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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遗物

二爷家在县城,因此上初中高中的时候,我一直住在二爷家里。部分因素也是二爷家里人口太少的缘故。偌大的院子,实际上只有二爷二奶奶住着,我去了,是可以添一丝热闹和生气的,毕竟我是个娃娃嘛。

我在二爷家住了大概一年多,上初二时,二爷家里又来了一个老奶奶,是二奶奶的姐姐。原本以为她住一段时间便走,谁知竟就家人一样地住了下来。原来她是一个孤寡的人,丈夫早就去世了,自己又不生育,收养的一个女儿,虽说也还孝顺,但总住在女婿家也非常事,于是就在二奶奶家住下来。这一住就一直住到她归真。

我叫她姨奶奶。我们都被安排住在伙房里。在一面炕上,我和这个老人一睡竟就是七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缘分。

虽说同是姊妹,但是和二奶奶的矮小不同,她是瘦高的个子。即使她年逾古稀,还是比二奶奶要高出少半个头来。而且她们的脸型也不同,二奶奶是圆胖的脸,她却是瓜子脸,清瘦得有一丝脱俗。她年轻时一定很好看的。她们会常常说起她们脸型的这种不同来,说他们兄弟姊妹十个,几个是圆脸,几个是吊脸,为什么呢?原来几个是跟了父亲的相,另几个又跟了母亲的相。说来姨奶奶是跟了她父亲的相。我大是个大汉子,手一伸,能摸到骆驼脸上。姨奶奶说。二奶奶也这样说的。二爷那时候情绪阴沉,喜欢独居,这样二奶奶有时候就来伙房里睡。炕很小,有时防止被挤到炕下去,我就睡在两个奶奶的脚底下。二奶奶不知害着一种什么病,脚总是发热,需要将赤脚伸出被外面。有时还要求我给她挠一挠。二奶奶的脚板硬硬的,摸着并不是很热,反有些凉。两个老人都喜欢给我讲故事。她们的故事又大都是一样的,因此有时候就是你一句我一句,似乎在争抢着说,有时候是相互补充着说。老实讲姨奶奶说出来的故事没有二奶奶有意思。实际多时候也是二奶奶讲,我们听,有时姨奶奶印证或补充一句罢了。讲的都是些老戏,《墙头记》《三滴血》什么的。讲的最多的是《三娘教子》,我都听得厌了,她们还像第一次讲似的,总是那样兴致勃勃。这大概是因为二奶奶觉得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心有所感,因此才有些情不自禁吧。二奶奶的儿子在中学里教书,我就是他的学生,上课极认真,学识也好,在学校里口碑很不错。但不知怎么的,他们母子之间却有些疙疙瘩瘩。这是二奶奶一生最大的心病。我把儿白养了。二奶奶喜欢这样说。但是姨奶奶不同意二奶奶这样说,她说二奶奶再命苦,也还有个儿呢,她呢,连个不好的儿也没有,这就是不一样,有和没就是不一样。二奶奶说,有了不给你益吉,光是惹你生气,惹得你心口痛,这样的儿,还不如没有。姨奶奶摇着头不同意这样的话,说儿毕竟是儿啊。实际二奶奶的儿子每周总要来看看老人的,虽然手里也并不见得拿什么,但一来就忙个不停,给二奶奶倒炉筒子啊,去给二奶奶买点药啊什么的。虽然要二奶奶自己掏钱,但跑总还是他要跑的。而且二奶奶嘴上如此说,做了好吃的就让我带信把她的儿子叫来,满满的一碗羊羔肉摆在他前面。儿子吃肉的时候,她显然很满足,真是比自己吃还要高兴。但是儿子前脚走,她后脚就骂起来。二奶奶先是用两个手指比画比画,然后说,你看我这儿,来给我也不买这么大的一个瓜子。姨奶奶说,你儿也有你儿的光阴嘛,再说你也不缺那一两个瓜子。我就是听着这样的唠叨度过了中学时期。现在想起来,这唠叨里似乎有那么多深长醇厚的滋味,回来绕去,发酵那样,使我觉得沉溺和神往。

现在想起来,虽说姨奶奶和二奶奶是情同手足的姊妹,而且她们的情分看得出也真是不错,但事实上姨奶奶一直还是小小心心做着一个客人的。姨奶奶的需求真可谓少到了极限。我不记得她有穿新衣裳的时候。我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清楚地看到她穿的那身衣裳,灰蓝的长衫,洗得脱了本色的黑裤子,但是很干净。姨奶奶的确是一个很干净的人。我有一个很深的关于她的印象,就是她常常从水盆里捞起衣服来,对了灯光看着。她好像没有在阳光下洗过衣服。她是我见过的最为年迈的洗衣服的人。她吃得也不多,如果是米饭,她就要很少的一点,她说她吃不惯大米饭;要是面饭,她就先舀一小勺面条,然后往里面舀汤,将面条像小鱼那样飘起来。她说她习惯于这样子吃饭,要多喝汤,老年人,多喝汤对肚子好,她像一个有经验的人似的这样说。她总是把汤喝到口里漱几漱才喝下去。二爷好像是因此皱过眉头,或者是放碗的时候声音响了一些,就不见她再那样子漱口的喝汤了,而是一径地就喝下去。她有时候会用两手捧了一块干馍馍嚼着。这实在对她是一种刑罚,七十多岁的人,牙齿再好,也对付不了这样的干馍馍了。但她说干馍馍嚼起来味长,香,就像会吃肉的人偏不吃肉,而是啃骨头,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啃骨头比吃肉香,嚼干馍馍也是一样的道理。说虽如此说,但是一块馍馍在她的嘴里颠来倒去,总是不轻易被她降服。我总觉得干馍馍与其说是被她嚼碎,倒不如说是在嘴里久了,被唾液浸得软了,这样才得以使她吃下去。

其实姨奶奶不必这样的,谁限制了她的吃呢?莫说二奶奶,就是二爷,也不曾说过一句半句的。姨奶奶她纯粹是画地为牢,自己给自己设立着一些禁忌和规矩。

譬如她除了在伙房和院子里活动外,绝少到二爷的房子里去。在院子里捡到什么,也不献殷勤地拿给他们,而是默默地放在一个醒目的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也刷牙,但她的刷牙是不需要牙膏的,她用清水漱口,她一定觉得牙膏的不洁吧。她对一切买来的东西都有着一种拒绝和不接受,譬如蛋糕、饼干、罐头一类,她就声明她从来不吃这些东西。她刷牙不光是不用牙膏,连牙刷也不用的,她在清水里撒几粒细盐,就用这盐水漱口,手指在嘴里漱几漱,就算是她刷牙了。她的一些行为也影响了我,譬如关灯,我是个学生,夜里总是得看看书的,但是她总是早睡,也催促我,我的头刚一挨枕头,被她看到,啪一下灯就关了。往往我们关灯很久了还听到正房里的电视在响着。院里有不少果树,有时候果子不免自己掉下来,她看到,捡起来,不会吃的,而是放到什么地方去,譬如窗台上或者一只竹篮子里。这似乎对我是一种暗示,我捡起地上的果子时也只好不吃,学她的样子放到窗台上或竹篮子里。我因此能从她眼里看到赞许的意思,她还会把这一点夸耀给二奶奶,说我是一个有志气的娃娃。

但我实在和她不一样的,趁着夜里上厕所的机会,我会暗中揪两个果子,拿到一边偷偷地吃掉。为了不留痕迹,果芯都被我吃掉了。这样做真是有一种不可告人的快乐的。

姨奶奶是我所见过的教门方面最为虔诚的人。

教主杨守真是她的一个远方侄子,这就使她学了教主的样子,每天半夜里起来,燃一根香秉在手里,低着头一直默坐到天亮。说来她还是有着一样要求的,她需要每天夜里都能有一炷香。这个也的确是一直被满足着的。有一个小木桌,有一个小香炉,她半夜里醒来就在那木桌边坐着,将点燃的香静静悄悄地秉持在手里,待燃去许多时才插到香炉里去。她总是在一个合适的时刻轻轻地唤我起床上学,我睁开眼睛时也总是一如既往地看到她默坐在小桌前,头垂得很低,像是睡着了。但她是醒着的,有时候手里会掐着一串念珠,似乎她睡着了,只有掐念珠的手还醒着似的。而香炉里的那炷香,已余了不多的一截,像是整个夜晚也正是在这一炷香上一点点流逝掉的。香余剩无多时,夜也就要尽了,白天就要来临了,果然看见窗纸隐隐亮起来。她那样默坐时是不开灯的,就那样在夜里嗅着清香,一动不动地默坐到天亮。

一次她要求杨守真教主给她教念一段什么经文,那似乎是一段极重要极神秘的经文,不到一定年龄,没有相当的遵守,教主一般是不会教的。但她的记忆力不行了,念了后半句就忘了前半句。她为此痛不欲生。教主顾怜她吧,而且毕竟是她的侄子,于是想出一个办法来,把那念词偷偷写在一片纸上,让她保管好,晚上让我教给她念。毕竟我是一个顽童嘛,不要紧的,但是要求不能把纸条给我带到别处去,一教完就收起来。这个是不消教主嘱咐的,姨奶奶总是要收她的命根子那样及时地把它收回去。她还要求我不要说给外人,二奶奶也不要说。这一点我是做得到的。那一段时间,姨奶奶似乎对我有着太多的希求和感激,她甚至是有些巴结我讨好我,老是做自我批评,说自己的这个脑子没用处了,连石头也不如,但是若背会了一句时,她就会非常的兴奋起来,整个人一时显得有些异样,眼睛亮起来,脸有些红,她在极度的兴奋中甚至是有些羞涩,说,孙子啊,奶奶咋补得上你的情呢?咋补得上你的情呢?这算是个什么事情啊。有时候她会从被缝里突然地摸出一只梨或者苹果来给我,鼓励我吃。吃,吃了好好给奶奶教经。她这样说。哪里来的果子和梨呢?我只是吃罢了,并不多这些疑问的。记得那时候我睡觉很放肆,睡梦里很是占位置,有时候睁眼才发现自己是斜横着睡在炕上,因此姨奶奶的香炉桌就因陋就简地缩紧在一小块地方,有时一个桌脚几乎是要到炕外边去了。我知道是老人在姑息和宽容着我。巴掌大的一小块纸上的字,老人陆陆续续总学了一月之久,才终于学会。她在这件事上对我的感激和报答是持久的过分的,过去许多年了她还会拿这事由衷地对我说感激话,说她没钱,要是有钱,就一定给我买一双袜子啊什么的。

有一年姨奶奶到我家去了。记得是冬天,父亲用毛驴将她驮到我家里去。因为我常常说到姨奶奶的好处,因此母亲对姨奶奶抱有相当的感激,加上母亲又是一个足备善意又很能干的人,就把姨奶奶侍候得使她很不安。她给母亲说了许多事,她自己的,她丈夫的,她的养女的……说了很多很多,说得母亲直流眼泪。她有时候也会被自己说得哽咽一下,但流泪是没有的。她说她在二奶奶家过得很好,夸二爷二奶奶都是世上少见的好人,说自己还是有福气的,毕竟还有这么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不错了,真是不错的了,人嘛,还要怎么样呢?像她这样子挨家挨户张手讨要的老人,也不是没有啊。从这些感慨里使人觉到她还是一个幸运的人,命好的人。说得最多的自然还是我,夸我多么的规矩啊,有志气啊,果子掉到地上也不会捡起来吃啊。可能是母亲的侍候使她太觉得过意不去,她竟然把我给她教经的事都说了出去。说出来的一瞬似乎连她自己也有些惊愕,她一瞬像是有些后悔,但还是覆水难收地说下去了。说到这一点她竟抹起眼泪来,说我没明没夜地教了她那么多日子,她却没有办法来给我补一补情。我天天晚间都在真主上替娃哀告着,让娃一辈子平顺,不要得病,一辈子做一个清廉的人。她说。她这样的说法让母亲为之动容。姨奶奶走后,母亲就要求我把那段经文也教与她,但是我哪里还记得,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姨奶奶在我家高高兴兴尊尊严严地待了半个月,重新由父亲用毛驴驮回二奶奶家去了,母亲给了她一双鞋作为礼物。原来这半月工夫,母亲已见缝插针地给姨奶奶做出一双鞋来。

姨奶奶百感交集地把那双鞋握在手里,摩挲不已,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述说。我觉得与其说那一双鞋使姨奶奶觉得高兴和感激,倒不如说它给了姨奶奶许多的为难与不安。我已屡屡见得,姨奶奶似乎是一个受不了别人对她太好的人。

姨奶奶有一个小红木箱,尺余大小,已是漆彩斑驳,就在炕旮旯里放着。不知为什么,姨奶奶回到家,没有把那鞋给二奶奶看,她夜里在炕上穿着试了试,站起来在炕上走了走,似乎很是满意,但是却脱下来用一根布条儿捆了,珍惜地放入她的小红箱里去了。

我不能忘记的是姨奶奶去厕所里拿尿盆,突然就把一个牙磕掉了。

姨奶奶和常常吃药的二奶奶不同,她似乎极少害病,极少见她吃药。我隐约记得她吃过几片不知什么药,还是二奶奶从自己药里找寻给她的。

原本我是个娃娃,眼疾手快,尿盆一贯是由我去厕所里取来。一天夜里月亮很亮,姨奶奶去小解,顺手就把尿盆拿上了,但是上房台的时候她却趔趄了一下,一下子竟摔得晕过去。二奶奶呼天抢地把她唤醒过来,喝了两盖碗白糖水,才慢慢好转过来。但是却磕掉了一只牙。姨奶奶后来就把那牙用一小片布包了,嘱咐二奶奶说,她无常后,把这只牙也放在她的穿布(尸衣)里一同埋掉。就把它也小心地放入那个小红木箱里去了。

结果姨奶奶无常快一个月了,二奶奶不知为什么打开小红木箱,这才发现那粒牙还在布包里颇有意味地包着。当然是不能送到姨奶奶的坟里去了。同时发现的还有那双鞋。二奶奶是第一次见它们,打颠倒用布条儿捆着,能嗅到一种淡淡的言说不清的味道,好像是一样祭品。那鞋二奶奶穿不成。很少有人能穿得那样的鞋了。姨奶奶的脚是缠过的,母亲自然是照着她的脚样儿做出鞋来的。

二奶奶就看着那枯玉米似的牙和那鞋,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场。

刊于《中国作家》200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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