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黛玉就和水溶买了些东西去了趟林家的祖坟。
到了黛玉父母的坟前,放好了祭品,水溶先行跪了下来,黛玉甚是感动,也是跪了下来。
水溶跪下,先磕了三个头,道:“伯父伯母,如今你们把玉儿交到我手里,就尽管放心吧,我会像爱护自己生命一样爱护她,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玉儿”水溶拉着黛玉的手道:“我是否该称呼他们岳父和岳母了?”
黛玉含着泪,点头。
这样,黛玉和水溶又连着磕了三个头,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我们给你磕头了。”
黛玉跪倒父母的坟前,说了好些的话,落了好多的泪,水溶则静静的陪着黛玉。
二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近黄昏了。二人吃过饭,沿着苏州河畔走着,微风习习。
远处河上竟然亮着许多的灯。黛玉虽说娴静,但也是喜欢热闹的,尤其是自己没看过这些,甚是觉得稀奇,拉着水溶就要过去。
“那种地方,你还是不去的好。”水溶说道。
“什么地方?不过是有些彩灯罢了,我要去看看。”黛玉不依。
“那是画舫。”水溶无奈的说道。
‘画舫是做什么的?’黛玉欲问,但又打住了,想着这么唐突的去问,难免不遭到水溶的耻笑。所以黛玉也不说话,就是拉着水溶往那个方向走。
水溶无法,想着也没什么,毕竟黛玉也穿着男装。
话说,没多久,二人就到了这灯火通明的地方。
水上的一座座画舫上,站着些妖艳的女人和凶悍的男子。
“倒像唱戏的,抹得如此艳丽。”黛玉低声嘀咕道。
“我们回去吧,这里是男人们来的地方,你在这里不合适。”水溶低声说道。
黛玉似懂非懂,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这时候一个妖艳的女子拉住黛玉的手,道:“小公子张得如此清秀,进来看看我们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迷人。”
水溶欲拦着黛玉,黛玉此时倒有种想进去看看的冲动,虽然这个俗女子自己有些厌恶,不过寻个究竟的感觉还是占了上风,黛玉甩开那个女子的手,随了她上了船。水溶也只能紧跟其后。
掀起帘子,黛玉看到一个女子坐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个琵琶,自弹自唱。声音还算可以,歌唱得一般。
下面,摆了几张桌子,桌子边坐着些人,零星的有些空的位置。但倒不像水溶说的没有女子,而是每张有人的桌子都有些女子坐在当中,不过一看这些女子就有些俗艳,而且黛玉也有些诧异,按理说这男眷和女眷是要分开的,像现在坐成这种样子成何体统?
不过黛玉还是低声问水溶:“你不是说这里是男人来的地方吗?你看不是有好些女子吗?”
水溶看着黛玉那张懵懵不懂的脸,和那清澈的眼睛,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张嘴支吾了一下,也就作罢了。
水溶领着黛玉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来,这是一个年长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个女人同样是穿得妖艳,浓妆艳抹的,黛玉看着很不舒服,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这么不自重,穿成这个样子。只见这个女人过来,笑盈盈的对水溶和黛玉鞠了一礼,道:“二位公子,需要什么样的姑娘陪呢?我们这里有丰腴的、窈窕的,风情万种的,还有羞涩可人,不知道客官需要什么口味的?”
黛玉似乎明白了一些,这是什么地方,瞪着眼睛盯着水溶不说话,水溶也不知道说什么。那个女人又笑了笑说,说道:“这二位公子是初次来这里吧?那我就替二位选两个姑娘吧,小莲,秋色,快过来呀。”
话音未落,帘子一掀,走进来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还未待黛玉仔细去看,已经一屁股就坐在了二人的旁边。其中一个拿起桌子上的酒就给水溶和黛玉斟上,黛玉盯着水溶,不语,倒要看看水溶当如何。
“公子,明月美酒,我敬二位公子一杯。”说罢,这个女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喝酒。”黛玉冷声道。
“这有何难,我来喂小公子,如何?”说罢,那个女子已经贴身到了黛玉身上,而另一个女子也贴向了水溶。水溶尴尬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躲开了那个女子。
而黛玉早已坐不住了,怒火中烧,“腾”的从凳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公子,不满意我再给您换一个。”那个老女人跟在后面追着说着。
水溶也起身,从怀里拿出银子往桌子上一扔,低声对那个老女人道:“别缠着他”,说罢就跟了黛玉出来。
出来后,黛玉不理睬水溶,水溶则一步一步的紧跟着。
“玉儿,我说过这种地方不是女子来的地方,你偏要进来,何必自己找气呢。”水溶紧跟着黛玉。
“我找气?”黛玉闻听,转身盯着水溶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女子来的地方?莫不是你来过这种地方?”
闻听黛玉的话,水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黛玉。这种地方,水溶虽未来过,但风情场所,当初年轻的时候怎能没来过?尤其是自己同西宁郡主成婚后,因心里不痛快,也是时常去那种地方的。
看水溶不说话,黛玉的眼角生生的挤出来眼泪,眼泪一发不可收拾。黛玉心里明白,这种地方,莫说水溶一个王爷,就是宝玉肯定也是来过的。当初宝玉的跟班的那几个小厮私下里不也是聊过的吗,只是当初自己愚钝,不明白罢了。
看着黛玉泪水涟涟的样子,水溶心下作痛:“玉儿,相信我,自从同你在一起,我就从未踏足过此种地方。”
黛玉自然还是不依不饶,哭个不停。
“玉儿,我说的没有假话,我自从同你在一起,就再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以后,我也决不会踏足这种地方的,我发誓。”水溶边说边去替黛玉擦眼泪。
其实黛玉心下也明白,水溶对自己的心意自己岂能不知,况且这种场所,又有多少男人能洁身自好?她也相信水溶的话,可心里还是觉得痛,觉得不舒服。
水溶哄了黛玉半天,黛玉才止住泪。两个人不说话,默默地沿着河畔走着,水边的船上,还是有人不时地唤着他们,二人也都不理,径直的走着。
一阵悠扬委婉带着几分哀怨的琴声,令黛玉停住了脚步。水溶不知何故,也随着停了下来。
黛玉停下来,仔细地听着,这琴声除了自己也不过只有几个人知晓,因为这首曲子是自己独创出来的,自己在贾府的那段日子,闲些无聊就随意弹些谱子,而唯有这首被大家认为是最好的一首。听到自己弹的人就不多,能重复下来的人就更少了。
莫不是她?黛玉随即就心下骂着自己,不可能是她,这种地方怎能是她?这么想都是对她的玷污。心下想着不过是巧合罢了,想到此处,黛玉又慢慢的沿着河畔走着。
可那曲子就像缠着自己不放一样,萦绕在自己的耳边,一直在继续着。黛玉再次停下来,这曲子分明是自己弹得,连一个音符都不曾错过,无论何人,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
黛玉也不理睬水溶,自己转身,朝着琴声而去,水溶不知是何缘故,也就一直跟着。
在这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居然能有一艘淡色的画舫,显得同这里的场景格格不入,竟像万花丛中的一朵梨花,清淡素雅。
黛玉走了过去,门口站着几个魁梧的男人,见黛玉过来,一个去掀帘子,另一个道:“我们这里先收银子。”
黛玉回头对水溶道:“给银子。”说罢也不理水溶,就径直进了去。
水溶从怀里拿出银子递给那几个人,这银子要的可不少,不过黛玉已经进去了,水溶也只能跟进去。
水溶进去,看到黛玉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黛玉看着台上那自弹自唱的人,眼睛又模糊了,只是强忍的没让眼泪流下来。
台上的女子仍是素衣,只化了淡淡的妆容,不显富丽俗套,倒显着雅致别致的韵味。
台下虽有无数男子,但却鸦雀无声,桌上也少了先前黛玉去的那个地方的那些妖艳的女子。
黛玉也不去看旁的,只是直直的盯着台上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悠扬哀怨的声音在上空回响,台下掌声一片。在台下的喝彩声中,台上的女子又重新开始弹了这首曲子,黛玉并未坐下,而是径直往台前走去,马上有两个凶悍的男子挡住了黛玉的路,道:“公子,请坐下来听。”
水溶欲上前,此时黛玉停下了步子,直视着台上的女子,那个女子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黛玉,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身体分明都颤抖了一下。
黛玉稳了下来,道:“这曲梨花情伤为何姑娘只弹奏了上半曲呢?”
台上的女子闻听,“啪”的一声琴弦断掉了一根。此女子起身,看着黛玉,道:“你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