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辇的青衣年轻人便是四皇子荆王——石楫。大夫人和芸芊便拜了下去,道:“给荆王请安。”
荆王双手一拱,道:“二位请起,此番前来叨扰原是在下的不是,两位若在多礼,小王可更惭愧难当了。”
老爷也下了辇道:“荆王殿下最和善不过了,你们不必拘礼。”
大夫人便和芸芊起了身。
荆王打量了下大夫人和子若,温和道:“如此雅致萃苑,到当真是你们二位住着才不辜负了,几日前曾随苏大人进来,本当时就该拜访,不巧当时有事,耽搁了,请恕小王无礼。”
大夫人和芸芊连到不敢。
芸芊暗暗觉得这位荆王有趣的很,明明是皇子,却说话带着丝武侠小说中的味道,举手投足间洒脱自然,全然没有想象中皇子那番娇贵矫情。在细观眉眼,肤色白皙,轮廓分明,由其一双眼睛目光如炬,脸上却是谦和有礼的神情,不由得让芸芊对这位古代富二代有了良好的印象。
荆王又道:“今日借此宝地为我大哥办寿宴,本属叨扰,又因愿意巴结我大哥的人太多,所以才不许别人进园子,一来怕扰了我大哥的兴致;二来怕扰了这萃苑的清净,眼下我带来的用人吗已经在门外候着,把桌椅餐具安置了可好?”
大夫人微笑点头道:“荆王请便。”
荆王转身对小厮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便从东角门进来了一群小厮、丫头。人数虽多却连一丝咳嗽不闻,可见荆王府上调教有方。
老爷、大夫人以及芸芊带着荆王到绮霞斋里喝茶,茶具自然是绮霞斋里的砂陶,平日里用惯各类官窑瓷器的荆王对手里质感粗糙的茶杯极为感兴趣,便道:“怪不得以前的文人墨客说起园子来总拿着萃苑说事,到真不同凡响,自有一派真名士自风流之态。”
大夫人微笑道:“荆王殿下过誉了,以往文人墨客们夸奖,多半是进不得这园子,所以将这里说的过了。”
荆王道:“不是过誉,而是实感,如此闹市京城,竟有个这样的地方,尤其在历经多年后,更有一番沧桑味道,依小王看可能比当时更有趣味了。只是小王有一事不明,虽然世人雅称这里为萃苑,可听苏大人讲这里的名字仿佛是碧云轩?这又是为何?”
大夫人道:“想当年家父年轻时性格乖张,只想做一隐士,这里只是个花圃,家父年幼时为了读书在这里建了个书斋,便叫碧云轩。成年以后更爱这里清幽,又只愿同家母在此隐居,便多建了些建筑,规模到了现在这样,却不愿改名,便一直叫了碧云轩了。”
荆王点头道:“竟是这么个缘故。”
正说着,小厮进来报道:“已将宴席安置好,请王爷过目。”
荆王道:“知道了。”转头又对老爷、大夫人以及芸芊道:“请同小王一起来吧。”三人连忙起身道谢。
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荆王带来的小厮已将十三案几以及圈椅摆好。老爷看到是十三个案几,连忙道:“我和内子以及女儿也坐在这宴席上恐怕不妥。”
荆王道:“没有什么不妥,今日只是已我们几个皇子的名义给大哥摆了寿宴,借了苏大人家的园子,怎么能把主人赶走?”
老爷道:“知是荆王殿下抬爱,可老夫承受不起啊。”
荆王道:“苏大人不必担忧,大哥虽贵为太子,却是最和善知礼之人,况且对这园子的旧事还当请教苏夫人,你们一家坐在这寿宴上算是我的请求吧。”
老爷还在同荆王客气,芸芊倒观察起了荆王带了的宴席准备。竟是用竹子做的杆子,上面罩着几层布,仔细看来第一层当是素纱,第二、三层不太明晰,但布料厚实,想来这位荆王真是准备周到,在这幕天席地中几人用膳,若天公作美到罢了,若刮风下雨岂不难堪,倒是这竹制“帐篷”,既雅致美观又坚固实用,只要不挂七级以上的大风,是影响不了寿宴的。芸芊想:“这人真是人才啊,办事周到,又是皇子,想不到古代的富二代竟如此让人敬佩。”
这时小厮来报,说五皇子和七皇子到了。
听到五皇子和七皇子,芸芊的头就大了,上一次在紫云阁的会面,想来不会给这两位留下好印象,蓬头垢面且衣着混乱,本以为再见到机会为ZERO,没想到居然又要碰面了。
老爷一听道:“赶紧开正门迎接。”
小厮跑着去开正门去了,芸芊则在想究竟用那种表情面对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