死盯着她。张小琳对着他的脸,有些害怕了。看来她并不像在昨晚的梦里那么“冲”。张小琳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张大林指着她的鼻子:“你说,你到底是谁?! ”

张小琳真的害怕了,嘴巴一瘪,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张大林,你欺负人!我,我告诉老爸老妈! ”

看见张小琳的眼泪,张大林愣了一下。从小到大,张大林还从来没有惹哪个女孩子哭过。张小琳的眼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张大林才说出一句:“你少拿老爸老妈来吓唬我!”说话的音调已经不由地降低了许多。

张大林有些不敢看张小琳的泪脸,把目光往旁边躲了躲,忽然发现台历的旁边摆着一张照片。他伸手拿起来,照片上一共有四个人:老爸老妈张大林,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个张小琳。四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都笑得合不扰嘴,而其中嘴巴咧得最大的,笑得最傻的,竟然是他张大林!

张大林拿着那张照片直犯傻。一旁的张小琳抹了抹眼睛,有些胆怯地问他:“张大林,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说着,还伸出手来,想摸张大林的头。张大林躲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你才有病呢! ”张小琳却是一脸担忧:“我听人家说,有些时候,你生病了,自己却不知道,也不肯承认。这种病可能更厉害呢! ”

张大林放下照片,再看张小琳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些泄气了:这个张小琳到底是什么人呀?她不但能假装自己是老爸老妈的女儿,张大林的妹妹,能天衣无缝地伪造现在,竟然还能轻而易举地伪造过去。难怪她能让老爸老妈毫无察觉地把她认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不定老爸老妈的脑子里已经在一夜之间被“移植”进去许多关于她的“记忆”了。看来自己想揭露她的真实身份,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正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音乐声。还没等张大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小琳就说:“是你的手机响。 ”张大林放下照片,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是爷爷打来的。爷爷说:“大林,你怎么不来看爷爷了?是不是你爸你妈又拦着你了?”张大林说:“不是。昨天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呢。嗯,我下午去看你吧。 ”爷爷说:“爷爷给你买了好东西!要不,你现在就来吧! ”张大林说:“也行。我一会儿就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故意问爷爷:“要不,我领着张小琳一起去?”爷爷一愣:“张小琳?嗯,行啊,你们一起来吧。 ”张大林还想说什么,爷爷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张大林的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一丝希望。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打算带着张小琳这个假妹妹去见爷爷。既然她根本就不是老爸老妈的女儿,就更不可能是爷爷的孙女。他故意跟爷爷提起张小琳,就是想看看爷爷是不是也跟老爸老妈一样也被她“蒙蔽”了。可是,从刚才爷爷在电话里的口气来判断,爷爷好像并不知道“张小琳”是谁。也许,爷爷可以帮着自己揭穿这个张小琳?

张大林拿定了主意,就回到张小琳的房间。他故意做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对张小琳说:“咱们俩现在一起去看爷爷吧。 ”张小琳一愣:“去看爷爷?”张大林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想:哼,你的小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嘴上却故意说:

“是呀。咦,你不会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爷爷了吧?”张小琳白了他一眼,说:“张大林,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只是怕老爸老妈不高兴。他们不是说过,去看爷爷要得到他们的允许吗?”张大林心里刚刚点着的那朵希望的小火苗再一次被无情地浇灭了。那一瞬间他甚至打算举手投降了:是不是我原本真的就有一个妹妹,是我记错了?还是我得了什么怪病了?张小琳见他不吭声,就问他:“要不,给老爸老妈打个电话?”张大林蔫头耷脑地摇摇头:“算了,你不愿去就不去吧,我自己去。 ”张小琳看了看他,想了一下,然后说:“嗯,我和你一起去。 ”去爷爷家的路上,张大林故意落在张小琳的后面,就是为了看看她是不是认得去爷爷家的路。结果张小琳轻车熟路,把张大林“领”到了爷爷家,就好像她真的在这条路上走过许多次一样。

正像张大林已经预料到的那样,爷爷看见张小琳,只有一点意外的表情。但那种意外是因为他没想到张小琳也会来看他,而绝不是因为自己突然间莫明其妙地多出了一个孙女。

很难得的,爷爷今天没有喝酒。他一脸神秘地拉着张大林和张小琳来到房间里。爷爷住的是一套两室的房子,其中的一室是爷爷的卧室,另一间也摆了一张床,原来是打算孩子们偶尔回家过夜用的。可是自从大前年奶奶去世之后,爷爷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跟一儿一女,也就是张大林的老爸和姑姑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他们回来看爷爷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爷爷索性就把屋里的床撤掉了,在房间里堆了一些杂物。那些杂物中,最多的就是那些空酒瓶子了,它们横七竖八有气无力地躺在那儿,大概就像爷爷现在的生活和心情一样。

不过,今天这房间显然经过了简单的打扫,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被归到了角落里,在屋子中间摆上了一张电脑桌和一把电脑椅子。张大林一进门,就禁不住欢呼起来。爷爷的桌子上摆着一台新电脑!看见张大林欢呼雀跃的样子,爷爷有些得意地笑了。张大林问爷爷:“爷爷,这台电脑能上网吗?”爷爷说:“能!我刚请人安装了……那叫什么带来着?”张大林喜出望外:“是宽带?”爷爷说:“对,就是宽带! ”张大林赶紧坐在电脑前,麻利地启动电脑:“爷爷,你真是太棒了! ”爷爷说:“你不是说你爸你妈总管着你,不让你上网吗?以后想上网,就到爷爷家里来上!”张大林说:“好哇! ”这时候,那个煞风景的张小琳又走过来,悄悄用手捅了捅张大林。张大林看了她一眼:

“你干吗?”张小琳压低了声音:“老爸不是不让你随便上网吗?”张大林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这是在爷爷家,我干吗还要听老爸的话?爷爷是谁?爷爷是老爸的老爸! ”张小琳不服气:“你这是歪理! ”张大林白了她一眼:“你别烦我!你不愿意上网,到客厅呆着去! ”张小琳还想说什么,被爷爷拉走了。爷爷说:“小琳,让你哥玩会,你跟爷爷到外面看会电视去! ”

张小琳被爷爷拉到客厅去了,张大林终于可以安心上网了。本来,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打会游戏,过过瘾的。可就在这功夫,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心里不由地格登一下: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次“抽奖”吗?真的是那个神秘的“假如”网站在“作怪”?想到这儿,他立刻关掉了已经打开的游戏界面,急急忙忙地登陆了昨天下午访问过的那个叫做“假如”的网站。

张大林在网站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适合的对话窗口。无奈之下,只好在网站的贴吧里留言:“假如”网站是个大骗子!后面一口气加上了 10个惊叹号。不想,张大林刚刚留完帖子,页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对话窗口,窗口里出现了一行字:此帖有诬蔑本站的嫌疑,管理员将予以删除。有意见可去站长接待室。

张大林“哼”了一下鼻子,仔细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站长接待室”。张大林点击进入。页面上出现了一个对话界面:我是本站值班站长。请问你有什么事?张大林急急忙忙地输入:昨天我在这里中了一个奖,奖品是一个妹妹。现在我想退奖。站长: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幸运儿张大林。你想退奖?为什么?张大林:因为,因为她是个假的!站长:噢,我明白了。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可能还没有弄明白。首先,你的奖品不是一个妹妹。换句话说,张小琳不是你的奖品。没有人能把一个人当作奖品送给另一个人。准确地说,你的奖品是“你拥有了一个妹妹”。你昨天的申请表上不是也写着:“假如我有一个妹妹”吗?这是你的愿望,而我们帮助你实现了这个愿望。这才是你的奖品。其次,你说她是个假妹妹,这个说法,我们并不认同。你说她是个假妹妹,理由或者依据是什么?张大林:她……她不是我爸我妈生的。输入这行字的时候,张大林忽然有些心虚,觉得自己的理由实在有些……“老土”。果然,站长的输入速度明显变快了,像一些带着不屑和不满的连珠炮:噢?难道在你的心里,只有你的爸爸妈妈生的,才是自己的妹妹吗?哦,如果这真的是你真实的想法,我真的觉得很失望。你不是才十二岁吗?想法怎么会像那些最古板最僵化的老爷爷和老奶奶?而且,如果你真地认为只有你的爸爸妈妈亲生的女儿,才是你的妹妹,那么你为什么要到我们的“假如网”来表达你想有一个妹妹的心愿呢?你应该找你的爸爸妈妈谈一谈,让他们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而不是我们,不是吗?

张大林心里承认自己有些理亏,可又不愿意轻易承认:这也不能完全赖我吧?我哪知道你们真的能说到做到?我还以为你们的网站是假的呢!是骗人玩,啊不,是逗人玩的呢!站长:以为我们是假的?可我们还以为你的愿望是真诚的!现在,如果你能确认自己的愿望是假的,你并不是真的想拥有一个妹妹,那么,我们可以考虑给你退奖。张大林:真的吗?站长:那当然。希望自己能够中奖,能够实现心愿的人有千千万万,我们就算是忙死,也无法满足每个人的心愿,又为什么要把大奖硬送给一个并不希望中奖的人呢?而且,那样做对张小琳也是很不公平的。张大林:张小琳,她,知道吗?站长:知道什么?张大林:知道她并不是我的妹妹,只是“假如”的?站长: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是哥哥的妹妹,是爷爷的孙女。

而你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也是一样。这么说吧,除了你之外,在所有人,包括张小琳的眼睛里、记忆里,张小琳都是你的妹妹。张大林:真的吗?站长:当然。张大林:你稍等一下。张大林起身,打开房门,偷偷地朝客厅看了看。那个张小琳正在看动画片,还不时地“咯咯”地笑两声。张大林心想:看来是我错怪她了。在她的心里,我就是她的哥哥,可我却那样对她,是有点,太那个了。张大林回到屋子里:那,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知道真相呢?站长:这个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的心愿是“假如我有一个妹妹”。这个心愿其实包括了两个意思:一个是,你想拥有一个妹妹。另一个是,你想知道,假如你有一个妹妹,你会怎样对她,怎样和她相处。所以严格说起来,我们也只是帮你完成了你的一半心愿。而另一半心愿,还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让你像其他人一样,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相信你原本就有一个妹妹的原因。

这时候,张小琳突然打开门,探进头来:“老爸打电话来了,说他一会来接咱们。 ”张大林一边用身体挡住电脑屏幕,一边说:“知道了。 ”张小琳伸了伸脖子:“你干吗呢?是不是又偷着打游戏了?”张大林赶紧站起身,把她推出门外:“不关你的事! ”张大林关好门,重新坐回电脑前:嗯,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站长:这很正常。当自己的心愿突然变成了现实的时候,许多人都会觉得不敢相信,甚至不可思议。张大林:还有一个问题。她,会永远留在这里吗?

站长:当然不会。如果那样,就不是假如,而是现实了。张大林:那,她什么时候会离开?站长:这取决于你。张大林:我?站长:是的。当你忘记了某件事的时候,她就会离开。张大林:我?忘记某件事?站长:咦,对了,你还问这些干什么呢?你不是已经决定要退奖了吗?张大林:嗯,这个嘛,我还想,再考虑考虑。站长:那好吧。不过,如果在今天夜里十二点之前,你没有再登陆我们的网站,我们就会认为你是决定退奖了。张大林:这样不好。反过来吧,如果今天夜里十二点之前,我没有再登陆你们的网站,就表示我不想退奖了。好不好?

那天夜里,张大林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赶紧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已经是后半夜的两点钟了。他忽然有些担心,轻手轻脚地走到张小琳的屋子前,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鸦雀无声。他的心不禁提了起来。他轻轻地推开房门,适应了好一会,才借着从窗帘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看见了床上的张小琳。张小琳睡得很香,小小的鼻翼轻轻地翕动。张大林忽然又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心里想:这是真的吗?这个小女生真的认为,我是她的亲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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