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很重,把成东阳都给打飞了出去。成东阳怒不可遏道:“是谁!?”成东阳已经被打得晕厥。
出拳之人未说话,成东阳暗想是不是秦可卿的同伴已发觉,追随到此。月色中,成东阳看到一个少年的脸庞,脸色带着刚毅,坚决。成东阳暗道此人不好惹。
成东阳盗窃手法高明,但是身手却不如意。“真是色胆包天!”少年呵斥道。
倏地,一声嘤咛自秦可卿樱桃小嘴发出,她感觉身体有些燥热。那少年见状不妙,奔到成东阳旁,拳头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后道:“赵子龙平生最恨不光明磊落之人!”
嘤咛之声不绝于耳,恐怕是成东阳在迷药里加了催情剂。秦可卿半醒半睡,听见“赵子龙”三字,心中大恨,这是赵子龙在报复她吗?谁知片刻之后,赵子龙问道:“解药在何处,予我饶你不死!”
成东阳几乎要跳起来反驳,做这种行当,怎会有解药,即便是有,也不会随身携带。成东阳忍受赵子龙的暴拳,第一拳时他便被打懵,哪里还有劲还手。
药效已发作,尽管赵子龙与秦可卿有些仇怨,但也无需摧残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赵子龙眼珠一转,灵机一动,撇下成东阳,抱起秦可卿便往赵府奔去。
秦可卿正值含苞待放的年纪,再加上此时催情药作祟,引得赵子龙心神絮乱。
美人在怀,身虽未乱心却乱。
秦可卿躺在赵子龙的床上,身旁却无赵子龙身影。春光洒满房间。
此时的赵子龙正乒乒乓乓地在赵穆的药房寻药。可是,赵穆十八年来并无房事,怎会有药留在药房。
半晌后,赵子龙寻不着,又放心不下秦可卿,只得折身回房。
欲火,充斥秦可卿的娇躯。当赵子龙一入房,她不知怎地就奔去紧紧拥住赵子龙……
……
人生四大喜事,即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没有喇叭,没有唢呐,没有花烛,只有洞房。
秦可卿默默的坐在床头落泪。她恨下药之人,她恨赵子龙,她也恨她自己。
两人相坐无言,唯有秦可卿泪千行。
半晌后,秦可卿拿起衣物,赵子龙欲要接过替她穿上,但被秦可卿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含泪说道:“我要杀了你!我恨你!”
……
翌日,赵子龙心事重重,久久不能释怀。
成东阳死了,死得很惨,听说他的死状惨不忍睹。赵子龙情不自禁想到,这会不会是他以后得死法。赵子龙来到昌盛客栈,秦可卿三人已经离去,或许是回苍凌学院了。
赵子龙漫不经心地走在街上,路过风月楼,风月楼楼上的姑娘卖弄着身躯呼叫赵少主,赵少主没有做丝毫理睬。又路过鸳鸯楼,鸳鸯楼楼上的姑娘与风月楼的无异。又路过八宝楼,他立了立身,走了进去。
他没有点桂花酒,点的是泸州老窖,也没有点酒鬼花生。酒一上来,没有斟进杯里,而是仰头就饮。
这么喝酒,最容易醉。
“今日赵大少心情不佳,也不知是怎地了?”
“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玩了赵大少的姑娘吧?”
“不妨我们三人,与赵公子饮几杯如何,不仅解了赵公子的愁,还能解我们的闷!”
冤家路窄,钟士良与他的两个走狗梁运钱与宋华搭起了台,唱起了戏。
借酒浇愁愁更愁,现在遇见冤家出言讥讽便是愁上添怒!
三人走到赵子龙身旁,宋华用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赵子龙的酒瓶,说道:“干杯。”宋华说罢,举杯便饮,赵子龙心情本就不畅,现在有人找死,又是冤家,何须客气!
赵子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拍已到宋华嘴边的酒杯。瓷杯与牙齿相撞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宋华大叫“啊!”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有瓷杯碎片,有牙齿,有酒,还有血!
钟士良大惊,根本不知道赵子龙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以前懦弱怕是的赵子龙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霸道。
钟士良虽惊却未被赵子龙吓掉魂。钟士良笑道:“想不到赵少爷还有点本事,原来是今日灵气见长。”钟士良本就不是灵修之才,但是也能够达到九阶灵气,以后定能踏入灵士阶级。
“一个废物,若不是你有赵穆这个老爹,你算得了什么!”梁运钱毫不客气的骂道。
赵子龙怒视梁运钱,挥动铁拳朝梁运钱鼻梁砸去,怒道:“今后你该改个名字,叫运棺材好了!”
这一击突如其来,梁运钱还未有防备,鼻子都塌了一半。钟士良怒道:“你除了会乘人不不注意时偷袭,还会什么?”说罢,拿起地上的板凳朝赵子龙砸去。动作不慢,但是也不会很快,赵子龙都清晰看在眼里,所以他很轻松躲开了。
狗主子自然要比狗厉害得多,钟士良砸在板凳的同时,已在准备下一招。但是,那又如何,赵子龙早已看穿。
一拳,就足够了,又是打在鼻子上。血迸飞出去。赵子龙懂得什么叫“打人不打脸”,但是有些人就是因为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才招来拳头。
钟士良满脸鲜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道:“赵子龙,我会报仇的!”
“我知你会报仇,可是,我赵子龙堂堂七尺男儿,岂怕你三言两语的恐吓?”
“好!好个堂堂七尺男儿!我钟家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言出必行!”洪钟般响亮的声音,自八宝楼门口响起。
酒楼里的人早已散开,生怕惹上麻烦,赵钟两家的恩怨,能离多远离多远。
钟洪,钟家家主。体型富态,与钟士良有几分神似。
“我们赵府,也不是好惹的!”又是一声巨响,赵穆吗?不是。
只见从外进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满是书生气的老者。见到赵子龙便躬身问候道:“少主!”
老者头发斑白,颧骨很高,显得他的眼窝很深。另外那两人皆粗壮庞大,身上外露的地方显露着疤痕,已经说不清那是剑伤还是刀枪。隆起的疤痕如一条条吸附在身的毒虫,有些鲜艳如血,有些暗黑如墨。
赵子龙见了来者,恭恭敬敬地说道:“安伯,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伯,跟随赵家七十余年,在赵府无人不对安伯恭恭敬敬。
安伯此番出行,是给帝国南方边陲运送粮草兵刃,一去便是一个余月。
安伯对钟洪道:“钟老爷,小孩子的别扭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若是大人掺和,那多不像话。”
钟洪心里暗道:“这老家伙,眼下明明就是士良居劣势,行啊!这笔账,同往前的账,往后一起算!”
钟家在铸剑城实力不俗,原本是钟家独大,后来渐渐败落,这笔账自然要算在赵府头上。钟洪不满地看了一眼钟士良,怒道:“走!”说罢一甩袖子,转身便去。
看钟洪走后,安伯爆发出爽朗的笑声,赵子龙引安伯坐下。安伯端详了一番一月未见的赵子龙,万分感慨地说道:“子龙啊,干得不错,府主已经全与我说了这半月来之事,赵家有后,赵家有后!”
“老府主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赵子龙知安伯又忆起了往事,便对堂倌儿喊道:“拿酒来!”然后又对门外的赵家护卫队喊道:“都给我进来,今日,谁不痛饮,谁不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