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想痛了脑筋的巴雄只好撂下这事,忙于其他的公务去了。老林头催了他几次,终于把他给弄火了,他就差点没有直接和林伯元翻脸。爱谁谁了,反正他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没过多久,林伯元果然派了刘勇到大同来协助巴雄的工作。林伯元的这个做法,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巴雄的敏感神经,挫伤了他的工作积极性。很长一段时间,巴雄总是借酒浇愁,见到刘勇也是爱理不理的,搞得刘勇也是气闷于胸。可是没过三个月,金山城警察局打来电话,说他们抓到一名贩毒嫌疑人,自称刘勇,是华兴社的员工。巴雄赶到那时,人却被警察局给直接送去了国际刑警组织中国组,搞得想搭救刘勇的巴雄也只能望洋兴叹,爱莫能助了,只剩下不断的自责。从那时起,巴雄酒就戒了,可是他的性情也大变了。变化最大的就是爱攒钱。攒到最为过份的程度就是把不是他的钱也当成自己的钱给攒起来。凡是他经手过的人和事,他都是雁过拔毛。一个给国家造成损失的逃犯躲到“青洪会”,巴雄通过快戕龙将该逃犯逮了出来,竟以放他为名从他身上榨取了二十万美金,这叫放生款。最后他制造一起凶杀案,假以M国警察的手将这名逃犯给X了。他在上交国库的钱中,那二十万的放生款他就顺理成章地囊入袋中,反正死无对证。这种事巴雄做了很多,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是一名拥有数百万美金的富翁了。
如果他就此洗手不干,他完全可以提出退役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可是人都存有一种不良的侥幸心态,以为没事。总是非得等刀架到脖子上才意识到完了,等一切虚幻都变成了现实才追悔莫及,恍若是做了一场幸福而甜蜜的梦,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从一个虚幻的仙境中坠入到了万复不劫的深渊,从此一如隔世,无力自拔。真得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湿了鞋,何不洗个脚?既然洗了脚,干然就洗个澡!反正已经就这样了!
惠斐丽一案又过去一年多了,巴雄以为没什么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远在北京的老林头也是个认死理的家伙,竟然就是不肯放弃惠斐丽的那二千五百万,非要责令巴雄查落实不可,而这恰恰又是巴雄的死结!因为他从没见过这笔钱,并且他也就是因找不到这笔钱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笔钱的去向已经成了他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对巴雄颇有微词的林伯元在久追无望之下,又送来了一个新手配合巴雄的工作。巴雄知道老林头这实际上就是有取而代之的意思。可当巴雄第一眼看见临飞的时候,凭他的直觉,他也觉得这个新手比刘勇还不如。心里就更加的不平衡,连临飞这样的嫩仔都能派来接手惠斐丽的案子,那置他巴雄于何地?可他同时又乐观起来:这小子,好对付!既然好对付,那他还怕什么?
巴雄之所以如此积极地反过来配合临飞查惠斐丽的案子,一是他也想通过临飞解开这个谜,同时看看临飞到底有什么本事;二是根据以往做多错多的潜规则,他希望这小子搞得越乱越好,到时也就离滚回去的日子不远了,这大同还是他的天他的地。
然而这世上很多事就根本不是人能所想向的,巴雄渐渐地就发现临飞竟然有很多不为他所知的过人之处。这过人之处就是办事太认真,太执着,太专注了!这就让巴雄心里又暗暗焦急起来。他怕自己那些做过的事,有朝一日会让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随着他的深入和对大同市场越来越熟的了解,会因别的什么事情把他给揪出来,那他在这的好日子也就算是要结束了。巴雄一时间就象是热锅上的蚂蚁,焦燥得团团转,却又没地发去,这时想着要退出也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他戒了许久的酒又开始喝上了。
不知巴雄这是为何而变化如此的临飞为他感到担心,搞不明白这个被邵甜甜成天唤着八哥的师兄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失恋了?案子进展不大,他比自己还忧郁?可怎么看都不象。这就逼得临飞忽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开始暗中研究起这个成天神魂颠倒的师兄来。这不研究还好,一研究就发现他很多的不对头。
临飞发现巴雄在大同与青洪社的人来往非常的密切,同时他经常出入高档的夜总会和酒吧,喝得都是高档的酒水。一个只拿高于国内不过十倍薪水的普通干部怎么有可能消费的起?他亲眼见他有时付小费出手就是几十美金,这在他看来简直无法想向。他有心想不管他这事,因这跟他急着要办的正事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可是接下来的一桩事却不得不让他一无反顾地向师兄宣战!
自从1324房出了事后,田主任便在华兴社原作仓库用的地下室里挪出一间让临飞暂时栖身,以避开不必须的麻烦,其实这也是林伯元在得知临飞的处境后,一再要求田广华要尽可能想法解决临飞的实际问题,才使得田主任不得不违规在华兴社内部打主意,为了不让太多的人知道地下室现在有人居住,她专门让邵秘书把持门锁,没有通过她,谁也不许靠近地下室,并通知保安在地下室后面小巷口加装了一部监控设备,以防陌生人接近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里有三道门,其中两道是专门用来下货装货的,门的外面是条刚容得一辆大卡车进出的巷街,也就是华兴社的后院,往右走出巷子便是光华大道,往左走出去就是中华街。里面那道门是直通到华兴社的安全通道,出了安全通道,员工一般就可以把仓库的货物从一楼运进华兴社的各个办公室。地下室原是一间整体的杂货间,现在被一分为二成了两间房,小的一间睡人,大的那间依然存放杂货。邵甜甜请人专为这里安装了通风设施,并为卫生间重新装修了一翻,卧具及办公、生活用品也一应到位,这让临飞好生感激。唯一的缺撼就是住在这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以免外人生疑。不过临飞第一次搬进来时总感觉这里曾经有人住过,而且离他这次住进来的时间并不太长,但这只是个念头,他也没太在意,曾有意无意间问过来看望他的邵秘书,邵秘书说她才来了一年多,并不知道这里的事,临飞便再也没问过谁。
临飞住进这个地下仓库有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早上,他正在洗漱,外面有人在不轻不重地敲门,临飞在门墙边透过他安装的窥望镜,见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巴雄,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心想平日都是自己去找他,而他还在睡觉,怎么今天他反倒这么勤快地跑来,不知有什么事?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纽约时间已七点多,想到这他拉开卷闸门放巴雄进来,见面便笑着说:“稀客呀!啊?”
“嚯!不错嘛,你这里的环境比我那可是强多了。”巴雄是第一次来,见里面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不由得啧啧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