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两种东西是不能选择的,一是容貌,二是出身。所以女人生得漂亮没有错,错恰恰在于那些为了得到美女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男人们,他们是敢做而不敢当的懦夫!
陈圆圆生就一个美人胚子,那不是她所能选择的。吴三桂爱上她当然也没有过错,自古英雄爱美人,这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说是陈圆圆使历史的车轮改道了,那就大错特错了。没有谁有如此大的能耐,何若屈屈一个弱女子?
历史是偶然与必然的巧合,陈圆圆不过是一个偶然的因素,而恰巧是这个偶然的因素引燃了历史车轮改道的导火线,如此而已。又怎么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只是他发怒时正好握在手里的剑,他自己划破了手指,却把错归为剑的过错,难道这不荒谬吗?
不是红颜惹的祸,只是男人在为自己推脱责任!
2.不做曲江临池柳,为情而终生不嫁
做为风尘女子,多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去那人攀,恩爱一时间,然而马湘兰却身在红尘,却是义薄云天,为情而终生不嫁,女中豪情,却非一般女子所能媲比。
马湘兰出身于书香门第、仕宦人家,父亲曾任湖南澧县县令,不幸被无道昏君赐死,八岁那年被黑心管家卖入妓院,她在投河自尽时被人救起,又进入了十里秦淮一高档妓院,马湘兰自幼聪颖,对诗歌、绘画产生了浓厚兴趣。被当朝文士王稚登(专教皇太子和王子们诗书的老师)慧眼识珠,后与院主聘请名师指导,马湘兰果然不负众望,成长为潇洒风雅、能书善画、会度曲,名震大江南北的“女中奇秀,一代怪才”!
马湘兰委身于王稚登后,一直痴心等着王正式娶纳于她,无奈王虽是当代大才子,始终没有勇气冲破社会偏见,以致使她在寂寞凄苦中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马湘兰,原名守真,小字元儿,又名月娇,为秦淮名妓,生于明嘉靖丁未年(1547年),卒于明万历甲辰年(1604年),存年57岁。她潇洒风雅,能书善画,尤擅画兰,会度曲,远近闻名,著有传奇剧本《三生传》,已佚。
马湘兰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仕宦人家,她的父亲曾任过嘉靖皇帝时的湖南澧县县令。
马湘兰自幼聪颖,三四岁时,就开始认字读书,她父亲擅长画画,她也从小对画产生了兴趣,跟着父亲学画,父亲见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也就悉心点拨她,培养和提高她的兴趣。除学习画画的基本知识以外,还涉猎一些古典诗词和经史知识。
当时,由于明末的政治腐败,农民起义军的峰火已经点燃了大江南北,兼之在洞庭湖区也发生了渔民暴动,到马湘兰八岁那年,湖广连降暴雨,澧水陡涨,冲垮了不少堤垸,吞没了许多良田,她父亲是地方官,自然难辞其咎,被皇帝赐死,临死前把马湘兰托于管家。
谁知管家李四心怀叵测,不念旧情,带湘兰路经南京之时,把她卖入了一家妓院,赚了二十两银子,后又被鸨儿以四十两的身价卖给了马慕薇。马慕薇也开设了一家妓院,专门交接名士达官。从此八岁的马湘兰沦入秦淮上等妓院。
福兮?祸兮?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
马慕薇把马湘兰带回她的院中以后,当马慕薇听到马湘兰说其父在她小的时候曾教她读书、写字、画兰,不禁喜逐颜笑,心中暗喜,想这次可捡了一个大便宜,因为她相信,经过几年的培养,马湘兰定成为秦淮一代名妓,看来这将是一棵摇钱树。
马慕薇替马湘兰找了名师王稚登。王稚登是当时朝廷的东宫侍讲,专教皇太子和王子们的诗书。
马湘兰学习了八年,也跟老师王稚登日久生情。她本性聪明再加上名师的指导,诗、画、字、曲各方面都有了飞跃的进步,深得当时旅居南京的文人们的赏识,他们评价说这是“女中奇秀,一代怪才!”尤其是在绘画方面,画的兰花栩栩如生,更是当时一绝。
关于马湘兰画兰花还有一段佳话流传呢。且说有一日马湘兰正准备赴情人王百谷的约会,正碰上当时宰相魏忠贤差人来向马湘兰讨要兰花图。马湘兰心想这老贼想得倒美,本要拒绝但她转念又一想,不行,还是要应付一下。一来,这老贼权倾天下,自称九千岁,比皇帝老子才少一千岁,要平了我的兰楼,可谓不费吹灰之力;二来,因为自己的心上人王百谷是东林党人,所以自己这里早成了东林党人的秘密据点,而东林党又是老贼的眼中钉、肉中刺,弄不好要闯出祸来;三来,我若不画,这个家伙也不会让我安生——他腰上还挎着剑呢!想到此,马湘兰灵机一动,招呼道:“官家是不是请先到客厅看茶,待小女子画好后立即交付官爷拿走。”
这位小喽啰便到客厅喝茶坐候,耐下性子等马湘兰画画。
官爷走后,马湘兰果然铺纸、研墨,并风风火火地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幅花姿生动,笔墨精到的兰花便画成了。
魏忠贤接过小喽啰讨来的兰花画,捧在手上,左看左爱,右看右爱,简直舍不得丢下。
因为马湘兰的兰花不仅笔法精妙,而且还能散发出一阵阵幽兰的馨香。若将画张挂壁间,久而久之,满屋子都会有一股子香气。
魏忠贤在南京别墅看着兰花,嗅着香气,真是心满意足。捧着这幅画,坐卧不离,他一下子连着欣赏了三天。
突然,他心生一念:东林党人不是经常笑话我粗俗不堪,胸无点墨么?这次,我一定要雅一回让他们看看。
于是,他命令手下喽啰去通知他们那帮爪牙,告诉留都文人,三天后雅集相府,开品兰盛会。
三天后,相府里果然热闹非凡,一大帮吹牛的,拍马的,抬轿的东西厂、锦衣卫的打手奴才们早早就等在相府客厅里,静候相爷亮宝。似王百谷这样想看热闹的,也有三两个。
见客厅里人已不少,魏忠贤觉得时候到了,只见他轻咳一声,旁边的一个奴仆连忙捧上一个长长的锦盒。
魏忠贤轻轻抚着盒盖道:“奇文共析之,奇画共赏之。前日老夫得江南名媛马湘兰所献之墨兰,细细赏之,显然品味非凡,大有奇佳之处,今特召汝等前来见识见识。”
魏忠贤手下这帮爪牙,个个都是吃喝嫖赌的祖宗,他们谁不知道秦淮名妓马湘兰的大名呢。一听魏相爷竟称其为江南名媛,不由暗自好笑。
这时,只见魏忠贤轻轻打开锦盒盖子,慢慢展开画轴。
众人伸头一看,乖乖,真是一幅上品好画,只见几撇兰草,疏密有致,安排得当;几茎花莛,有花箭、花苞和正在怒放的兰花。整个画面极其生动。风儿一吹,那画上的兰花好像活了一般。大家看了,忙不迭地称赞不已。
魏忠贤又笑道:“你们且慢言语,都细细地闻一回,这画儿还有一股子香气哩!”他说完,带头凑到画前,狠狠嗅了一回,然后吸着鼻子,满足地回味了半天。那神情好像画上的香气已溶入他的血液中。
不提也罢,经魏忠贤一提香味,众人这才记起刚才一进门时便闻到一股味,不过不是香味,而是一股子臊味。
其实,这屋子里的浓浓臊味,正是从这幅画上散发出来的。而魏忠贤三两天来,已习惯了这种臊(“香”)味罢了。
原来,马湘兰那日动笔作画时,灵机一动,想了个促狭的坏主意。
她先在痰盂里撒了一泡小便,然后就用自己的尿研墨画了一幅兰花,画好后,又在纸上洒了一些用茉莉花、夜来香等浓香花煮的香水。所以这画当时闻是香喷喷的。但几天以后,香水味一退,尿臊味便散发了出来。
而在这几天中,魏忠贤天天嗅这味道,自然已适应了画里细细散发的臊味。而其他人虽然闻到,又有哪个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触这个霉头,说相爷的屋里有臊味呢!更何况,魏忠贤是个太监、阉人,平时最忌讳一个“臊”字。所以,这幅画后来一直挂在魏忠贤的卧房里。
尽管马湘兰和王稚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浓,但王稚登始终不敢正式纳她为妾,因为马湘兰尽管色艺超群,人间独秀,但毕竟是秦淮河上的一名歌妓,而王稚登却是正统的书香大雅,一代名士,最重要的还是当今皇帝与王子讲经书大义的老师。这一艳闻,如果传到宫廷,纵不见罪,王也会身败名裂!正由于王的顾忌与软弱,马湘兰始终没进入王府的大门。
湘兰以后虽经一班好心的姐妹苦心相劝,要她另择新人,以免贻误终身,但她眼高心铁,听了只是凄然一笑。
由于王稚登的礼教与身份的约束,一直误了湘兰的宝贵年华,使她好多年在寂寞凄苦中度过,她内心的苦楚是可想而知的。
几十年过去了,到了万历32年(公元1604年),王稚登70岁了,正在他庆生辰的那天,业已五十多岁的马湘兰盛服淡妆,专程由南京去到苏州为他设宴祝寿,并倾几十年之积蓄,请了两个著名的昆曲名班,欢筵达旦,并为之写了一首诗:
举觞庆寿忆当年,
无限深恩岂待言。
石上三生如有信,
相期比翼共蓝天。
王稚登读罢不由感慨丛生,触动前情,老泪纵横,叹道:“多才女子痴情妹,误你芳辰几十年,唉!礼数杀人,名份羁人,名利误人哪!……”
第二天,马湘兰含泪告别了王稚登,回转金陵,不到半月却一病不起,不久病逝于孔雀巷内。
王稚登听到马湘兰逝世的噩耗,悲恸不已,老泪纵横,挥笔写了一首“旁妆台”的曲牌,以申吊唁:
水云天淡,
衡阳断雁。
伤心徒自对钟山,
老去也枉泪眼淆淆
才华天处见,
独倚斜栏。
忆当年、几般夜色数幽兰,
今纵秋光不忍看。
就在写曲牌的当晚,一病不起,夫人邀医诊治,终不见效,不到半个月,竟也撒手九泉寻找马湘兰去了。
马湘兰身于书香门第,仕宦人家,是聪明伶俐,可爱乖巧的千金小姐。却不料飞来横祸致使家破人亡,自己也被黑心管家卖入妓院,从此沦落风尘,命运自是另一番景象。这怎能不令人扼腕叹息?
但是,祸兮福倚,马慕薇慧眼识珠,马湘兰进入秦淮高等妓院,承蒙名师指导,成为女中奇秀,一代怪才,再加上她沉鱼落雁之美貌,让她盛名远播,名震大江南北,以及她与一代名士王稚登的一世情缘,更是她心灵的慰藉,这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得到的,但却是所有女人都渴望得到的。谁说红颜薄命?红颜恰是上苍恩赐于一个女人的无价之宝和幸运之石。
3.裙带易松,禀性刚烈——清末第一风云名妓赛金花
赛金花人如其名,娇俏玲珑,艳若桃李。虽自幼沦落娼门,以色相换取衣食无忧,但其骨子里隐隐然有男儿气。她性格刚强,敢爱敢恨,情之所至,贫富不拒。一生数次脱离苦海,品尝过柔情似水的恩爱姻缘,最后却总是背着克夫的骂名重操旧业。由妖冶艳丽的青楼名妓,到状元郎小妾、大清国公使夫人,再到平民之妇,革命党人的忠实伴侣,赛金花的一世情缘,堪称传奇中的传奇。
这位酷爱女扮男装的“赛二爹妈”,还有着一般人难以理解的爱国之心。当八国联军杀进北京城后的危难之际,赛金花凭借过去的露水交情和巧妙的床上攻势,彻底征服了联军主帅瓦德西,以一己之功拯救了众多无辜的平民,正是这招曲线救亡的美人计,使她成为煊赫一时的巾帼义士。
红颜易老,韶华已逝,暮年的赛金花遁迹于贫民窟,默念着往昔的荣光,却不幸在一纸债单的催逼下怅然西去……
赛金花,原名傅彩云,其父原是徽州一名太守,洪秀全太平天国起义时,太平军攻占徽州,赛金花的父亲被义军杀死。其母便化妆带赛金花及一家人迁到苏州,以帮佣收入为生。不久,赛金花的母亲因惊吓、劳累,一病不起,魂追夫婿去了,仅留下年幼的赛金花和稍长的姐姐傅秀云。不得已,傅秀云看着年幼的妹妹,想起母亲临去时让她照看妹妹的遗言,无奈进入娼门,以卖笑所得,养活妹妹傅彩云。
彩云生性性急、好强,有心计,她小小年纪便和城北洪员外的独子洪文卿相好,两人一有时间,便去外面野合,翻云覆雨,却也不亦乐乎。
然而,彩云知道,这样不是长远之计,要想发达,必须先中功名。于是一天,她郑重和洪文卿计:“文卿,我们不能这样了。你要想娶我,必须考中状元,否则今生永不相见。”说完,便一个人去了。文卿在后面又急又恨,却又知道彩云的脾气,于是一发狠,决定回家读书备考,从此,两人互不见面。
几年以后,洪文卿学成,参加当年的秋试。不久结果报出来,洪文卿中第了,并且是鳌头独占,头名状元,殿试之后,出巡各地,春风得意,家里当然得到了喜报,这下洪府更是门第生辉,声价十倍。公元1894年春天,洪文卿返回北京,忽闻父丧,乃告假归来。
这时的傅彩云,更为成熟了,15岁的年华,一口吴依燕语,委婉动听,亭亭玉立,仪态万千。她正在妖姿媚态的应酬宾客,笑容可掬,忽地,她的帖身丫环湄娘进来,与她悄语了一句,傅彩云立即对在座的客人们说:
“各位嘉宾稍坐,我有点事稍误片刻,立即就来。”
原来是一名河南绸缎商人用一千两银子把她包了。
傅彩云一个人在等他,然而,过了许久,也未见他来。
过了一个时辰,河上灯火稀少了,预定的遣宾却不见人影。子时又过声,傅彩云倚窗凭座,皓月当空,若隐若现的无数星座与皎皎的玉兔,投影于河面荡漾的清波,星光闪烁,水影婆娑,天上万里无云,清风徐徐,显得异常的宁静。
楼梯响了,声音清晰,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傅彩云却突然紧张起来,坐在床沿,像花独之夜的新娘子,在心情激动地等着新郎,内心忐忑不定。
客人掀帘而入,修长的身材,使阁楼看来很矮狭,却见他略一巡视,便向床沿走过去,傅彩云所坐之处背光,且灭了灯光,看不见来人的面孔,但显然发现来客领下,有五绺胡须,判断年龄大约在三十以下。客人止步,沉声说:“为什么灭灯?”
傅彩云冷冷地说:“我丑得很,见不得人!”
“哈哈!花国状元,岂是浪得虚名!”
傅彩云大吃一惊,这声音是何等的熟悉,她全身像一股电流漫透,浑身颤栗,诧然间,不料对方突然伸出手,又说:“彩云,可唤三声彩云吗?”“呀!果然是他!”傅彩云惊喜若狂,一头投入对方的怀里,饮泣起来。
自然,这会儿的所谓阔绸缎商人,但是当今的状元——她的旧情人洪文卿了,他欣然将她抱起,走近窗口,月光照在傅彩云妩媚的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小妖精,你害得我差点中不了榜,夺不了魁!”
他缓缓地吻在她的唇上,和两年前那晚上一样,久久,他放下她,深情地说:“我好想你,简直魂梦不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入娼?”
她哇地一声哭了,哭倒在文卿的怀中,他为她揩拭泪痕,并轻轻拍着她的臀部,只听她断断续续的哭诉着;“我等了你一年,姐姐满身是债,我不得已入了乐籍。但是,”她忽地玉腰一耸,两手搂着他的脖子,勾着他深情地一吻,破涕为笑,“我并不难过,因为我最宝贵的贞操,已奉献给你!”
窗外月色渐趋幽暗,不知何时已阴云四合,远远传来阵阵春雷。倏地,一声惊人的霹雳,吓得她紧紧地依偎着他,像吃奶的婴儿贴近母亲的怀中,文卿轻轻地拍着她:“别拍!雷不打人的!”她媚然一笑,纤纤玉手还紧扣着胸口,显然怕又一声霹雳袭来,刹那间,河上落下纷纷细雨。
翌晨,洪文卿回到家,做了一番安排,使傅彩云脱籍,并赠给傅秀云一万两银子,同时将“彩云画舫”卖掉,让他们在苏州安居下来。从此大郎桥巷,就做了文卿的外宅。二人打得火一般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