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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巫女的叛逆情人(四大守护家族·巫门情人)(风阑)

题外话

所谓天、地、玄、黄,即洪荒之初衍生万物的四门。

天为时,地为狱,玄在心,黄在力。若有人可掌控这四门,则沧海变色,桑田易改。

夏朝末年,硝烟肆起,商汤攻陷夏朝城池,夏王履癸为保住王位,用皇室鲜血唤醒护龙神,守护夏王朝四百多年的护龙神终于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护龙神,你一定要救孤,助孤除掉汤那个叛逆!”履癸道。

“夏朝将亡,气数已尽,惟天罱四宝,任取其一,则知天改命。”护龙神不甚遗憾的声音在华丽的宫殿上回荡。

“天罱四宝?什么天罱四宝!”履癸急了,他宝库里什么宝没有,但护龙神说的,他听都没听过。

护龙神又打了个呵欠:”那是创世之初,开启四门的宝物,十麟玉牌,通冥权杖,幻心石,银焰战甲。此四宝,分由四大守护家族世代守护。”

“守护家族?快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就算不是为了保住王位,只要是宝,他都要得到,他也应该得到,因为他是王!

“没有人知道,但他们无处不在。”说完,便永远消失在了夏王朝的宫殿之上。

履癸不惜代价寻找四件神物,派出去的四煞星却一个也没有回来。履癸后被成汤所败,死于南巢,夏亡,商汤把他谥号桀。

天罱四宝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通冥权杖,掌管地狱之门,守护家族——巫门。

1 幻觉

你,

像从幻觉中走来,

轻唤我的名字,

就这样闯进我的视线。

不,

你闯进的,是我的生命。

雨是从傍晚开始下的,仲夏的雨势很猛,而这场大雨似乎片刻不准备停歇。巫蔓真倚在窗前,雨水浇熄盛夏的酷暑带来清凉,却并未抚平她眉宇间难得的担忧之色。

皇甫铭失踪了,和皇甫铭交往近一年,他从未这样不给她任何讯息,他一直是个体贴的情人。从英国回来,下飞机时他还说让她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带她去见他哥哥,但两个星期了,却音信全无,电话也打不通。跟死党提起这事的时候,居然说什么这是一个男人要甩掉一个女人的征兆,见鬼的征兆,她从不认为她和皇甫铭之间会有这样的征兆,皇甫铭不是那样的男人,这个她很有把握,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对皇甫铭太有把握,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太温静。不过这次,他总算做了一件她把握之外的事。

“铃铃铃--”清脆的长铃似乎要盖过窗外的雨声,执著的响起。

“巫蔓真,请问哪位。”巫蔓真回身,甩了甩思绪,躺进柔软的沙发里顺势拿起电话。

“……蔓真,是我。”那头,传来男子疲惫沙哑的声音。

“铭?是你吗?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两个星期都不和我联系,电话也打不通?”巫蔓真坐起身。

电话那头有片刻静默,然后,是深深的叹息声。

“我哥……死了……”皇甫铭的声音含着浓重的哭腔,甚至有些脆弱。

“什么?你哥……死了?”

对巫蔓真来说,皇甫铭的哥哥,这个名词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了。她和皇甫铭一年前在英国游学时认识,皇甫铭就像个大男孩,阳光率直心无城府,她被他的认真和温善感染了,便自然而然的交往,半个月前才回国。

而皇甫铭谈论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哥哥皇甫诀,他说他哥哥是女人趋之若骛的美男子、有实力的艺术家、有格调的情人,但他又放荡不羁,不肯为一个女人停住脚步,但他对他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却爱护有佳。皇甫铭一直在猜测,他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大嫂,但现在,却先传来了他哥哥的死讯。

“就是我回来的那天,我还跟哥通了电话,我说,要带我女朋友见他,他当时正乘游艇出海,给模特拍照,但是下午……”皇甫铭的悲音越来越浓重,甚至有些自责:”下午就传来游艇爆炸的消息……两个星期以来,我们在海面上找寻哥哥的尸体,但是……打捞的几具,都不是哥哥的,但可以证实是当时游艇上的工作人员,警察说身体可能随爆炸毁了,也可能飘到更远的地方,反正不可能有存活的希望了,他们不愿意再找了,他们说再找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铭,你不要这样。”蔓真担心的说。

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巨响,像是瓶子砸碎的声音:”……我真没用,连哥哥的尸体都找不到!我真没用!我甚至不知道爸妈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

“铭!你不要激动,我会帮你……”蔓真顿了一顿:”我现在过来,告诉我地址。”

“现在?”雨势更大,随之劈下一个惊雷。

“对,现在。”她肯定的说,瞟了眼窗外恶劣的天气,几乎是蔑视它的存在。

皇甫铭告诉了她地址,一个小时后,蔓真便到了皇甫家的大门外,这是一幢两层高的欧式建筑,铜雕大门内是长长的车道,可以看出主人张扬的个性,而这当然不是皇甫铭的个性。

蔓真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皇甫铭亲自来开了门,脸色依然沉痛,似乎刚哭过,但也不掩对她的重视:”这么大的雨,全身都湿了吧。”

“没有关系,先进去吧。”她不太在意的说。

刚走进客厅,蔓真便被眼前的情形怔住了。皇甫铭从不喝酒,但此刻,桌上、地上、沙发上都是啤酒罐,满室都是酒味,而他显然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洋酒、红酒都被搜了出来,酒柜大开着,而里面收藏的酒不下百种,她敢肯定,如果她今晚不来,这些酒足以醉死皇甫铭。

“你这样不是办法,难道你哥死了,你要陪他去死吗?”

后者不说话,似乎在考虑这话的可行性。

蔓真摇头:”用这种方式?你死后没有人会同情你,人们只会当世上又少了一个酒鬼。”她边说边动手清理这一片的狼籍,易拉罐入垃圾袋,洋酒重新摆回酒柜,并关上柜门。

“我只要一想到哥哥……就这样死在茫茫大海中,我却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哥哥还那么年轻,就这样……”他掩着面,颓然倒进沙发里。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确定你哥死了吗?”扫掉破碎的酒瓶。

“我在海里找了两个星期,游艇上的人几乎都找到了,但都是……尸体,面目全非难以辨认的尸体!”皇甫铭痛心的低吼。

“没有生还者吗?”再将满地可以调成一大缸鸡尾酒的各种各样的酒精拖干净。

皇甫铭摇头:”游艇爆炸的地方离岸很远,最近的岛屿也要游一天一夜,当时的海域也没有其他船只,就算没有被炸死,大概也沉入海底了,但他的尸体却一直没有浮上来,打捞的人说也许被海底的水藻绊住了,怎么可能被绊住呢,他游泳的技术那么好,他不会被绊住的,不会!”

她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铭,你不要再自责了,我可以去你哥的房间看看吗?”

对别人来说,要在茫茫大海找寻一具因游艇爆炸而丧生的尸体,或许的确如大海捞针。但就巫门而言,他们是离死亡最近的,对死亡的感应也越灵敏,要找到一具刚死不到一个月的尸体,并不难。

“我带你去。”皇甫铭抹了把脸,带她上楼。

他打开一张门:”这是我哥的卧室。”

卧室的布局宽敞、简洁、舒适,一张大床摆在正中,房内的家具是灰色系,给人一种深沉明快的感觉,床对面是大的电视墙、CD机,沙发上散乱了一些杂志,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有一张藤椅和小桌,可见它的主人是个办事效率极高,但很会享受并不束一格的人。

“这个房间,好象少了什么。”她在房中走了一圈,停在落地窗前。

“少了什么?”

“你不是说你哥是个摄影师?”

“是个很了不起的摄影师。”他说,在床边坐下,床头上随意摆着一个相机,就好象它的主人忘记把它收起来,随时会回来拿。然而它的主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他的房间为什么没有照片?”摄影师的卧室没有照片,就像厨房没有餐具一样奇怪。

“那些都在他的工作室。”他抬头对她说。

“他的工作室在哪?”她问。

“就在那里。”他指着卧室相通的一张门,门的颜色和墙壁的颜色接近,几乎看不出那是一张门来:”他的工作室跟他的卧室是相连的。”

她走到门前:”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生前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他说,忽而又苦涩莫名的说:”但是,人已经不在了,那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呢……你去看吧。”

他抱着因酒醉而疼痛欲裂的头,将身子倒进大床里。

蔓真看着这样的他,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哥哥的尸体找出来,让他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

她打开工作室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她习惯的去按开灯的按纽,却只得到一些微红的暗光。她失笑,这里当然不需要更亮的光线,摄影师的工作室,当然只能是暗房。

好不容易她的视线才适应了暗房里的光线,看清楚了室内的事物。这个暗房应该说很大,几乎比他的卧室还大,显然是打通了两间房而布置成的。半空中杂乱有序的牵引了很多绳线,绳线上挂满了照片,工作台上有两架价值不菲的相机。

“怎么会这样?”蔓真低语。这个地方,完全没有鬼气。如果一个人死了,灵魂一定会在他生前最熟悉的地方留下痕迹,但这里完全没有,只是一个主人远行未归的工作室。

她开始留意绳线上挂着的照片,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如果按照皇甫铭的说法,他哥哥皇甫诀是半个月前遇到船难死的话,他的灵魂有足够的时间回到这里,但这里却丝毫查不到他灵魂的气息。难道他还活着吗?那他为什么不回来?这么多人找一具尸体或许很难,因为不知道尸体到底碎成几片,还是沉到海底被水草拌住。但是如果找一个活人,应该不难,他不可能碎成几块活着,也不可能在海底呼吸。

她慢慢朝里走,她不得不承认,皇甫诀是一个摄影天才。

这些照片大多以人物为主,而年轻漂亮的模特又占多数,每个人物都被他捕捉到了最生动的镜头,每一张照片都似乎是活的,随时跃出纸面,可以撼动人的灵魂,似乎把人物的性格都拍了下来,那些女人们被他拍得或妩媚、或纯真、或冷艳、或任性……

突然,她蓦然停住脚步。

她已经走到了房间的尽头,眼前,却有一整排特意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是同一个。那个人,正是蔓真!为什么这里会她的照片?

照片是在同一个地方拍的,好象是码头,照片中,她眺着远方,几乎没有表情,却被他拍得灵动剔透,透着神秘;风吹乱了她的发,却似乎让她脱尘。那时正是黄昏,落日余辉慷慨的散满她全身,似乎温暖了她……就艺术而言,这的确是一幅优秀的艺术品。

那应该是她去英国之前拍下的。这些照片看似是同一张,却有微妙的变化,显然是连拍的,她几乎可以想象那一刻摄影师激动而果断按着快门的手,而她当时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可以肯定,她完全不认识这个叫皇甫诀的男人,而他的工作室里,却有十几张她一年前的照片,这无法不让她觉得奇怪。就算他不小心拍到了她,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扩大,并放在应该是他工作室的地方一年之久?这些照片虽然拍得不错,但这间工作室却多的是比这更好的作品,而她更不会认为她是这满屋子女人里最绝艳的一个。。

然而这些问题,她没有办法再去理清头绪了,她没有忘记她进这间工作室的目的--帮皇甫铭找到他哥哥的尸体--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

她把手放在工作台的相机上,闭上眸,感应它主人的所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海,茫茫的海,如果这海面有人,那一定也是死人。但如果他真的死了,灵魂为什么不回家?不对,海面上有雾,虽然还下着小雨,但依然没有把那雾气驱散,好大一片雾,又厚又浓,似乎刻意让人的眼睛无法穿越。

巫蔓真催动咒语,视线穿过浓雾,终于看到雾后,那是一个小岛,小得不能再小的岛,一天之内可以走遍,但岛上种满树,乍一看,那树与树之间,居然没有差别,几乎每一棵树都是一样的,而岛上的气候丝毫不受岛外的影响,居然没有丝毫下雨的痕迹。这绝不是一个平常的岛!

树林里的一块空地上,有一堆篝火,一个男人漫不经心的翻动火苗,跳跃的火光照在他俊雅无涛的脸上,他脸色苍白,但深邃的眼眸依然透着坚毅。他身边的女人却已经有气无力。

“诀,我们会不会死……”那女人虽然有气无力,却是个性感的混血美女。

“该死,我怎么知道。”男人烦躁的扔下手中的树枝,看了看那片即使是黑夜也能感受到的浓雾。

“我不想这样死掉,我不想……”

“你以为我想吗?”

“诀,”女人攀上他的颈项,红唇狂热的印上他的:”我的命是你的,爱我……”

“这种时候你的兴致倒是很好。”皇甫诀冷哼着把女人的手拉下来。

巫蔓真睁开眼眸,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消失。

她现在可以肯定,皇甫诀没有死,他只是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岛上。当然,他现在是没有死,或许还有美女作陪,但若再没有人救他们出来,也就不能保证了。

她走出皇甫诀的工作室,皇甫铭已经在卧室的床上睡着了,她帮他盖好被子,留下一张字条,便离开了皇甫家:

我会帮你找到你哥,好好休息。

蔓真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的了!皇甫诀想。

十多天以前,他还在游艇上,身边围绕着性感的泳装美女,他当时还在想这些女人是不是太花痴了,一个个都往他身上靠,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女人都照单全收。但现在,那些女人或许都葬身海底了,他又觉得惋惜,当然不是惋惜没有照单全收,而是惋惜生命的猝然。

游艇爆炸之前一个小时,皇甫铭还打电话来说他回国了,他还在心底笑自己,居然忘了弟弟是今天回国,没有去接他。一个小时后,游艇救发生了爆炸,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抓住离他最近的尤蒂跳海逃生。至于为什么当时尤蒂靠他最近,那应该跟她缠人的功夫有关。

当他终于游上岸,他以为终于获救了,却发现这个岛的四周都是浓雾,岛上也被雾气弥漫,看不到五米以外的地方,料想五米以外的人也不会看得到这个岛。他在游艇上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发现附近有这个岛,跳下海之后,他完全像是被一股旋涡卷到了这里。这岛很奇怪,而更怪的是,当他们走进林子想找些食物充饥,却再也走不出这片林子,这就像是个迷宫,每棵树都极相似,浓雾更让你分不清方向,任你走得精疲力竭也走不出去,就好象魔鬼拌住了你的脚,只要他不放手,你就不要想逃出去。

十多天以前,他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天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天,岛上几乎已经没有能够充饥的食物,他大概已经五天没有吃任何食物,尤蒂也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刚开始,他还能找到一个人吃的食物,但这三天,岛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吃的了,而在这随时可能迷路的岛上,两人若再走散,后果就更糟了。

“诀,我……不行了……”

“尤蒂,坚持下去。”他知道这样的话有多空洞,甚至连自己也不能说服。坚持下去?坚持什么?难道还会有人来救他们?会有人发现这坐隐藏在雾里的小岛吗?这不免可笑。

“诀……你爱我吗?”

“尤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果这时候”爱”可以让人活下去,他倒也不建议动用他的感情细胞。

“这种时候,你都不愿意骗骗我吗?诀,我那么爱你……”簌簌的泪水又不断落下来,不管这个女人以前用这泪水骗过多少男人,但这一刻的泪水,都不是伪装的。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似乎就要昏睡过去。

“尤蒂,不要睡!睡了可能就醒不来了,尤蒂,我答应你,如果我们可以逃出去,我们就结婚。”他轻拍她的脸,不让她睡着。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昏昏欲睡的眼中跳跃着异彩。

“嗯。”看她重新有了生机,他松了口气。逃出去,是的,但是他们能逃出去吗?几率大概是零,他也许连明天的太阳也无法看到,就会悄无声息死在这荒岛上。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能再见到她,那个一年前在码头看到的女人。

他永远不会忘记,见到她的那一刻,心里刻骨铭心的悸动,她眺望着天际,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落晖暖暖的撒在她脸上,身上,眼中,她眸底跳跃着灵动的光洁,几乎让他跌进那抹光华里;她的神情那么自然又那么莫测,她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活生生在他眼前,让他一再想要捉住。

但他”捉住”的方法,却是不停的按动快门,真是去它的。

最终,他还是让她从眼前跑掉了。即使他后来去过那个码头多次,也再没见过她的影子,连相似的都没有。

他皇甫诀有过很多女人,也拍过很多女人,却从没一个女人在他心底引起那样大的波澜,甚至久久不能平复,每次看到那组照片,他都会沉迷在她悠远的似笑非笑的眼眸里。

然而现在,他再也看不到她了,即使是照片也看不到了。

“诀,抱着我。”尤蒂想在他怀里找到更大的温暖和活下去的勇气。

皇甫诀将她抱在怀里。

“诀,能这样死在你怀里,我也很满足了。”她虚弱的说。

皇甫诀正要说什么,却半天发不出声音,他被眼前所看到的震住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象,居然有个女人走进树林来,她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木剑,一下一下的挥着,从容的走了过来。

是她?没想到他死前,还可以幻到这么真切这么生动的她。不,他一定快死了,不然不会有这样可笑的幻觉,他有那么想她吗?想到产生幻觉的地步。

“你还是活着做皇甫夫人的好。”他听见幻象这样说,她的声音竟奇妙的引起他体内的骚动,他愣愣的看着”幻想”。

“皇甫诀?你中邪了吗?”幻象停在他面前,用剑在他眼前晃了晃,她在叫他的名字。原来这就是饿昏的感觉,感觉竟是这么好。

尤蒂看到突然有人出现,也有些不敢置信,但当然,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真的,她颤抖的张合着苍白的唇:”你是……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不然呢?你认为我会来这种地方观光旅游?”她耸耸肩:”我可不认为这儿有什么值得参观的地方。”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尤蒂激动得几乎掉泪,但声音依然气若游丝。

“等一下!”皇甫诀看着两人对话,越来越觉得幻象有点不对:”你,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难道‘我’还有真假之分?”她褶褶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这种地方!”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澎湃着几乎跳出胸口,她是真的,不是幻想,她居然是真的!

“找你啊,大摄影师。”她轻笑着,扬起嘴角。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自负不羁的男人,现在有点呆。

“你,认识我?”他不禁倒抽了口气。

“否则我怎么会来找你?”

皇甫诀马上想到,她或许是某个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警察或水警之内的,因为发生船难,而发动大面积的搜寻工作,而她恰好找到了这个小岛,找到了他们。

“就你一个人?”他问。

“我一个人足够了。”她在原地转了一圈,雾气笼罩着整个岛,能看到的范围确实小得可怜。

他突然苦涩的说:”你不该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找到了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来?”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不想你陪着我死在这里!”他灼灼的黑眸看住她,他不想她死!

“我来,可不是打算陪你死。”她依然轻笑。

“但我们没有办法出去,根本没有办法!”他如果有足够的力气,应该是用吼的。

“你没有办法,不表示我也没有。”看着他疲惫的似乎随时要见阎王的样子,她说:”我看你们很饿了吧,游艇上有些吃的,我去拿给你们。”

说着,她又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原以为找到他们便可以直接回去,但现在看他们奄奄一息的样子,至少要补充些体力。

“等一下,”皇甫诀撑起几乎虚脱的身子。

她停住看着他。

“我和你一起去。”他说。

“你已经很虚弱了。”虚弱只是好听的说法,她应该说,你就快死了,这才是实话。

“但如果你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会更危险!”他沉重的说。

“我不会迷路。” 她笑道,她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他坚持。

“……那好吧。”她耸耸肩,来回可能要一个钟头,运气好的话,他可以提前半个钟头吃到东西。

他让尤蒂躺在岩石上。

“快点回来。”尤蒂虚弱的低鸣。

“我会的。”他说。

“放心吧,你们不会死的,不要好象生离死别一样。”蔓真很看不得哭啼啼的场面:”可以走了吗?”

皇甫诀走过来,握住蔓真的手。

她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反抗,他那样虚弱,但手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却撼动了她的心。

他从他本来就破烂的衬衫上扯下一块布条,绑住两人的手,并打了死结。

“你做什么?”蔓真怔怔的看着他和被绑在一起的手。

“这样,你就不会走丢了。”他声音暗哑,看着她的眸更是炙热并深不见底,似乎随时都可以把她吸进去。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她问,并把视线从他眼中移开,停在他苍白却依然冷硬性感的薄唇上。

他再一次确认握紧她的手:”走吧。”

他本以为,他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但她却没有预警的闯了进来,他知道他现在不能死,他必须确认她能逃出去。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该死的荒倒上孤单的等死,绝不能。

十指紧扣,蔓真感觉到他的力道奇大,并且异常坚毅,有人说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暴露本性脆弱的一面,或软弱或凶残,她看到的却是不认输的皇甫诀。

“放心吧,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她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紧紧缠绕在一起。她再次保证。

他幽暗的眸底闪过异样的光华,只是看着她,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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