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人无奈的笑了笑。
“我回来看到,上官清影的肚子肿起来了,很不顺眼。”青衣哼道。
萧玉人再度失笑,肿起来了,这什么用词。
“现在上官家,六子尽失,上官海称病,其中是真是假,我们不得而知,我想去成王府拜会一下了。”萧玉人放下杯盏淡笑道。
“你的伤……没问题?”青衣皱了皱眉头“不过那老东西现在六子尽失,上官家是断子绝孙了,我真想出去放两串鞭炮好好庆祝一下。”
萧玉人无奈轻笑叹息,这人,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什么时候去,宫中守卫森严,不好动身。”青衣道。
“君若寒准备送我和上官清影去别苑,出宫以后再去。”
“那正好,我装成你可以坐马车过去,要不让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我的三寸金莲,又得遭殃了。”青衣笑语。
萧玉人摇头无奈叹息,她老是仗着有轻功,几时用脚走过几回路,从跟了她,人前又不能用武,可是让她不爽到了极点。
“那上官清影呢?还要留着吗?”青衣望了望萧玉人,那个女人她早就看不顺眼了,早就想结果了她,只是在宫中,不好动手。
明流的眼眸一闪而过的寒光,冷冷道:“我没那个耐心再陪她玩了。别苑之后,我不能再待在宫里了。”继续留下,蓝非烟肯定还会有招对付她,而在这里,唯一能护她的就只有君若寒,她根本无法还手,反正上官家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她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青衣会意一笑,上官清影,她等着她来送死。
“对了,你从玉雪峰失踪之后,去了哪里?遇了什么人?”青衣笑着望向萧玉人。
萧玉人怔了怔,低下眼眸:“受了伤,一直在养伤。”对铭剑山庄的一切,绝口不提。
青衣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便不再言语。但是从她的反应,她已经知道,这其中的事,非同小可,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人了,既然她不说,但日后,她总是有办法知道了。
在离宫前的几日,君若寒似乎是很忙,甚少到无殇院来。
她们两倒也乐得清闲,静等着离宫的安排。
青衣倒是趁着夜深人静,把一些人的住处一一光顾了一回。
而就是这不经意的夜探,才让她们避免了一场劫难。
清早,青衣早早便来了无殇院。
“什么事?”萧玉人开了门,她知道,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她是不会这么早过来相扰的。
“君苍离身的药,被人解了。”青衣正色,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萧玉人微一惊,随即淡定,微皱起眉头。
她在君苍离身上下的药,是可以控制的人的药,竟然有人可以解了她,来破坏她的计划。
“是谁?”萧玉人问道。
“蓝非烟。”
萧玉人闭了闭眼叹息,辰王府,又是辰王府,她现在不能去招惹他们,可是这个蓝非烟偏这样与她作对,一再相逼。
“辰王妃,不仅是个武林高,且医术极高,前些时日,不断入宫,已经将君苍离的药解了。”青衣恨恨道,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恨,没有瞎参合什么。
“算了,待出宫再说,现在不要去招惹辰王府的人。”萧玉人重重的舒了口气。
“那就让这个女人这么破坏我们精心布置的一切。”青衣不满道,她就不信那个辰王妃有多厉害“对辰王府你总这样一再退让,难道是因为……他。”
“现在与他交手,我没把握,况且他还有个辰王妃相助,现在不能动辰王府,不能控制君苍离,我们可以另有他法,若是现在惹上辰王府,麻烦只会更多。”萧玉人解释道,君玄翌的心机,不是她所能与之相较的。她有这个自之知明。
“君玄翌不是要做皇帝,君苍离死了,他岂不是更容易。”青衣哼道,一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个辰王妃,她心头就气不过。
“现在就算君苍离死了,可是还有个君若寒,所以,他们现在不能让君苍离死。”萧玉人叹道。
“如果后面,辰王府再出来坏事怎么办?”
“他没那么蠢,我们做的,对他都是有着莫大好处的事,他正好坐收渔利,借别人的手,除掉太子和皇帝,他不费一兵一卒。”萧玉人冷冷道来。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青衣哼道,被人当枪使心里没来由的火气上升。“现在不能控制君苍离来除掉上官海在朝中的势力,怎么办?”
“不能用君苍离,不是还有辰王府吗?我可不想被人占便宜,想要得到,不付出是说不过去的。”萧玉人冷冷的笑道。
青衣心领神会,笑了笑,互惠互利,精诚合作,不错的主意。
“所以呢,出宫你就可以多享受两天被人伺候的日子,算是慰劳慰劳你。”萧玉人轻笑道。
青衣立刻垮下脸:“你还是早些回来,自己享受吧,要是君若寒跑去了,我可就玩完了。”在别人面前装一装,她还行,但君若寒是与她相处很久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破绽,她可没有冒险的心情。
“我两天就会回去。”萧玉人笑了笑,应道。
青衣凑近,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问道:“那个……你跟君若寒有那个吗?……”一脸揶揄的笑。
萧玉人一挑眉,愣道:“那个?哪个?”
“啧。”一手抓起她的手臂,挽袖一看,如玉般的肌肤上,红色的守宫砂,那般鲜明“愣住。”
萧玉人皱了皱眉,抽回手,理了理衣袖。
“你们……”青衣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
“我们什么都没有?”萧玉人漫不经心的答道。
“我的天,天天同床共枕,把你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抱在怀里,他……他还是个男人吗?”青衣摇了摇头,笑道。
萧玉人翻了翻白眼,坐下,抿了抿清茶:“他是不是男人,你自己去试试就好了。”
成功换来她的白眼,她才没那个兴趣呢。
对于君若寒从来没碰她,她也不解,蓦然间想起君若寒曾说,若是我现在碰了你,你一定会恨我的。
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握着杯子的手,骤然用内,杯子碎裂飞溅。
难道……他真的知道了?
“你怎么了?”青衣反应迅速,一撤老远。
淡淡笑了笑,拿丝帕擦了擦手,眼底若有所思。
看来,皇宫是不能再留了。
次日,君若寒派人将萧玉人和上官清影送到无双城外的别苑。
无双城内,繁华一如往昔,仿若任何事都无法破坏繁华。
再度站在天上人间门口,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袭紫袍的男子,手持折扇,俊雅卓然,傲然若神子。
天上人间,一如往昔,轻歌曼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萧玉人独自前来,漫不经心,流连在庄内,此时锦娘应该在什么地方,他一清二楚。
沿途路过水榭,淡淡的一瞥,随即收回眼,前去寻找锦娘。
见到锦娘之时,她正吩咐着人,紫袍男子,几步开外,淡笑注视着。锦娘吩咐完人,望了望倚门而立的身影,款款而来:“公子第一次来?”
紫袍男子淡笑,轻语:“我要见你们主子。”
锦娘面上微一怔,轻笑:“公子若是来听曲,我可以为你安排。”
紫袍男子轻笑,折扇一展,玉扇轻摇,墨发飞扬:“凑近锦娘耳际,请转告辰王爷,说故人来会。”
锦娘怔了怔,笑容可掬:“公子稍候。”能够猜出主子身份的,想必是有些势力的。
萧玉人漫不经心的等着锦娘的回话。
院内,紫荆花盛放,花树下白衣胜雪的男子,出尘如画。
“公子——”锦娘在门口唤道。
“何事?”白衣公子并未回头,淡淡问道。
“有人来见你,是个紫衣公子,说是旧识。”锦娘上前几步回话。
白衣公子的身影顿了顿,轻语:“请他过来。”
再度踏入这个院落,萧玉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当日,她也是这样走近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看到的却是假象,还一度因为他而感动。
当看到那张脸,再多的的感动,也无法融化她内心的恨,再多的付出,也无法抵消他们手中的血债累累。
紫袍的身影,微一顿,缓步上前,到君玄翌面前坐下,浅笑:“翌王爷,王府一别,近来可好?”
君玄翌放下手中的木雕,抖了抖木屑,沏茶:“燕州一战,紫荆名扬天下,本王是否要恭喜一声。”
紫袍的人,一如往昔的淡定自若,轻笑和煦:“锋芒毕露,哪及辰王韬光养晦,他日王爷君临天下,紫荆王便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随眼瞥了瞥,桌上未完成的木雕,心头一窒,面色无波。
他的木雕,雕得始终是一个人。
她若踏入水榭,便可知道那里放了个多少个木雕,每一个都是由他思念欲狂的心造就而成,他想爱,却不能爱,想见她,却不能见。
爱,他自己从来不曾拥有,自己都没有东西,如何给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