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是豪放之女,但也不会是为了贞操连命都不要的坚贞烈女,若是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在这个时候,我不会选择咬舌自尽这种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愚蠢方式的,我会选择活下去、我会选择活下去!
生命是最宝贵的,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次活的机会,生命就是我最原始、最迫切的渴望,我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自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活人才能报仇,死人是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好你个翡晗暝,若是你今天真的胆敢玷污了我,来日,百花宫今天的下场,便是你悲魔山庄的下场!
遇到不好的事情,只有三个步骤是最明智的:第一,想象出这件事情所能达到的最坏的境地;第二,接受这个事实;第三,尽最大的努力改变这个结果。我知道,今天,我有可能就在这里被翡晗暝所羞辱、所玷污,甚至是所杀害,但既然我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的现实的打算,那么,自然就会想到一切的可以自救的方案!
双眸死死地瞪着他,我紧紧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再叫出来,上体已经被他剥落得不着片缕,翡晗暝扔下手中的蚀骨精刚黑锦扇,双手肆意地享受着我温润细腻、玲珑起伏的躯体起来,倏然滑落至腰际,便又顺着一把扯开了我的轻纱罗裙。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右手来虚推了翡晗暝一下,虽然这毫无力气的一推,起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却使得翡晗暝空出一只手来,同时钳住我的双手,向我脑后推去,这是男人想要对女人用强时,嫌女人的双手横在中间碍手碍脚的时候,最常用的一招。
没错,就是这样。
在翡晗暝忙着扯落自己的衣裳的那宝贵的几秒钟之内,我含住了自己颓然无力地落下来的手指,指甲上涂的特殊有机溶剂,在碰到人的唾液之后,迅速分解。化学药物一进入到我体内,便马上发挥作用起来,顿时,全身酥麻、灼热的感觉马上消失,但所有的内力也奇迹般地恢复了过来!
“哼!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惜啊,黄雀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弹弓呢!”我冷笑一声,出手点住了正准备向我袭来的翡晗暝,一个鲤鱼翻身,便重拾主动权,直接地把翡晗暝给压在了我的身下。
短短几秒,形势便骤变,上一秒还在狞笑着扯落我身上的衣裳的翡晗暝,这一秒便被我封住穴道,动弹不得,受制于我。哼!悲魔山庄再怎么厉害,始终只是屈居于我玄隐门的武林第二邪派罢了,只有我玄隐门,才是这武林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第一邪派!
“想不到月盟主,竟然还有如此的偏好,喜欢主动地骑在男人身上?在下,还真是期待……”阴冷的鹫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惊异,翡晗暝面对自己兀然之间便处在的极端劣势,出语讽刺我道。
“哼!翡晗暝,本小姐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废话,这一刀,是你对本小姐的绊马之仇!”我冷然笑道,“唰”地一声,倏然抽出自己暗藏在长靴之内薄如蝉翼的锋利匕首,尖端对着翡晗暝坚实的腹部,毫不犹豫地一刀捅了下去!
凡是得罪我赵曦月的人,统统都要,付出代价。
温热的血液从他腹部的伤口处潺潺而出,翡晗暝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阴冷地、死死地盯着我。呵呵,又是一个典型的硬汉形象,忍耐力超强,这一点,倒是跟同样为一个门派的掌门人的无痕有些相似。
“这一刀,是你污辱无痕之仇!”猛然拔出匕首,不顾溅落的血液,我继续又狠狠地一刀捅了下去。我赵曦月生生世世,都如此孤苦,此生难得如此一心人,为他,我死亦无撼了。胆敢如此污辱我最爱的他,真是嫌命长了!
“这一刀,是你意图玷污本小姐之仇!”凌厉的三刀,都皆带着恨意,深深地捅入翡晗暝的腹部。
我拔出匕首,擦干净上面的鲜血,重新插回长靴之内。穿回衣裳,居高临下地站了起来,望着狼狈不已的翡晗暝,带着阵阵的快意而道:“翡晗暝,凭你这么一点功夫就想和本小姐斗,简直就是自不量力!今日本小姐还没有这个心情来好好地收拾你,你好自为之罢,别再让我看到你!”
跨上千里良驹,我径直扬长而去。时间无多了,今天是第四天,虽然在半路上被翡晗暝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但如果我抓紧一点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在六天之内返回乾京的。
唉,可惜了我那绝世的神药,是我好不容易、做足功课、费尽功夫才从皇宫内院的国库之中盗来的,有能解百毒之效。那药本来极为珍贵,但由于我此次的路途实在是凶险难测,我才在右手的一只指甲盖上涂上了这药,以防万一。想不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虽然只是解迷药和****,有些浪费,但毕竟还是救了我一次,倒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只是,我和无痕,在无奈之中,又一次地……错过了……
寒夜,百花苑。
只听得“砰乓”两下的兵刃落地的清脆声响,一青一红的两道飒然的身影,便稍显狼狈般地飞落在地。泛着泠泠的血色微光的朱雀芙蓉弓,和那皓若寒霜的青龙皓霜剑,都皆被脱手打落,飞出几米开外。
“两位护法,在下得罪了!”不愿再恋战,甚至是不愿再多拖延一分一秒的燕无痕,把手中的凝血剑飞速收回剑鞘之中,便促然向两位玄隐门护法行了个礼,急不可耐地闯入了百花苑之中,朝百花堂飞身而去。
“大胆狂徒!你竟敢……”已被打败的朱雀护法挣扎着爬起身来,扑向自己的朱雀芙蓉弓,正欲追上去再战,却被身后的青龙护法劝住。“算了,阿朱,就算是你我二人联手,也不会是燕堡主他的对手。刚刚那一战,燕堡主已经是对你我二人手下留了情,方才没有伤到我们。”
“可是青龙!门主小姐吩咐过我们,不可以让燕堡主他闯入这百花堂之内!”杏眼圆瞪,柳眉横挑,朱雀护法愤然而道。
“门主小姐也特地吩咐过我们不可伤了燕堡主。我认为门主小姐她只是想让你我二人拖住燕堡主他罢了,现在一柱香的时间早已过去,门主小姐也早就离开了这百花堂,就算让燕堡主他贸然闯入又如何?一切都在小姐她的预料之内。”青龙护法站起身来,心平气和地对朱雀护法阑述道,并伸向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青龙,你这是作什么?!”朱雀护法面对伸向自己的这只因常年练功而粗糙无比的大手,惊异地问道。
“扶你起来。”青龙护法言简意赅地答道。
“扶我?不必了。”朱雀护法没有理会他的帮助,自己利落地站起身来,朝青龙护法冷冷而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你我二人都已经做了玄隐门整整二十年的护法,还客套个什么?”
“是啊,阿朱,二十年了,我等了你整整二十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缓缓缩回僵硬在半空中的右手,青龙护法眉心紧然纠结,痛苦地问道。
“青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入了玄隐门,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卖命终生。若是一般的弟子,倒还说得过去,可你我二人是护法,理应誓死捍卫玄隐门,怎可贸然谈及这些无聊的儿女私情?!”倏然转身,背对那对自己一腔深情的男子,朱雀护法生硬而决绝地说道。
“阿朱,你明明心中有我,为何就是不肯放下这些羁绊,门主小姐她一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猛然抓起眼前伊人的手,青龙护法一把把朱雀护法扯入怀中。
“放开我!你太放肆了青龙!”挣扎出禁锢着自己的男子的怀抱,朱雀护法声色俱历但又窘迫不已地喝道,“啪”地一声,抬手便甩了他一个凌厉的耳光,“你说你爱我,但你爱我什么?!我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一个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了将近二十年的妖女,你爱我什么?!”说罢便于夺路而去,不再理会他半分。
“阿朱,四十岁也好,八十岁也罢,在我心中你就是这世间最唯一的,阿朱,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再次从后面猛然抱住自己深深地爱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子,青龙护法甚至是有些咽哽而道,却没有发现怀中的伊人,也早就已经是泪湿盈眶,只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强忍着,倔强地不肯滴落。
“放手,青龙!我再说最后一次,放手!”催动内力,震开了环住自己怀抱,朱雀护法头也不回地朝百花苑内度步而去,“还不快进去,难不成真的让一个外人肆意地擅闯我玄隐门的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