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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贾至

贾至(?—公元772年)唐代文学家。字幼邻,一作幼几。洛阳(今属河南)人。天宝初以校书郎为单父尉,与高、独孤及等交游。天宝末任中书舍人。安史乱起,随玄宗奔四川。乾元元年(公元758年)春,出为汝州刺史,后贬岳州司马,与李白相遇,有诗酬唱。代宗宝应元年(公元762年),复为中书舍人,官终散骑常侍。

贾至以文著称当时,甚受中唐古文作家独孤及、梁肃等推崇。其父贾曾和他都曾为朝廷掌执文笔。玄宗受命册文为贾曾所撰,而传位册文则是贾至手笔。玄宗赞叹“两朝盛典出卿家父子手,可谓继美”(《新唐书·贾至传》)。他所撰册文,当时誉为“历历如西汉时文”(李舟《独孤常州集序》)。韩愈弟子唐皇甫说:“贾常侍之文,如高冠华簪,曳裾鸣玉,立于廊庙,非法不言,可以望为羽仪,资以道义。”(《谕业》)指出了贾文典雅华瞻的风格特点。

贾至与当时著名诗人、作家有广泛交游,也有诗名。其诗风格如其文。《自蜀奉册命往朔方途中呈韦左相》陈述途中感慨,“直叙时事,煌煌大文”(沈德潜《唐诗别裁》),而与王维、杜甫、岑参一起唱和的《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则高华工整,得意歌颂。但在贬岳州后,诗风变化。《初至巴陵与李十二白裴九同泛洞庭湖》三首,词句清丽,意境悠远。《寓言二首》更以芳草美人寄喻遭际不遇,古雅而有风骨。所以杜甫曾称其诗“雄笔映千古”(《别唐十五诫因寄礼部贾侍郎》)。

《新唐书·艺文志》著录《贾至集》20卷,《别集》15卷,已佚。《全唐诗》存诗1卷,《全唐文》存文3卷。事迹见新、旧《唐书》本传。

原文

铜雀台①

日暮铜台静,西陵②鸟雀归。

抚弦心断绝,听管泪霏微。

灵几③临朝奠,空床卷夜衣④。

苍苍川上月,应照妾魂飞。

注译

①铜雀台:与金虎、冰井合称三台。曹操与建安十五年建。其高十丈,殿屋一百二十间,楼顶置大铜雀,舒翼若飞,故名。故址在今河北临漳西南。

②西陵:又称高平陵,三国魏武帝曹操陵寝。操临死,令宫人祭奠歌吹并望西陵。故址在今河北临漳之西。

③灵几:祭奠亡灵的几案。

④卷夜衣:乐府古题有《秦王卷衣》,唐李白又有《秦女卷衣》,其诗云:“天子居未央,妾侍卷衣裳。故无紫宫宠,敢拂黄金床”。

赏析

曹公超脱豪雄,而临终却令铜雀妓望西陵歌吹祭奠,乃非真旷达者也。故古来多有赋铜雀妓者,不无讽焉。本篇亦写歌吹祭奠,生死之间无不动情,结联月照魂飞,阴气凄然,余意不尽。所以谭宗《近体秋阳》评曰:“健力奇气,憯情令读者毛发都竖。”

绝妙佳句

日暮铜台静,西陵鸟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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