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全球经济链中分上、中、下三层:底端是农业,中间是制造业,顶端是金融业。投资摩根士丹利,有利于我们在投资领域的产业升级。我们出口的产品大多是制造业产品。我们到美国投资时,就没有必要再投制造业了,我们应该投资顶端的金融行业,而且要投资美国的大券商。与其分散财力,四处出击,不如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深入敌后打歼灭战,直取华尔街的金融老巢。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从目前的情况看,对摩根士丹利投资,是一石数鸟的大买卖。
首先是资本回报高。资本是讲究回报的,美国大券商的资本回报很高。大券商是垄断经营,垄断经营的利润非常高,这点全世界都一样,美国也不例外。2007年6月18日,美国最高法院做出瑞士信贷诉比尔(Credit Suisse v. Billing)案的判决,不许投资者依据美国反垄断法状告华尔街大券商。这就全面保护了大券商在股市的垄断地位。
摩根士丹利眼下遇到了困难,但只要能熬过这一关,就有翻盘的机会,中国的投资也就有机会得到翻几番的回报。日本就有这方面的成功经验。1986年,日本住友银行(Sumitomo)向高盛投入5亿美元,以分享高盛12.5%的利润。该投资事后被认为是成功的,投资双方都从中获利,其乐融融。
投资摩根士丹利,还有助于改善中美关系。美国大券商在美国政界的人脉很深。从各国情况看,金融界与政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西方民主国家中美国的情况尤甚。历史上美国民主党与金融老大走得不太近,现在也已经开始合流。据《纽约时报》的文章介绍,前参议员约翰·爱德华指出,“希拉里把民主党变成了金融家的控股公司”。摩根士丹利在政界的人脉很深,而且不愿吃老本,总想立新功,总在政界做新的投资。早在2007年上半年,摩根士丹利现任第一把手麦克就公开表态,全力支持希拉里竞选总统。有些手下劝他谨慎为好,待形势渐趋明朗后再表态不迟。麦克则坚持要雪里送炭,坚信站队越早越好,这样的支持才能得到珍视。如果希拉里入主白宫,麦克很可能入朝做官,替代保尔森出任财政部长。如果希拉里败北怎么办?那也不要紧。摩根士丹利中自有其他高管,已在其他总统候选人身上押宝,民主党的候选人他们要押,共和党的候选人他们也要押。不管谁上台,摩根士丹利都能说上话。他们与中国的投资者结为战略伙伴关系之后,对华盛顿的反华势力会有所遏止。
中投一次在美出手50亿美元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助于减少中美贸易摩擦。中美贸易我们有较大的顺差。有些美国政客就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总是要搞些小动作,有时还要搞些大动作,死缠烂打,很是讨厌。虽说是美国并不总是占理,但毕竟是我们要把东西卖到别人那里去,至少是要比他们卖到我们这里的东西多的多。这次中投大手笔,一掷50亿美元,自然是要减少中方的贸易顺差,有助于减少贸易摩擦。
中国在海外投资有过不少经验教训,成功的故事不多,失败的经验不少。希望对摩根士丹利的投资能够成为我们最成功的一次。
三、到敌人后方去
美林、高盛和摩根士丹利是华尔街三大巨头,实力不分上下。现在高盛似乎跑到了前面,但历史上高盛也有背运的时候,也有落在其他券商后面的时候。如果不是在次级债产品危机中遇到了大麻烦,摩根士丹利也不会向中国的资本开放。摩根士丹利内部的资本模拟显示,2007年第四季度底,公司短缺资金41亿美元。
摩根士丹利之所以损失惨重,原因之一是现任老大麦克当时严令手下仿效高盛,做大、做强证券自营业交易业务。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高盛擅长自营交易的风险游戏——高盛靠此起家。摩根士丹利不善此道,效仿高盛跟风,已经输了一层:是以自己的下马打对方的上马,最后失败的概率很大。股市也是这样。当我们将股市做大、做强的时候,我们实际上也是为美国券商开辟了第二战场,为他们开辟了他们所熟悉的冒险家乐园——所以美国券商总是鼓吹股市强国论。股市是美国券商的强项,这方面它们有天然的优势,到我们后方来他们也有优势。我们不能只为美国人开辟战场,也要深入到美国后方去。
股市是一个鸡犬不宁的地方:鸡飞狗跳,鸡飞蛋打。这点美国和其他国家已经有了经验。凡股市发达的地方,必也有许多弊端,其中包括:通货膨胀频频光顾、贫富差别悬殊、券商老大穷奢极欲以及因此而导致的社会动荡。1929年美国股市崩盘导致社会动荡,希特勒似的法西斯差点在美国上台。德国和瑞士这两个国家对此似乎十分清楚。德国和瑞士也有股市,但都是小赌无恙,没有大起大落。两国对通货膨胀都是严防死守,打小打早,露头就打。两国也有大券商。德国的德意志银行和瑞士的瑞宝银行早已在美国抢滩登陆,而且还跑到中国来发动投资者闹股市,但它们并不在本国闹股市。虽然没有如火如荼的股市,两国也是世界的顶尖富国,人民安居乐业,社会和谐有序,没有美国那么多的江洋大盗,也没有美国那么多的莽汉和毛贼。从德国和瑞士的经验看,应当到敌人后方去,到美国后方去。如果实力不够,暂时无法以券商的形式直接发起冲击,不妨退而求其次,以主权财富基金的形式到华尔街去。
资本可以是无国界的,只要有了资本,身处异国他乡,也能见到亲切的笑容,听到悦耳的声音。列宁说过,“一个有觉悟的工人,不管他来到哪个国家,不管命运把他抛到哪里,不管他感到自己是异邦人,语言不通,举目无亲,远离祖国,他都可以凭《国际歌》的熟悉的曲调,给自己找到同志和朋友。”跨国资本之间的亲密关系,大致也是这样。反倒是各国劳工之间隔阂比较大。比如在中美贸易问题上,美国的劳工组织对中国一向都很不友好。
目前国际上横冲直撞的主权资金不少。来自中东的基金和新加坡的基金,都在寻找入股美国大券商的机会。新加坡一个弹丸小国,也有两支基金深入国际券商后方,神出鬼没,机动灵活,先在瑞宝(UBS)投入39.7亿美元,现在又伙同一家基金拿下美林价值62亿美元的新股。在另一条战线上,花旗集团已将5%的股份售给阿布扎比政府的一支主权财富基金,换得50亿美元的应急资金。所谓主权财富基金,就是政府拥有的基金,但独立于中央银行。阿布扎比政府神秘,不肯透露其主权财富基金的资产金额。但业内估计,该资金大约有5000亿到9000亿美元的资金——实在是太有钱了。据估计,全世界的主权财富基金加在一起,其总额达到二万亿美元。
四、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
华尔街券商是美国的强大堡垒,但不是最强大的堡垒。哈佛、普林斯顿等私立名牌大学,那才是美国最强大的堡垒。这些学校有的是钱,其校友遍布朝野,经济、政治和文化方面的实力都很强。华尔街的许多老大都出自这些名校。美国名校还有许多世界级科学家,多得数不胜数。一位美国退休了的诺贝尔奖得主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就有鲜花、洋房和美女。美国不会的。美国排前几位的常青藤盟校,一所大学的诺贝尔奖得主就有好几打,哪里会给他们那么高的礼遇?如果我们能够在美国名校投资,回报会是很丰厚的,而且风险甚小。
美国的私立名校之所以有钱,主要是靠校友捐钱。摩根士丹利和美林的中国业务主管,都是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毕业的中国人。两人读法学院的时候,学费全免,学校还发给足够的生活费。两人成功之后,给母校捐款很是慷慨,校刊传颂过他们捐款的美好故事。具体金额外人不知道,但想必数倍于当时学校给他们的资助,有可能是数十倍。
美国的名校每年都要到中国来,招收应届高中毕业生中的佼佼者,把他们接到美国去读书,经常还要给全奖。有的朋友会说,既然美国人愿意出钱,我们就不用出了吧。短视了不是?小样了不是?我们的孩子在美国名校上学,如果他们拿的是美国人的钱,那就成了别人的孩子,成了被别人领养的孩子。如果是我们自己出钱供他们上学,那就不一样了:那是把孩子放在美国人那里寄养。领养与寄养,有本质的区别。
今后五年内,美国名校的学费和生活费有望涨到一年5万美元。即便如此,若是有一亿美元,就可以资助5000位中国的青年学子到美国后方完成四年本科学业。按照保守的估计,5000人有500人成才,奔走于世界政治、经济和科技舞台上,挣大钱,发大财,那就会给我们超值的回报。相信500壮士中必有人知恩图报,加倍报答祖国的再造之恩。即便他们没有感恩之情,那也不要紧。锦衣不能夜行,此辈总是渴望还乡荣耀故里的,那他们就要出钱,以金钱换来父老乡亲的赞誉。是的,如果美国大券商中有几个华人老大行走于华尔街,那我们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是一种在北京开“奥运”的感觉,而且是年年开“奥运”,天天开“奥运”。
美国高管层报酬的方方面面
中国国企牵动了领导和群众的心。多少仁人志士都在苦苦寻找为国企解困的良方。
难免有人把目光投向西方,投向美国(公司这个怪物就是从那里引进的)。有人说是发现了两根杠杆:一是独立董事,再就是公司管理层报酬。但最好不要先死死抓住不放。两根杠杆也许是两根稻草,或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什么。让我们从文化和法律的不同视角透视一下美国管理层的报酬机制。
一、一揽子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