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端木的学生?”库班摆出一副回忆起的样子说:“我觉得展现出了仁慈之心了,我给他眼睛蒙上了步,让他不至于恐高,他应该对我感恩戴德的。”
“那还真要谢谢你呢,败类!”塔塞大叔咒骂道。想起他常常与自己拼酒,看来是为了套近乎,觊觎他腰际的钥匙。“那门的钥匙是从校长室偷出来的吧。”他确认。
库班表情淡如水地回答他:“是的,而校长室门的钥匙则从你身上弄到手的。”剑球赛吸引了众多的前往观看,而他则由机会制造那事端将诸葛校长引离开,于是他便能乘机潜入弄到钥匙。
真是处心积虑的家伙,塔塞心想。他攥紧战斧的长柄,厉声咆哮道:“那么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库班拔出长剑直指朝向,冰冷地说:“这就无可奉告了。”
突然他长剑横斩到走道右边的木墙上,一根细线被隔断,而延伸到走道尽头的边上射出了几道银针。塔塞意想不到,他迅速地提起斧头挡住面门,然而大腿上中了两针。他立刻感触到一丝刺痛和麻痹,那是蒙汗针,正在削弱着他。
“卑鄙!”塔塞拔出银针扔掉,声音没有之前那么硬朗。他低声叫夏凡曦他们逃跑,但三人无动于衷,坚持留下。
“我可不想让自己填上麻烦,我曾想过借你的蛮族战斧来对付这门的。”库班说,听闻蛮族的斩斧刚硬之极,力劈山巅。“的或许之前你加入我,战斧劈开这道门,我就不需要冒险去诸葛校长那里窃取钥匙了。”
塔塞不屑地啐了一口:“我才不会和你同流合污,你想进入那扇门?潘德校长也不会让你得逞!”
库班呵呵一笑:“那个糟老头?他都竟然将你这个野蛮人收容在这里,也就只能做一些这种疯狂的行为了。”他缓缓向前走,战斗一触即发。
蒙汗针的昏晕效果加强了,塔塞让自己保持镇定。他举着巨斧迎击上了一记斩击,随后猛然挥斩压过去,金属铿锵交击发出闷声,塔塞原本的力量优势因蒙汗针而荡然无存,最后对方一剑劈斩使得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他摇摇头清醒自己,然后继续挥动战斧劈过去,地板被他砸出了个破烂,长剑上斩而下,他侧身躲开,然后斧头依着长剑,粗大的身体撞了过去。库班被他压得节节后退,突然他用力砸在他肩背上,塔塞霍然扑倒,长剑又对他刺下,他惊险地避开,但是吃了一记重腿,人前仰摔落。
还好身体的疼痛让他没那么快晕倒,但是肢体愈发感到无力,甚至体内的力量都被压制下去了。他孤注一掷地拼一把,大喝一声后便高举战斧劈斩过去。
库班的剑抡了一圈,最后笔直停留在前。“剑之柱!”突然他的剑倏然剧增变长,而剑身也变得与肩同宽,呈圆柱体型。随后夏凡曦感觉到这力量并不想在森林见识到的剑解一样强大,但威力在他眼里已经算强盛了。
那是剑印的初能,只见剑柱的那圆锥尖端强势击出,塔塞以斧面抵挡,但强劲的冲击力将他逼退,最后连人被击飞了起来,砰地一声,剑柱压着他冲破了走道延伸过去的那面木墙,塔塞大叔摔倒在神秘之屋前的空地上,倒地不起了。
剑柱慢慢收了回去,在库班的手中变成了原样,而夜晚的冷风从他眼前的木墙的破洞注入。他冷眼对夏凡曦他们虎视眈眈。“你们打算用木剑与我战斗吗?”
没想到塔塞大叔这样被打倒了,凡曦盯着漫步走来的库班,狠狠地将木剑甩了过去,库班轻挥剑将其击落到一边。这时特木尔从那间剑的藏屋中抱出三把铁剑出来,他们抱一丝希望地接过,高思诚将手中的木剑也扔飞过去,但不寄予能伤人的念头。然而他们已经有了觉悟,不因畏惧而逃跑,那可是懦夫的行为。
铁剑被握紧在双手,略微感到沉重。木墙上的月光石散发的微光照出了库班冷酷之情,他们举剑冲锋向前,三把铁剑齐斩下,但仅被长剑抵挡一下,随后他们便被推倒屁股着地。夏凡曦想立刻站起,却在中途又被一脚踹倒。
特木尔的铁剑被踩住了,无还手之力,随后库班左手捏疼了高思诚的手腕,铁剑又失落了。他抓住他的衣服提起,右手砸在后脑上,晕过去了。接着他一脚踹在特木尔的腰腹,肋骨已断,一阵痛楚。库班瞄了瞄这两位不堪一击的少年,乏味得根本不值得自己动真格。
夏凡曦倚着铁剑颤抖地起身,库班饶有兴味地望着他,他算的上是一位优秀的剑者吧,不言弃的坚持,犀利的眼神。但现实是残酷的,这世界弱肉强食。凡曦独自面对,双腿在示意他逃跑,但坚定地握紧铁剑。他回忆起剑术老师席立甫的一席话,男子汉要勇敢面对对手,他保持体内轮力不紊乱,尝试将力量聚集在剑刃上,剑术课就是这样学习的。
然而库班爆发了力量出来,轮力由体内四散而出,强劲的威压使得夏凡曦感到肢体迟缓,备受压迫,手中的铁剑仿佛都要往下坠落。实力悬殊,他不可能战胜的。库班靠近了他,长剑一次又一次地抵下夏凡曦的斩击,游刃有余。凡曦吃力地承受铁剑传递的强劲之力,但仍旧挥甩着,直到被一记重击打趴在地。
库班本能轻易解决让事情结束的。他抓住夏凡曦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不解地问:“你还是个孩子,难道就不会害怕、畏惧吗?”
“我只会执着。”他在痛苦中挤出这话。库班将他扔回摔落在身后说:“你就那么执着来找死吗?”然后再走向他。夏凡曦颤巍巍地起身,打开一间房门躲开里面,闩上锁好。
库班长剑斩了过去,门被切开,随后他一脚踹过去,正中腹部,夏凡曦被踢飞撞到墙壁,上面的画框与他一起摔下,玻璃碎了一地。我觉得力量枯竭,都无法提起铁剑和站起来了,周身一定淤青遍布,刚刚还被剑锋划伤了,血汩汩地流。
见到夏凡曦倒地不起,库班瞄了瞄这三个少年,突然发现高思诚带来的绳索,正好,他便将特木尔与思诚捆绑在了一起,踢开铁剑。他禁不住讥笑,要不是有这勉强能上战的铁剑,他们三个熊孩子,原来是妄想用木剑来修理自己吗?凭这些木剑连块布都割不破呢!
“凡曦!”房间的一脚传来了女孩的声音,见没有回应她继续叫:“夏凡曦!醒来呀!”好熟悉的声音,他猛然望过去,吃惊地喊:“乔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答案不言而喻,她被绑架了。她的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原本昏迷过去的,木门破碎加上夏凡曦撞到木墙挂画上的声音惊醒了她。乔雪看到凡曦的时候也震惊,但此刻情势危急。她指了指上方敞开的木窗示意:“你快点逃出去!”
夏凡曦看到了那窗户,他撑起自己,准备帮乔雪松绑一起逃跑去找人,然而时间紧迫。库班此刻拿着绳子走到了房门口,他们无望逃离了。他憋了一眼乔雪,扔掉绳子严肃地说:“不巧你进错了房间,既然如此,你就不得不死了。”
库班释放轮压,使得快要站立起来的夏凡曦随即又倚着墙滑落,虚弱无力。他举着着对准了凡曦的心脏,缓缓走去。“不要!”乔雪尖声大喊,捆绑手脚的绳子旋即断裂,仿佛被风隔断似的。她奔跑过去。
夏凡曦凝视那银白的剑逼近,宛如地府阎王向自己伸出的手臂。眼睛迷糊得快要合拢了,倏然乔雪挡在了他的面前,长剑刺痛了她的肩膀而不是他的心脏。她带着深刻的痛楚呻吟了一声,然后顺势倒到他怀里。夏凡曦双眼挣圆,不知所措,那流血让他的眼球又模糊了起来,接着意识缥缈着,他似乎见到飘乎乎地灵魂注入到他的身体,眼神变得如战士般锐利。
库班的长剑准备再刺向他,只见夏凡曦徒手抓住了剑刃,血从手掌上溢出。突然一股强劲的气轮扩散而出,库班受到了巨大冲击,手脱离了剑飞离出去。他按压住胸口,难以置信地说:“你是谁?”他眼睛流露出一丝畏惧。
夏凡曦将怀里的乔雪平放在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地站起,一手把剑一手拿起木墙上撞到的挂画,他展示着道:“我是端木。”他庄重地说:“你打倒三个少年是我学院的学生。”说完,他持剑迸射冲去,劈斩到走道的墙上。
库班幸运地躲开了,他急忙逃窜,拾起掉落在地的铁剑。他的任务很重要,本来很顺利,却半途杀出个程咬金,那位自称端木的是个强者,现在灵魂附身在夏凡曦身上,事情变得棘手了起来。
端木冲锋了过去,长剑挥斩,攻击很强势,库班尽力地抵挡,最后还是被一记重力挥斩击退倒下。他迅疾爬起身,继续战斗,相互交击几回后,他的持剑右手背受到剑的划伤,铁剑不小心掉落,接着端木紧抓他的脖子砸在了墙上,再一脚踹飞,背腰肋骨断裂。
库班因疼痛而叫喊,按捺不住怒火,但他战胜不了,他慌张地爬起,跌跌撞撞地往楼梯口奔去,暂时逃离是他的策略,附身一定有时间限制的!端木戏谑了他一眼,害怕与逃跑是战士的耻辱,他追捕过去。沉重的脚步声让库班备受压力,他几秒一回头,突然踩空而滚落,最后难堪地爬起。
端木已经追赶上了,他一脚踢倒库班,将其踩在脚下,他高举剑准备斩落。库班举起双手丑陋地哀求饶他一命,但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动容,他等待了许久,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急忙转身一看,端木身体软弱地跪倒在地,剑从手中脱离,他的眼睛没有之前神韵,身体也没有强者的气息。他此刻变回了夏凡曦。
天无绝人之路,库班感慨,魂晶的效果也就三分钟而已,他挺过来了。他露出久违的笑意,有一种死后重生的快感。他颤巍巍地站立起,右手还受伤,于是用左手捡起地上的长剑,准备给予致命的一击。
夏凡曦乏力地睁眼,眼珠挪动时他见到了神秘之屋栅栏门口有个人影,他伸出手掌想对那人求救,但那身影竟是远离,在森林里消失而去。他绝望地认命了,库班的长剑朝他缓缓斩去。他的生命会这样结束了吗?
突然门口闪过耀眼之光,随后库班被一股莫名的外力震得弹飞起来,旋即喷出一口血水。光芒褪去,一名须发苍白极具威严的老者显露出来,他穿着灰色衣袍,手里拄着木质拐杖。仲史林格的诸葛潘德校长!
“你无法得逞了。”老者平淡地对库班说。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说道:“老家伙,没想到你来了,是我疏忽了什么吗?”
潘德校长无意回答,他正在办公室暗门里的寝室入睡,感觉到房外有股力量在抖动,他清醒起身,发现是墙上端木学院命名人端木莱斯恩的宝剑上的绿宝石发出熠熠闪光。他旋即警悟到是魂晶中端木的灵魂附身到某人身上了,于是立即动身。幸好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库班举着长剑,使用剑印力量释放出了巨大化的剑柱来攻击,而潘德校长举着拐杖,随后其上木扭曲消散,一把剑呈现出来。他拔出了来,剑鞘凭空消失,霎时间,潘德挥剑而去,火焰如缎带漂浮在周围。砰地一声后,剑柱被击毁回到原样,而库班一声呐喊后倒地不起,无力还击。
夏凡曦瞥见潘德校长模糊的脸庞轮廓,他知道危险已去而自己活下来了。他感觉到自己疲倦不堪,眼皮无法抵抗地垂下。他晕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