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高兴的接了过来,张着嘴说了句:“免礼。”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几个人正转身要离去,突然几批黑色的马疾驰过来,黛玉慌忙抱起沐儿,可惜沐儿手中的糖葫芦被这几个疾驰过了的人碰到了地下。
沐儿则不干了,大声喊着:“赔我糖葫芦,赔我。”
那几个从黛玉身边飞过去的那几匹马上有几个人回头扫了一眼,继续往前飞奔不予理睬。偏其中一个人停了下里,把马退了回来,退到黛玉的面前。前面已经跑出去的那几匹马也跟随着退了回来。
只见马上那个人一身绸缎,长得极其普通的一个男子,可是穿着倒是华贵风流,那眼睛不过不太厚道,一看就是个奸诈之人,绝非善良之辈。而身后紧跟着退回来的那几匹马上的人估计是这个人的随从。
那个人走到黛玉面前,跳下马,看了一眼地下已经被马踏过的糖葫芦,笑了一声,道:“这么好的东西,掉到了泥土里,岂不可惜。正如这么个美人落到这荒芜的边塞之地,更是让人心痛啊。给我到京城侍奉皇上去,那才是你要去的最好的地方”说罢,那个男子嬉笑着伸手就要去触摸黛玉的脸。
黛玉身边的侍从早就挥手挡了回去。
“好大的胆,京城皇上身边锦衣卫校尉你也敢挡路?”那个男子身后的一个随从大声地说道。
“你们好大的胆,见了北静王妃还不下跪。”黛玉身边的随从更是厉声说道。
其实黛玉早就看出来,这几个人绝不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自己的,没有谁敢如此猖狂。
那个锦衣卫校尉眼珠转了一下,马上跪倒地上,磕头告罪,道:“小的见过王妃,小的有眼无珠,冒犯王妃,请恕罪。”
其实在这个锦衣卫校尉的心里,早就把利弊权衡了一下,想着这里所谓的北静王爷和王妃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京城早就传遍了,谁人不知北静王爷目前不得势,被谴派到北部疆域去了。但这个校尉还是明白一个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忙着磕头认罪。
黛玉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了,所以连一眼都不看,转身离去。
“不许起来,一直跪着。”沐儿回头教训了一句。
看着黛玉一行几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这个校尉刚从地上爬了起来。
突然身后一声大喝:“小郡主让你跪着,你怎敢起来呢?”
锦衣卫校尉回头一看,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北静王爷水溶。虽然王妃他不认识,但在京城做了这么久的锦衣卫士,怎会不会认识北静王爷呢?无奈这个锦衣卫校尉又跪了下去。
水溶回府的时候没看到黛玉和沐儿,下人告诉说王妃带了沐儿出去逛街了,水溶也就随了出来,悄悄地跟在黛玉后面,想给黛玉一个惊喜,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你们从京城过来有何要事啊?”水溶问道。
“这个,圣上要在北部疆域招募适龄女子进宫待选。”锦衣卫校尉低声对水溶道。
“这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吧?何况三年一次选秀女,这还没到三年呢。”水溶皱着眉头道,本来吗,皇上后宫多少女子,还要去糟蹋人家的女儿。
“圣上身边一直没有得心的女子,所以命我等来北部挑选。也正因为未到三年的时间,所以才让我们悄悄的过来搜寻,而不是大张旗鼓的行动。”那个御林侍卫说道。
“京城那么多年轻女儿家,何苦到这偏僻之地找寻呢?这里的女儿家都是小门小户,岂能侍奉得了皇上?”水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自己掌管着这一方土地,更是对这里的人民有着深厚的感情,对于他而言,这里的平民百姓,都像他的子民一样,他岂能看着这些人被推入火坑。
“王爷,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皇上早就厌倦了那种大家闺秀的女子,规规矩矩的,没有任何兴致而言。所以圣上这次一再吩咐小人,要到这远处的边塞搜寻美女,为皇上效力,我当竭尽全力。我带来了皇上的圣旨。”那个锦衣卫校尉,向怀里伸手欲取东西,被水溶止住了。
水溶道:“你当去衙门找当地的官员吧,这本是他们份内的事情。”
“我可以起来了吗?”锦衣卫校尉低声的问道。
“起来吧。走吧。”水溶也不想太惹麻烦,按着水溶早些的脾气,是绝不能轻易放走这个人的。不过现在想想也就算了吧,没必要招惹这种人,自有了黛玉在身边,加上又有了沐儿之后,自己尽力不去招惹什么,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妻儿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这锦衣卫校尉是做什么?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的,武功高强之人,怎么跑到这里来做这选秀女的事情呢?因为皇上最近啊心理空虚的很,对后宫的女子没了感觉,也自然性趣也提不起来,以前从各地选来的秀女也没有如意的。而今年又不是选秀的时候,所以这个皇上就私下派了自己贴身的锦衣卫校尉,出去督办此事,若是看见谁家有漂亮的女子,若是不从,直接就挟持回来,反正锦衣卫校尉的武功抢个女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回来收到后宫,也不算委屈了那些女儿家,在皇上心中,自己想要那个女子,是对那个女子的恩宠,当然不算什么强抢民女了,所有民女不都是自己的吗,只要自己喜欢,都可以收入后宫,她们都应该乐得投入自己的怀抱。
这也就是说,按照皇上的意图,如果不是因为黛玉是北静王妃,也许这个锦衣卫校尉就会直接动手抢了。那对于皇上今后的妃子,这个锦衣卫校尉竟然敢动手动脚,不是胆子忒大了点吗?其实不然,凡是进宫的女子,即使受了什么欺侮,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被男子占了便宜,在后宫之中岂是光彩的事情?更何况那种地方,自己躲事情还躲不过来,谁愿意给自己自找麻烦,自抹黑锅呢?若是皇上在意此事,自己因此而不得宠岂不得不偿失?所以这个锦衣卫校尉才会如此胆大,不过也仅限于摸一把,站点女人的小便宜而已,而且说不准这样反倒会得了那个女子的欢心,一旦这个女子得宠,自己也能沾些好处。
很快京城里就贴出了告示,说是皇上有令,每户年满十五岁未嫁的女子都要造册,等待入宫待选。这一年内不得有婚嫁之事。
黛玉回到府内,心下生气,这些京城来的人怎么会如此猖狂,就连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都敢在这里耍泼,待水溶回来,一定不要轻饶了这些人。
不多时,水溶回来了,黛玉看到水溶脸色不是很好看,也就没有多言什么,让丫环准备晚饭。
水溶沉吟半晌,对黛玉道:“以后出门多带几个随从,这几日,你就别再出门了。尽量不要让我们府内的女眷出门了,丫环也少出去吧。”
黛玉心下一惊问道:“发生什么了?”
“还问我,那个京城来的混蛋,差点将他的脏手摸到你的脸上,你还问我。”水溶的口气里分明带着气。
“你都知道了,还不将那几个人收监,以免再在外面胡作非为。”黛玉也不快,本来这事情也不是自己的错。
看着黛玉的样子,水溶伸手拉过黛玉,轻声道:“你知道这些人从京城来做什么吗?”
“做什么?”黛玉问道。
“能做什么,不过是给皇上选秀女罢了。”
“今年不是选秀女的时候啊?”黛玉也是知晓的,当初宝姐姐要入宫待选的时候,选秀的事宜,自己也略知一二的。
“所以啊,只在我们这里选,京城反倒没有动静。”水溶说道。
黛玉心下骂了几千遍这个老混蛋,身边那么多的女子,还这么不知足,真是贪欲无限啊。
水溶心里其实也不好受,那个锦衣卫校尉自己怎能不认识呢?当初这个锦衣卫校尉不过是个小小的锦衣卫,而且这个锦衣卫的人品并不很好,而自己在京城的时候的锦衣卫校尉是自己选的,人品武功都是一流的,可惜,自己一走,就都换了人马。而现在这个锦衣卫校尉,也就是当初的普通的一名锦衣卫,因为调戏民女,险些被开除出锦衣卫队,念及他是国舅爷推荐的人,才给了个面子,也就打了几十大板了事。这种人伴在皇上身边能有什么好事情呢?想到此处,水溶心下沉甸甸的感觉。
话说这个北部的边塞小城,自然是轰动开了。这里的人反倒不像京城的人,虽然都是小门小户的,但自家的女儿都是个宝,无论穷富,谁也不舍得就这么送进宫去。谁也没打算把女儿当作物品去卖出去。而且毕竟是路途遥远,何况皇上那么多的女人,又能在乎哪个女人。这里的人宁可让自己的女儿去给附近的人家做妾,也不肯把女儿送到宫内去。早些年也有些女子被选了入宫,结果是石沉大海没了音讯。后来这些人家的家里人去京城找寻打探,结果发现有的人家的女儿在后宫的名册之内根本就查不到,一打听,原来路上就死了几个。然后剩下的几户人家花了银子继续打听,后来才得到消息,这几个女儿家倒是进宫了,名册上也有,但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就失踪了。后宫内死个女人还不是像踩死个蚂蚁般容易。虽然也有活着的,但也不过是个秀女、才人之类的,有的根本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而且查是查到了,但家里人还是见不到的。有了这几户人家的先例,多少年了,这里的人只要女儿漂亮些的,都不待女儿成人,就急着定了人家,生怕被选了入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