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山神:叛徒,叛徒!你投靠谁?
龟山小吏:洛阳江龟尊王认我同宗,它能保护我。正是“良禽择木而栖”!
东山山神:这叫臭气相投!蔡襄正在洛阳江建大石桥,龟蛇精被困江中,自身难保,还能来这保护你?笑话!
龟山小吏:我果断投靠明主,你嫉妒吧!你瞧我龟头依然翘望九霄,傲视苍穹,更看不起你!
吕洞宾在门外按耐不住:哈,哈,哈!两只“井蛙”别争论了。(对龟山小吏)你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乌龟头蜷缩在甲壳里,现在能傲视大地,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也不清楚。贫道告诉你……
13.莆田葫芦山日外
吕洞宾与汉钟离驾着祥云,途经葫芦山上空。
汉钟离:吕岩,这座山像葫芦山吧。
吕洞宾:天下葫芦山何其多!广东肇庆有座葫芦山,这福建莆田又有一座葫芦山。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汉钟离:管它什么药!你驱赶清源山猪母石,堵塞洛阳江当桥床,江心太深堵不满,何不把这山砍一截弥平,以便功德圆满!
吕洞宾:说的也是。莆田离洛阳江远些,我把它削个山头,你帮我运一运如何?
汉钟离:行,我这把宝扇反正闲着,也该经常动动,才不会失灵。
吕洞宾:既然如此,我先动用这把宝剑了。
吕洞宾拔剑出鞘,口中念念有词,剑一挥,“咔哧”一声,山摇地动。葫芦山口断裂,摇摇晃晃。汉钟离端起宝扇一扬,半截葫芦山便飞上天空,往南飞奔。
吕洞宾打个呵欠。
汉钟离回过头:怎么?出什么问题?
吕洞宾:没事,我被烟灰呛着,打个呵欠而已。
汉钟离着急:糟了,我以为出什么事,和你对话,失去一点功力。未能一气呵成,葫芦山不可能坠落在洛阳江心。伤到凡人怎么办?
吕洞宾把剑抛向空中:我把它击碎!
半截葫芦山被剑击碎。汉钟离急翻旋着宝扇,无数碎石块纷纷坠落……
14.龟山山神庙日外
吕洞宾:这些石块坠落在惠安的山地上,幸好没伤及凡人。其中一块掉在你龟山上,成了你的龟头。
龟山小吏气得跺脚,冲出门外:你这小道士胡言乱语!
东山山神跟着步出门外:对啊,以前你缩头缩尾不敢跟我讲话,现在却明目张胆了。
龟山小吏:哼,你们合伙来欺骗我,羞辱我,我不信!吕洞宾和汉钟离既然那么厉害,我的头离洛阳江不算远,为什么不砍去堵江呢?你们别耍弄我!
吕洞宾:后来五仙帮蔡襄移石堵江,江中七个墩位也奠基了。没砍掉你的头,却成了你骄傲的本钱了。
龟山小吏:我有洛阳江龟尊王保护,谁敢动我一根毫毛?
吕洞宾:乌龟王八,什么龟尊王?它和蛇精危害百姓,作恶多端,想当混世魔王。我这把斩妖剑等它们多时了!
东山山神大吃一惊:原来你就是吕仙祖,失敬失敬!小神有事就告辞了!
龟山小吏(轻蔑地):胆小鬼,什么吕仙祖,胡扯!你这个油嘴小道士,口出狂言,竟敢诲辱我宗师爷——威震八方的龟尊王,今天休想走出我龟山一步!
吕洞宾哈哈大笑:你只是鼻屎大的龟山小吏,山不惊人话惊人。不必我神剑出鞘,只须剑鞘一划,你的龟头就落地!
龟山小吏(藐视地):砍下龟头算你赢,龟背当路任人行!
吕洞宾:你敢连续大喊三遍吗?
龟山小吏:你以为我胆小鬼吗?(于是又大喊三遍)
吕洞宾口中念念有词,剑鞘一扬,一声“咔哧”巨响,龟头便落地,再也不吭声了。
(画外音):传说龟山石质坚硬,洛阳桥桥板一部分来自龟山。现在龟山上还留着一大裂缝。
15.闽南茶馆逍遥阁夜内
深夜,闽南茶馆逍遥阁内,茶客稀少。
魏寅匆匆闪入,店小二忙打招呼。
店小二:濛哥,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魏寅:嘘,小声点,我有急事找三叔。
店小二带着魏寅走进内厅。
吕品茗:贤侄怎么深夜到此,有何急事?
魏寅:三叔,(轻声诉说前情——无声镜头)小侄左右为难,特地来请教三叔指点。
吕品茗:侄儿,当卧底的差事的确难办。卢锡真的怀疑你,不用你,你应该另谋出路。不能如实禀报章县令,万一章县令改变主意杀你灭口怎么办?幸好你命大,他们还没杀你。
魏寅:我爹娘在章大人手里,我做梦都想看双亲一眼。
吕品茗:你见过你爹娘了吗?
魏寅哽咽:唉,他非但不让我看望爹娘,还威胁我……
吕品茗:以前我们想找个靠山,巴结一县之主,好做生意。后来才了解他兄弟俩阴险狡诈。是三叔鬼迷心窍,想让你谋一官半职,却害你误入歧途!
魏寅:当时他的管家甜言蜜语,说什么差事越难越显出我能干,以后官职就越高。章大人也答应事办成后一定让我光宗耀祖,荣华富贵。于是我提心吊胆为他们当内应,可现在连爹娘都不让我见上一面。我后悔来不及了。
吕品茗:他们不杀你,是你还有利用价值。章拱之、章望之十分狡猾,笑里藏刀。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别说你生命危险,就是你爹娘生命也难保。如今你只能再回去向卢锡求情,碰碰运气了。
魏寅:我死了不足惜,可我不能连累爹娘遭不白之冤,图个不孝子的千古罪名啊!他们现在在哪里?生活如何?当儿子的牵肠挂肚!麻烦您帮我打听打听,设法营救他们。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吕品茗:侄儿,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你爹娘是我的亲哥嫂,你担心他们安危,我就不担心吗?我估计他们现在还没有危险,因为章府还巴望你为他做事。你暂时回去义桥坊,如果卢锡真的不要你,我们再商量对策。我明天送几斤好茶给章府,顺便了解你爹娘的下落。
魏寅:有劳三叔了!如果去章府,能否顺便了解堂哥吕叼和朱雀的下落。他俩被章府派往洛阳桥工地,到处游说蔡襄造桥的坏话,被民工自发抓去游街示众。我在途中救了他俩。他们回章府后至今也下落不明。
吕品茗:章府兄弟阴险毒辣,草菅人命。凡是没有利用价值的,都难逃厄运。我看他们凶多吉少。今后你如果办事不顺,绝不能回章府送死,切记!
魏寅:三叔一向疼爱侄儿,您的教导,我铭记在心。告辞了!
16.义桥坊理事堂日内
李勇:禀报卢主事,魏寅负荆请罪跪在门外石埕上已有两个时辰了。
卢锡: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先压一压他嚣张的气焰,别管他!
王实:这个奸细草菅人命,害得民工兄弟好苦。若无神仙救治,数十条生命毁在他手里。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现在又回来干啥?
宗善:身为奸细,自然身不由己。若无主子逼他来,他绝不会回来的。
卢锡:看来章府又想耍什么阴谋,我们仍须提高警惕。他们在阴处搞小动作,我们看不见。如今只好将计就计,收留他,以观动静。李勇,你要继续派人暗中跟踪。
李勇:是。
王实:上次卢公子的性命差点不保。不能再引狼入室了。
宗善:这次章府又派他来,一定有用意。也许是看满船金银元宝又眼红了,贼心不死必定要继续安插眼线、奸细。收留他比不收留好,否则,今后案子怎么破?
卢锡:李勇,你带他进来。
李勇带着魏寅进理事堂。魏寅反绑双手跪在卢锡跟前,痛哭流泪。
卢锡:别哭了,站起来说话。
魏寅依然跪着:我是罪人!眼见安峰山民工兄弟伤残痛苦的情境,心如刀绞,就自作主张,却让庸医毒害兄弟们。我一时害怕,不知所措,溜回家避避风头。现在悔恨莫及,特负荆请罪。死在您手里,绝无怨言!
卢锡:你太糊涂了,不问底细就乱请庸医,让兄弟们蒙受苦难。若无神仙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本该送你到州府法办,念你在工地多年不辞辛劳,如今能恍然悔悟,免去队长一职,归李勇属下,以观后效。(对李勇)给他松绑!
魏寅:多谢卢主事宽宏大量,不杀之恩!罪人一定痛改前非,将功赎罪!
魏寅松绑后,随着李勇出去。在门外正碰上杨诚。
杨诚:魏寅兄,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魏寅低着头嗯了一声。(独白):难道杨诚跟“红膏”真的是双胞胎?
杨诚(独白):章府死心踏地的奴才有什么好下场!我特地赶来和你碰个面,你以后还敢说杨诚和“红膏”不是两个人吗?
17.泉州北峰白云观傍晚外
刁二带着章望之一班人马三十多人来到北峰白云观山门前。小道士正在石埕上清扫落叶。
刁二(嬉皮笑脸地):小兄弟,我昨天来烧香,今天为你们带来这么多香客。他们是远地商人,逢庙必拜。白云观不该冷清,香火该旺了!
小道士欲端详着众匪徒:都是带兵器的商人。你们稍等一下,我去请问师伯马上回来。
小道士随手关山门,章望之向牛教头、马教头使个眼色。
牛教头忙推开山门:你这个小道士太没礼貌,也不瞧瞧爷们是谁!
马教头使劲掐着小道士的脖子:狗杂种,竟敢把爷们拒之门外,活得不耐烦了!
老道士闻声步出观门,一眼看见小道士瘫软在地,厉声责问:你们是何方人氏,怎么平白无故掐死他?
众匪徒二话没说冲上石阶,挥刀弄斧砍向老道士。老道士急甩拂尘招架。
(第13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