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空湛蓝清澈,娇阳烈火,穿过上顶柔软地似乎要燃烧起来的树叶,枝叶似都挡不住火热的阳光,日光掩映之中,一地柔软可爱的草地上,洒上了一点一点的白星,光亮亮的,在那凉快的暗影中,黑白相映之下,格外引人注目;但林荫之下的孩子,却似根本感觉不到火热阳光的威力似的。
间歇而起的山风时而大力、时而轻柔地拂过她的头发,吹的白色的时而轻飞飘起、时而乏力落下。
12岁的白歌还是习惯性的坐在树荫下,手里棚着一本书,在那静静的看着,和整个大自然融为一体的那种宁静,可是总有人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
“妖怪在那里,干掉她。”一个愣头愣脑的声音小孩子大声的喊道,身后身后跟着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一个长相阴柔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条软鞭,回眸,戾气大盛,手一扬,皮鞭一甩,小白歌身上印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白歌没有痛哭出声,呆愣在原地,表情一时很茫然,手中的书掉在地上,风一吹沙沙的响,秋风秋树秋叶起。
她脸上的血珠子越集越多,眼见两道血痕竟距成了小溪,沿着脸颊淌下来,染红了白色格子衬衫。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喂!听说很厉害,也不过如此。”
小白歌还没回过神来,她目光涣散地遁着那语音回过头来,蓦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立在她身后说这话的,正是平日里经常欺负她的几个孩子,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头顶的日光,将她覆在草丛的阴影处。
那个拿着皮鞭的少年垂着眼睛绕有兴趣地看着她,依旧懒洋洋道:“我听私下里人们议论,你会一些很像妖怪,又很厉害,我还以为有多么珍罕难见呢。”哼笑了一声:“原来不过如此。”
小白歌的自尊心被刺激了一下,忽然一个鸡蛋地从远处向白歌飞来,不偏不倚地正好砸中了小白歌的脑袋,“好疼!”小白歌下意识地说道。
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鸡蛋液铺满了她的脸蛋,满脸血淋淋,小白歌缩了缩身体,心中害怕萧瑟凄凉,捡起地上的书掉头打算离开。
身前的少年旋风一般挡住她的退路,还抬起脚踩住她的手,“走那么快做什么。”她被推地一个趔趄,小白歌怒瞪着他。
看到白歌被打地狼狈之极,周围的孩子发出欢呼的声音:“哈哈!妖怪被打了。”
随着一声声的妖怪,白歌手里突然变幻出无数条肥肥的小虫子,小虫子飞到那个打她的少年,钻进他的身体,少年发出一声惨痛的叫声。
其他孩子见此,害怕地一边叫喊一边向四周跑了出去。可是,小白歌并没有去追,只是用手轻轻地抹去了左眼的鸡蛋液脸上的伤口已渐渐愈合结疤。似乎这些事情并没有打扰到她,她依旧是和先前一样,不急不慢的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翻开书本,默默地在哪看着。
当小白歌回到那个所谓的寄养阿姨家中时,那冷清的家中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小白歌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信上是这么说的:“至白歌,今天是我们女儿的生日,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到外面吃饭,晚饭你就随便吃点吧。”
看到这封信,想起了那幸福的一家三口,是那么的温馨和幸福,而我呢,白歌,你始终是一个人啊!小白歌嘴角只是露出一丝苦笑,接着向下看着那封信:“吃晚餐的时候,冰箱里的肉不要吃太多了,饭后在我们回家之前打扫好房间,洗好盘子,再把晒好的衣服都收进来,然后乖乖回房休息。”
当白歌用着抹布打扫房间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可是白歌,一个13岁的孩子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用抹布打扫这个所谓的小白歌的家。就算是被人骂做妖怪也未曾掉眼泪,被鸡蛋砸也未曾掉眼泪。白歌,你可真是一个没人要,没人疼的孩子,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下来,泪水滑过眼眶顷刻湿了面颊。
白歌不晓得自己在梦中沉浮了多久。
谁也没有发现,这个孩子身体之中一股清澈可见的细流已经逐渐成形,慢慢流淌过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