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的卑微……
念恩只觉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无形的手掌,打在她的胸口,外表看起来是完好无损,内心里,早已肝肠寸断。
“我不要!”念恩强忍着心中的酸痛,用力地挣脱了浅毅,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任性一些,蛮不讲理一些:“什么慢慢的忘记他,我才不要,我不管,你要想办法,让我马上忘记他。”
“马上?”浅毅面露为难之色,他又何尝不想念恩马上忘记他,可感情的事却不是想就能行的。
“还有,我的身材有这么差吗?”念恩埋怨地看着浅毅,深深地看进他眼底深处:“什么结了婚还像兄妹,我才不要嫁给自己的哥哥,你若是不愿意碰我,那我找别人去。”
念恩说走就走,一副誓要去找别人投怀送抱的模样,浅毅竟也不拦着,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
念恩本想佯装生气的走几步,谁知那个家伙竟一点也不紧张,一怒之下转身,抠起地上的一团血,用力的向他砸去:“叶浅毅,我真的去找别人了。”
浅毅看着情绪激动的念恩,神情淡淡的,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混蛋。”念恩见他不说话,气得又在地上挖了几团雪,恨恨地向他砸去。
见浅毅不闪不躲,仍由雪球打在他的身上。
念恩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心里把他恨得牙痒痒,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担忧的情绪,紧张的跑回去,上上下下地将他的身体检查了一遍:“你是笨蛋吗?干嘛不躲?那些雪球有没有伤到你?”
“冷。”
念恩愕然:“什么?”
浅毅的嘴唇已微微有些发紫:“我好冷。”
是呀,他只穿了淡薄的衬衫和礼服,在这冰天雪地里,怎么会不冷。
一时间,念恩忘了生气,四处观望,想要找个可以取暖的地方,可这大半夜的,商店大多都关门了,街道上空落落的。
“对了。”念恩忽然想起来了:“这条街的前面有一个酒店,我们先进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叫司机来接。”
浅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念恩的意见,于是两人加快了脚步,向街道的另一端走去。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念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浅毅穿着酒店松松垮垮的浴袍地坐在床。
念恩连忙低头,不敢面对他火辣辣的目光,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在夜晚共处一室,会变得那么不自在呢?
“洗完了?”浅毅的声音有些压抑。
念恩轻轻点头,又偷瞄了一眼浅毅,正巧,浅毅也在看她,四目交接,念恩的脸腾得红了,浅毅的目光灼热撩人,让念恩不由得紧张起来。
“对了,你有打电话给忠叔让他派人来接你吗?”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念恩绞尽脑汁的找话题。
“没有!”
感受到浅毅灼灼燃烧的眼神,念恩慌乱的不知所措,隐约明白刚才大厅里,浅毅为什么坚持不肯要两个房间了。
“那我帮你打。”念恩觉得自己就快被体内那股羞涩的,窘迫的,滚烫的焰火烧得无地自容,她真想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永生永世都不出来。
念恩的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电话机,浅毅已抢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都被横抱了起来。
“啊!”念恩被浅毅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却发现浅毅正用火辣辣的目光凝视着她,一时间,羞得无所遁形,只得牢牢的拽着他的衣领,任由他将她抱到柔软的大床上。
浅毅轻轻地将她锁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他颤栗地拥紧她,如白玉般修长的十指疼惜地抚过她娇艳的脸蛋,感受着她与自己同样急促的呼吸:“你刚才说的没错。”
“什么?”念恩死命地拽着被单,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焦虑,似乎知道接下里会发生什么,她窘得满脸绯红。
他抬起她的下巴,无限深情:“我也不要娶个妹妹回家,过去是我太纵容你了,今天晚上,我就帮你忘了他,从今以后,你只能想我一个人。”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许久,浅毅的耳边才传来念恩不真实的声音,虽然轻如蚊蚋,但这个字浅毅都听得真切:“哦!”
她默许了?
当期盼已久的幸福终于降临时,浅毅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深深地凝视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儿,不相信这美好的夜晚,真的会属于他。
“你真的确定?”浅毅并不愿意问这个问题,如果她后悔了……
念恩没有回答,只是一双小手笨拙的替他解开浴袍上的腰带子,不知道是否因为她太紧张的关系,一个结都拼命了老半天,看着她咬下唇,浅毅的心头一阵激荡,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想捉住那微颤的嘴唇,他拥着她,深情地碾转地吻她。比先前所有的吻都更炽烈更悠长。他们好象是一对失散很久的情侣,天涯海角才终于找到了对方,他沉浸在她的气息中,在密密的拥抱中体会着长久以来的相思之苦。
幽蓝的星空下,如梦似幻,洒满了星光,如钻石般熠熠闪光,缱绻缠绵的爱意流泻满整个房间。
清晨,慵懒柔亮的冬日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洒落一室明亮,却唤不醒柔软大床上熟睡的绝色的女孩。她娇美的容颜好似能工巧匠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空灵纯净得不似凡胎。因为这份罕见的完美而虚幻浅毅觉得自己如同身陷一幅精致绝美的油画中,让人不忍扰乱她的梦境。
浅毅一瞬不瞬盯看着念恩的睡脸,她的嘴角上扬,隐约牵动着一个愉快的梦境。
她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的熟睡着,属于她身体特有的芬芳气息炽烈地向他袭来,浅毅感觉脸在发烧,腹内热气蠢动如潮。忽然很想吻下去。
浅毅情不自禁地低头,动情地吻上了她的温润的唇。
念恩强撑起惺忪的睡眼,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在浅毅的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不满好梦被惊扰的呢喃:“恩。”
看着她熟熟的酣睡,感受着她对他全然信赖和倚靠,浅毅忽然觉得自己昨夜的行径有些卑鄙,昨夜,他竟在念恩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趁虚而入,将她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