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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烟火先生(1)

艾尔文森林的郊外,有一片小小的田。从不种玉米,也不见小麦。是附近穷苦人家的孩子最爱去的地方。

每当傍晚,不管天边是和煦的夕阳,还是清凉的小雨,孩子们都会跑到这里来捉迷藏。我看着他们的欢笑,总觉得,那真是这个世界最美的景象。

我不是一个诗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更不是画家,也不知怎么样去把这景致画下,我只是附近农场里一个种南瓜的小农夫。偶尔会看看夕阳,赞美着圣光,感谢让我拥有幸福满足的一天。

不过近来,我常听见孩子们说起一个人。

他们管他叫烟火先生。

孩子们眼中的世界,总是特别的,其实我认识这个烟火先生。是个最近刚搬到附近居住的德莱尼人,他喜欢别人叫他collide,刚来这里的时候,正穷困潦倒,身无分文。不过我记得他还是慷慨的笑着,把行囊里带来的酒和附近的男人们分享,说真的,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像是拥有整个世界般豪迈。

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德莱尼人,我其实并不了解我们这个联盟新成员的过往。不过我听说,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妻离子散。有的甚至全家人都已经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多么让人伤感的过往啊。但从collide先生的身上,没人见过那种忧伤。他总在笑,笑起来,脸上那触手似的胡子乱颤。真是充满喜感。

但,这么久相处起来,他也和我们普通的人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怎么这些天,多了个烟火先生的外号呢。

好奇,让我想要一窥究竟,我想孩子们应该会给我答案。

“他的烟火是红的,像玫瑰花一样。”安娜这样讲。

“他的烟火是黄的,跟向日葵一样。”汤姆告诉我。

“他的烟火是蓝的,像池塘里的水。只是不能喝。”爱哭的吉姆笑着说。

天啊,他的烟火到底是什么?

秋日的傍晚,满载收获的牛车行驶在路上。勤快的人们轻盈的步伐,完全不像劳作一天的疲惫。

月亮和太阳就这样打了个照面。半边明亮,半边昏黄。

我不知何时,总到了那片小小的荒田。

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当中夹杂着一个成年人的声调。很熟悉,很特别。

那是collide的笑吧。

我循声而去。看见了壮美的景象。

是冰,是火,是暴风和闪电!

是蓝,是红,是目眩神迷的色彩。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烟火了。

那是比红更红的火。比蓝更蓝的冰。

比黄更温暖。比绿更自然。

我突然想起来,早年从各大战场归来的人曾经告诉我。见识过部落萨满的厉害,都说他们的法术就像烟花绽放,眼花缭乱。

尽管这个形容很浪漫,但我始终没有忘记只是他们眼中的恐惧。然而眼前的一刻,我实在害怕不起来。

你看看那孩子们的笑容。真是比那烟火更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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