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临飞听到这神色也变得严竣起来,他谨慎地问道:“那我的任务是……”
“现在各部门各机关都已经行动起来了,一定要抓到他,他已经无谓了,问题的关键是,他拿走的东西至关重要,这是一项重大的军事机密,绝不能让他把数据盘搞丢了!”中年男人不好意思说被邱少良破坏或提供给了外国机构,那是十分尴尬而严重的事情。
中年男人的脸色开始由白转红,看来内心气得不轻,胸膛里似有一团火。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关锋。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不顾一切,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你都要给我,不,给国家把这东西找回来。至于那个姓邱的,我不想再见到他!你找到他后,按你们的规矩,你随便处理好了。”关锋说到这完全是一副气咻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呵呵,您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杀手。”临飞有点哭不得,同时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说话的口气完全象是把他和他的部门当成了雇佣的杀手团,而他便是杀手团里的职业杀手。他想这个人也许是气糊涂了,不由得刺了他一句。
关锋不由一愣,眼里闪着一丝讶异,他苦笑着说:“年轻人,这个时候你就不叫说笑了。我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你都不知道,邱少良这一逃跑,将要牵连到多少人?这都还是其次,关键是他所盗取的东西那将会给国家,给我们的海潜基地带来多么大的损失啊?”关锋显出一腔地悲楚。
临飞内心一沉,有点同情地看着他,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是地方,便正色地问道:“您是……”
“关锋,潜基大队的政治部主任。”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那里的一把手,因为自己的前途和他的那班生死与共的战友都将随着“邱少良事件”而一起埋葬了。他继续说:“我现在不值一提,重要的是不能让资料外泄,这是重中之重。我希望你能让它完璧归赵。喏,这是邱少良的档案,里面是一些详尽的个人资料,你现在看,看完给我。这车是去飞机场的,下飞机后,你的同行会来接你。具体的事情你是这行的专家,你看着办吧!”关锋显得很急,有点坐卧不安。
“哦?你不跟我一起去?”临飞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有点意外地问道。
“我?我进京请罪。”关锋苦笑里含着冷意,似有一把带冰霜的剑在面前划过。
同日下午。飞机停在了萧山国际机场。
安全通道的出口,一位穿职业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子举着一块写有“海达公司”字样的牌子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姣容中现出焦急等待的神色。
临飞空着两手随着一齐下机的旅客往通道口汇集而来。他早看到举牌子的这个还算漂亮的姑娘,便来到她面前低头问道:“是彭经理让你来接我的?”
“啊?啊,你是?哦,是是是。”女子似乎有种没见到便急想急盼,真见到了反而有不知所措地意外。也许她没有想到她所要接的人竟是如此地年轻,好象年龄还没有她大。
临飞听她自我介绍说,她叫贺芸,是舟市国安局侦察员。
机场空气清爽,睛朗的天穹湛蓝如碧。今天阳光虽没透出多少温度,但已是难得晌睛。
在巨宽的停车场里,贺芸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那台丰田吉普车,两人上车后,贺芸只看了后车镜一眼就熟练地倒档退车,然后驱车穿行于行人车辆间,不一会儿便奔驰在机场高速路上,往舟市方向开去。
邱少良的资料临飞已经详尽而知了,只是他也如同关锋所言,搞不清邱少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抛妻弃子走上这样一条叛国之路?临飞在飞机上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无论如何思考也都架构不出一个合理的框架来。
一起难找合理解释的案子,一个不可理喻的海军军官。这两者虽已是密不可分,却无法找出他们之间共同的分解元素。
临飞脑子有点乱。
舟市国安局的大型长桌会议室内只有廖廖三人。一个是舟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蒋兵,一个是国安局调查科科长彭山,还有一位是东海舰队司令部的潜艇特级试航员陈霆军大校。这三人现在为了“邱少良事件”挤到一起,是负责这起案子的主要经办人。他们现在神色各异,都在研究着摊在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有关邱少良的生平简历和物品。这些东西都是从邱少良在海基的住所里、办公室里,甚至还有岳阳国安部门的人把邱少良放在他父母家的关于他个人的东西和他妻子所有用过的东西都搜罗出来打包用专机航运过来,如今满满登登摊了一桌子。由于牵涉的机密过重,如今所能知道“邱少良事件”的人还不超过10位。连现在经办此案的蒋兵和彭山都不知道详尽的内幕。他们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接到上级的紧急命令,要求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查找这个邱少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临飞在路上已经接到了他的顶头上司,总参三处的主任林伯元的电话。林伯元指示他要坚决完成任务,争取人货两讫。临飞很久没有听到林老头的声音,他显得无比地激动,在林头下达完命令,他便想说点什么,林伯元就断线了。
气得临飞在心里暗骂这死老头子真是扣门。
贺芸抿唇笑着也不多嗒腔,一路风驰电挚般地把车直接开到了舟市国安局办公大楼前的台阶下才熄火停车,动作娴熟,操作干净利落。临飞临下车时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鼓着腮帮子无声地点点头。
贺芸关上车门与临飞随行上楼,她巧笑嫣语地道:“你不知道吧,我是我们头的专业司机,兼侦察员。司机才是我的正职。”临飞听了,含着笑意点点头。
临飞被贺芸刚领到会议室门口,就见门忽地大开,蒋兵、彭山和陈霆军一起从里面冲了出来,见到临飞,他们都是一怔,但他们显然是又看到了站在临飞后面的贺芸后,便又都明白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了。
彭山没有对临飞立即表现出应有的热情,他眼盯着贺芸说:“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你听明白了吗?”
贺芸并不是头一次见头这么凶,所以并没有一丝得惊讶,不过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摸腋下的枪,显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绷紧脸点点头。彭山又说:“把车韪匙给我。”
这时,蒋兵对临飞说:“北京来的同志吧?你来了正好,现在跟我们走,又出事了!”说完就闷头往楼下跑去。临飞来不及有任何表示便只好也随他们一同下楼。
大家上车前,彭山还在拨电话,同时他把车韪匙扔给了蒋兵:“喂,贺芸吗!你看看修国华在哪里?叫他配合你一起看守。记着,你们谁也不准进去,桌上的东西你们不能看。否则,出了问题,你们自己负责,什么?我们?我们马上就回来的!”说完便挂了手机。
一路无话。前三者已知情况有变,而临飞刚到,这些人他一个也不熟,又不便问起,只好闷着头冷着脸坐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