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东西你可认得?”皇上从怀里拿出那块通灵玉来。
“这,”袭人的话吐了一个字,又咽了回去。
“你尽管去说,我不怪罪你。”皇上和善的说道
“这是贾家公子贾宝玉出生的时候从娘胎里带出的那块玉。而贾家公子一直不离开身。”
皇上点点头,看来这个女子当初真是贾家的丫环。不过晴儿到底是不是晴雯呢?皇上岂肯作罢。
“既然曾经是贾府的丫环,那么那个贾家还有何人留在京城?”皇上问到。
很快,就有太监进来报:“据说目前贾家只有贾家的公子贾宝玉尚住在京城的角落的一户庄户人家里。”
“派人带了他过来。要快。”
几个锦衣卫骑了快马直奔宝玉所住的地方而去。
这一日的宝玉给学生们放了一天假,因为看着天气好,所以想着写篇祭文给晴雯,也不枉了晴雯下凡来看自己一回。
可自己的思绪怎么也理不出来,看来真的有些忘了晴雯的一点一滴,晴雯的影子在自己眼前晃动,但一直是模模糊糊的样子,看不甚清楚,心下不觉有些惭愧。
渐渐的那团模糊竟然慢慢的清晰了,笑容可掬的晴雯竟然穿了朝中的服装向自己走来,看着那衣服倒是同元春姐姐有些相似,莫不是花仙也似贵妃一样的装束不成?
只见晴雯向自己走进,轻轻一礼,道:“宝二爷,当真你就想不起我来了?”
“是我不好,不过出了包子摊,我就想起你来了,回去找你,他们都说你飞走了。”宝玉憨憨的说道。
“是啊,我是该飞走了,你怎么也不送我?”
说罢轻轻一拂袖子,离去,袖口飘然落下一个丝帕。
宝玉闻听伸手去抓,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抓住。
宝玉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宝玉一下震醒。宝玉恍然大悟,莫不是刚刚做了个梦不成?应该是个梦吧。
此刻敲门的声音更急更响了,宝玉揉揉眼睛,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却分明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块丝帕,竟是刚刚晴雯留下的,
捡了起来,上面竟有两行字:
“自为茜纱窗下,公子情深;
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
宝玉刚读罢,一眨眼,丝帕上的字竟然模糊了,转瞬,连帕子都没了踪迹。宝玉愣愣的站在屋中,此刻也分不清到底刚才是不是个梦。
此刻只听“咣当”一声,大门已经被人踹开了。门外站着几个人,手里牵着马。宝玉虽不认识着几个人,但也能从装束中看出来这些人是宫内的卫兵。
领头的一个看到跨出屋门的宝玉,大声问道:“你可是贾家宝玉否?”
宝玉点头称是。
那个人,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卷子,宝玉细看,原来竟是圣旨。
那个领头的人,道:“贾宝玉接旨。”
宝玉忙跪了下来。
“皇上宣贾家宝玉即刻入宫问话,不得有误,钦赐。”
宝玉不知何事,但也不敢妄自违背圣意,本来打算换一下衣服,但是那几个来的官兵岂肯,皇上那面催得急着呢。所以直接拉了宝玉坐在马背上,带着宝玉直接朝着皇宫而去。
皇宫内皇上正在审问袭人和蒋玉菡夫妇呢。
“这塌上之人,你是否认得?”
“看着确实很像当初贾府的那个丫环,不过毕竟贾府的那个唤作晴雯的丫环早就死了,应该不是一个人吧。但是此人看着又确实很像她。”袭人低声说着,不敢去看皇上,皇上也不去计较什么。
皇上又问了些,袭人还是颤抖的说着那几句话:“太像了,不过那个晴雯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应该不是一个人。”
皇上也懒得理她了,就等着宝玉过来再说吧。
很快宝玉就被几个锦衣卫带了进来。见了皇上,忙跪地磕头。
皇上让宝玉抬起头来,发现,这个名唤作宝玉的男子,竟然有几分当年元妃的样子,尤其他的眼睛简直同元妃的一样,大大的名目,清澈透底;不过元妃的眼睛中藏着的是一丝落寞,在这个宝玉的眼里则找不到这些,想到元妃,皇上还是叹了口气。
现在想想那些妃子实在是可怜,按理说这宝玉也算是皇上的内弟了,也就是现在的小舅子。想一想现在社会的人,有几个敢惹小舅子的,基本上把小舅子当第二个老丈人哄,可宝玉这是第一次见到皇上。
其实对于皇上的那些妃子的兄弟,也不过就是在自己姐妹得宠的时候,在外面耀武扬威,自称皇亲国舅,其实到了皇上这里,什么也不是,连面恐怕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过一次。
皇上想到元妃,对宝玉的态度也就不那么威严了。只是低声问道:“那躺在塌子上的女子,你可认得?”
宝玉走过去一看,也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两步,道:“晴雯?”
“你可看的清楚?”皇上问道。
宝玉闻听,又向前走了几步,走近到那个女子,伸手拿起那个女子的右手,将衣袖向上撸起。太监要上去阻拦,被皇上止住。
只看了一眼,宝玉回头,对皇上肯定的说道:“是晴雯。”
“你确定吗?”皇上再次问道。
“说错了可要掉脑袋的。”太监吓唬道,被皇上止住了。
“没错,晴雯的右胳膊上有颗红痣,我还经常说是美人痣呢。”
此刻可把一边的袭人吓得不轻,心下暗自叫道,“宝二爷啊,咋还这么不知轻重,难道看不出来这人是皇上的贵妃吗?”
“住口”旁边的太监早就拉住了宝玉的手,然后把晴儿的衣袖放了下来。
皇上的脸色也略微有些不快,但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你旁边的那个女子,你可认得?”皇上继续问着宝玉。
宝玉这才注意到跪在自己身边的一男一女,那女子,低着头,自己并不能看清楚脸。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宝玉还是憨直的说着。
皇上也不计较,心下在想:这元妃聪颖得很,这个弟弟怎么这么愚钝呢。
然后皇上就对袭人道:“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袭人和蒋玉菡双双抬起来头。
“袭人”宝玉也觉出了刚才自己的唐突,所以只是低声呼了一声,就又跪下说道:“此人,我认得,是我当初身边的丫环袭人。”
“大胆袭人,你不是说晴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跑到朕的宫中来了?”
“皇、皇上,当初晴雯的确死了,贾府还支了银子给她的兄嫂呢。”袭人险些吓晕过去。
“皇上,晴雯是死了,我还给她写了祭文烧掉了呢。”宝玉也在一边说道。
皇上闻听头皮有些发麻,难道自己的宫中藏了这么个死人?那她就更无需跳水了,那几个妃子岂能是她的对手。可怎么看着也不是啊,莫不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皇上又命人去找晴雯的兄嫂,岂料她的兄嫂早就离开了京城。派出去的人无功而返。
皇上只好还得继续盘问面前的这几个人。
“你说的那个晴雯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袭人老老实实的答道。
而宝玉则记得清楚,因为他当时写的祭文,署了日子的。
皇上拿那个日期同晴儿入宫的日子一比,竟不差几日。
宝玉则在那里说道:“晴雯不是凡人。”
“怎讲?”皇上低头问道。
袭人则在一边在心里骂了宝玉无数次:呆子、呆子。
“当时晴雯临死前,告诉我的一个丫环,说是她根本没死,只是去做了什么芙蓉花仙,前些日子还下凡看我来了呢,可惜我没认出来她。”宝玉一脸认真的样子。
皇上看着宝玉的样子也不像说谎。
“皇上,宝二爷平时有些痴病,娘胎里带出来的,他说的话,皇上不必太在意。”袭人跪地磕着头到。
袭人就是这点好,知道护着主子。虽然宝玉现在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主子了。
皇上也不理睬袭人,只是暗自思忖着宝玉的话。
‘那个晴儿是在芙蓉花下被捡了回来,不能说有多奇怪,但也决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后来的事情就更奇怪了,她死竟然也死到了荷花池内,那荷花不是号称水芙蓉吗?莫非那晴儿真的是什么花仙不成?
都说这痴人能参透事物,而这宝玉自娘胎就与众不同,莫不是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想到这里,皇上想起了自己怀里的那块玉曾经是宝玉出生的时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想到此处,皇上从怀里拿出来那块玉,对宝玉道:“这可是你的东西?”
宝玉走近一看,正是自己在抄家的时候丢失的那块通灵宝玉,忙起身说道:“正是我的。”
话音未落,那块玉竟从皇上的手中飞了出去,直接飞到宝玉的手里。
这令皇上大吃一惊。当然别人感觉不到,还以为皇上是直接扔给宝玉的。
皇上看着这一切,心下一阵阵发凉,挥了挥手,正欲让宝玉他们几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