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游
我怔愣地摇了摇头,起身冷冷地说:“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了我,像是从我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他不安地说:“对不起,楚翘!我并不想伤害你!”
“没有,你没有伤害我,你一直都很照顾我。就像这一次的升职,我知道这是你的功劳,我应该感谢你。”我语气冷漠,神态自然地说着,将他的身体从自己的身前支开,淡然一笑,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楚翘,别离开我!”他突然对着我的身后忧伤地说。
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答,我将自己锁在了黑暗无边的卧室里,捂着嘴哭泣,身体渐渐地从门板上下滑,跌坐在了地上。
是呀,我有我的殊荣,但果果却拥有我最想有的权利,她可以在公众面前坦然自若地与蓝澈出双入对,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我面前与蓝澈依偎,她可以理所当然地向蓝澈索取温存,她甚至可以在蓝澈的面前或是任何人面前将自己的委屈哭诉。但这一切,我都不可以,因为我没有这样的权利,我只能在黑暗中偷偷地窃喜着一点点的殊荣。
这,是我要的吗?我的爱情一定要这样吗?我开始想要逃离。“如果我不顾一切地离开,行不行?!”我这样问着我自己,在凌晨两点的黑暗中问着自己。
清晨醒来的时候,蓝澈已经不在别墅了,我知道,他是去陪果果参加南烨的婚礼了。我依旧来到落地窗前,向着东升的太阳虔诚地忏悔!
左思右想之后,我还是拿着南烨送来的请帖出了门,搭车去了盛世酒店的宴会厅。
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我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一定是和我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我生命中不美好的起点,总是从这里开始呢?
甩了甩头,让自己振作一点,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也许过几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不爱蓝澈了,那样的话,一切都解决了!
“楚翘!”身后又传来了果果沙哑甜腻的声音,我只能选择无力地回头。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果果挽着蓝澈的胳膊正笑着向我走来,我也只好报以微笑,但我并没有看蓝澈一眼。
“我以为你不会来呢!”果果拉着我的手笑说道。
“为什么不?”我笑着反问道。
“嘻嘻,这才是我认识的楚翘,就像草原上的野草,春风吹又生。”果果带着谄媚地笑说。
“什么野草,我是常开不败的绿叶松,好不好!”我下意识地不喜欢“野草”这个词,也许是因为我的心已经不再似从前那般纯净了吧!
“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接见一下我啊?”从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南烨的招唤。
我转身,看到他伟岸的身影远远走来,他的身后有一点白影,我好像看到了LINDA在对我微笑。
“呦,不错哦!今天很精神嘛!”果果先我一步开口调侃道。
南烨只是扫了她一眼,直接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在我的面前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
“真高兴,你能来!”南烨的眼神还是那样深情,望得我有些心虚。
“我答应过你会来啊!呐,这个送给你们,这是我前段时间去弘扬寺求的一对金鸳鸯,祝你们百年好合,甜甜美美!”我将手中准备好的小袋子递给了南烨,微笑而真诚地说。
南烨在接过袋子的时候,触到了我的指尖,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背后有一股阴冷之气,从果果身边的位置上发散出来。
“谢谢!”南烨点了点头说。
“LINDA呢?”我问。
“在那里等你们呢,她现在行动有些不便,不好意思。”南烨有些脸红地说。
我会意地笑笑,语气轻松地说:“她可是国宝啊,走吧,带我去见见?”说着,我先一步迈了出去。
身后一直观察着我们的果果和蓝澈,也沉默地跟在我和南烨这后,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寒冷和灼热,它们交替刺激着我。
来到了LINDA地身边,她有些尴尬地对我笑了笑,我大方地伸出手握着她说:“你今天真漂亮,我祝你们幸福!”
LINDA的眼睛里有些潮湿,因为我再一次地说祝福她!
“谢谢你,楚翘姐!”她认真地说。
“别哭,今天可是好日子呢!”我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逗着她说。
随后,我们先去进了宴会庭,他们继续在外面迎着宾客,直到吉时,他们才在《婚誓》的乐曲中,一步一步携手走向了红毯。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知道用在我的身上还是否贴切,“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我凄然一笑,下意识地望向了果果和蓝澈,也许这句话更适合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吧!
蓝澈突然转眼看向我,我如触电般收回了目光,继续望着舞台上的南烨和LINDA,而那道灼热的眼光一直锁定着我的侧面。
婚礼很热闹,来了不少的商场朋友,有一些是我熟络的,有一些是陌生的。还有他们的亲友,南烨的亲朋我比较熟悉,但他们都十分回避与我打招呼,我可以理解。
也许是因为从不出席婚宴的蓝澈现身在这场婚礼上的缘故,有一些媒体也赶来拍照,但却不知道会有哪家胆大的媒体将他的照片登在报刊上面。
我没有等到南烨和LINDA过来敬酒,就悄悄地离开了婚宴厅,独自一个人离开。虽然,我不计较过去,虽然,我可以不算得失。但我毕竟不是一个圣人,我有我的伤痛,当我一个人走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我还是哭了。
不想回到那个别墅去,不想再接触与蓝澈有关的一切,不想再思考过去现在和未来,也许是因为疼痛太多。
走到星巴克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没有犹豫地走进去点了一杯摩卡,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手机开始在包内振动,我没有接听,继续望着人群发呆。手机停了又响,我依然顾我地不去理会,这个下午应该是专属于我一个人的,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手机在连继响了三次之后,终于停止呼叫,我笑了笑,带着胜利的味道。
“楚翘?”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唤了我名字,带着诧异。
我抬头去看,原来是上次相亲的那个技术局的副科长允诺,我笑着说:“这么巧啊!”
“我从窗外看到你,跟你摆手,你不理我,我只好进来啦!”允诺的性格很开朗,很大气,是典型的东北男人性格。
我有点窘,刚刚可能一直在与自己的毅志力做斗争,没有注意到外面,即使就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坐啊,想喝点什么?”我有些脸红地将话题转开。
“我刚点了杯蓝山,我去取一下。”允诺依旧是阳光般地笑着对我说。
他转身的时候,我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了,他也喜欢喝蓝山吗?蓝澈也喜欢。我并不想想到蓝澈,但总会在想要刻意忘记的时候,就会有不经意的人或事让我记起。
“你十一没有出去旅游吗?”我正出神的时候,允诺已经端着一杯蓝山坐在了我的对面。
“没有。”我勉强地笑了笑说。
“哦,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自驾游?我的大学同学组织的,明天起程,去双月湾。”允诺似乎看不出我的情绪不高,他正卖力地想要拉拢我去旅游。
“算了吧,我跟他们也不熟。”我只是想要借顾推辞,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但我还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伤到了允诺,其实我们也不过就见过三次面而已。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丝失落,忙解释着说。
“没什么,我们确实不算很熟悉。但是,楚翘,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有好感。我并不想打扰你,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不开心,所以,想带你去散散心罢了!”允诺的话让我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很感动。
一个才见过三次面的男人,他看到了我的不快乐。与他相比,另外的两个男人显得自私多了。
“好,什么时候出发?”我打定主意,让自己在这个长假里好好放松一下,让呼吸变得自然一些。
“明天早上八点,你住哪儿?我去接你吧?”允诺听到我的应允后显得非常兴奋,阳光般的笑容又回到了他刚毅的脸上。
“我住在半岛西畔15栋,到了你打我电话吧!”我不想再隐瞒,因为我并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故事,我只是想出去散心。
“哦,那好。”当允诺听到我的说的别墅区名称时,脸上的笑容立即僵硬,因为能住在全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别墅小区的人,都不简单。
与允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会儿,我便假称还有些事情要办,一个人离开,去了三姆,买了一些吃的用的,还有些出门必备的药。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刚打开家门,就看到一双黑色的BOSS皮鞋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知道他回来了。原本平静的脸,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我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蓝澈,他的背影很冷漠。
我孰视无睹地提着刚买回来的东西,径直向卧室走去,开始整理这几天外出要用的东西。打开衣柜,那些贴着标签的衣服都还原封不动地挂在那里发霉,我只是将自己的一些衣服取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折进行李箱内。
“去哪?”突然身后传来冰冷的质问,我着实被吓到,但只是身体轻颤了一下,并没有多余的反应,继续整理着衣物。
“我在跟你说话。”蓝澈已经站在了我的身侧,我感受到他冷冽的目光,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将买来的必备药品放在了皮箱上面的夹层里。
刚要拉起拉链,左腕突然被蓝澈扯住,接着右腕也没有逃脱的幸运,双手被他握得很疼,但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你闹够了没有?”他气急败坏地质问着我,我冷冷一笑,依旧沉默。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昨晚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才能不离开我?”他的眼睛终于不再是冰冷的,带着温柔的乞求,我却无动于衷。
“我没有原谅你的资格,就像我没有生气的权利一样。放开我!”我平静而坚定地说,眼睛依旧淡然地望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边总会有其他的男人存在?为什么不能只有我呢?”他突然将我捏得更紧,我的手腕就像要断裂开一样,他的眼神变得哀怨而愤恨。
“我只属于我自己。”我并没有为自己辨解,虽然我知道他一定是看到我和允诺一起坐在星巴克里聊天。
“你似乎忘记了我的条件。”蓝澈突然松开了我的手,阴冷地说。
“我从未答应过你任何事,就像我从不问你要承诺一样。”我揉着红红的手腕,字句清晰地说。
“你可以要承诺,但是我等了这么久,你都没有要求过。”蓝澈的眼睛有些失落的光晕,他高傲的头轻轻下垂。
“就算承诺了,又怎么样?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你别闹了!”我很冷静地说完,重新来到床边,将行李箱整理好,拉上拉链。
身后突然传来了温暖,一个温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脊背。“楚翘,别离开我,我只是需要时间,给你时间好吗?”
“蓝澈,我们之间需要的不只是时间。你也许不会了解我和果果之间的感情,我和你,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忍着泪水将心底的纠结说给他听,希望他可以理解,然后放我离开。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如果,你可以对我表现得积极一点,如果,你可以不要这么重情义,如果,你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为我争风吃醋,我一定会。”蓝澈的声音听起来是这样的沉重,我不忍心让他说出那句话来,于是,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不要给我任何的承诺。”我不敢要这承诺,因为我太了解人性的贪婪,也知道希望后的失望有多么让人心痛。
蓝澈就这样拥着我很久,我感觉到一种悲伤的离情,这个拥抱的姿势就好像是我们的爱情,永远只能在身后出现。
突然的传来手机的铃声,他犹豫着接了起来,“喂。”
“什么事?好,我马上回去。”
放下电话,他将我的身体反转面对着他,语气无奈地说:“等我回来,我得去父亲那里一趟。”
我笑着点头,心想:他这样算是在跟我解释吗?让我不要误会,这不是果果的电话。是也没关系的吧!
蓝澈离开了,这晚他并没有回来,我也没有真地等他,只是辗转反侧到了凌晨一点钟才沉沉地睡去。
早晨六点半,我已经坐在了窗前,等待着东方升起的太阳。
八点钟,我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我快速接起,“喂!”
“楚翘吗?我是允诺,已经到了十五栋的门前。”允诺的声音听起来总是让人感觉很愉快,因为他永远是热情地笑着说。
“好,我马上出来。”我点头回应,扣上电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暗自嘲笑自己的心口不一,但人的心本来就是这样难以捉摸。
当我提着小行礼箱出现在门口时,允诺已经站在那辆蓝色的马六旁边,四周环顾着,见我走出来,马上笑着迎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