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班长反应快,一杯酒堵住了班主任似乎还有下文的嘴,班长说:“刘老师,人家仲佳音老公就在旁边,您老喝糊涂了吧,大家说,刘老师是不是该罚酒?”
“罚酒罚酒……”
于是,无辜的班主任在热热闹闹的一群人一阵猛罐下,又茫茫然地喝了好几杯,当然也把那“尴尬”喝了下去。
聚餐八点不到就结束了,佳音不想去唱歌,所以在十万分不好意思的推脱后,带着方辰宇先撤了。
他们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小两口在街上逛了起来。
刺骨的风迎面吹来,方辰宇拉过佳音的小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没有生气吧?”佳音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方辰宇拉着她的手一紧,静静地听她小声地继续说:“大概是我以前和叶绍阳太好了,所以大家都认为我们就是一对。”
佳音说着不禁勾了勾唇,笑意不免苦涩,只是他们并排向前走,方辰宇没有看到。
方辰宇说:“你们的关系一直都是那么好吗?”他也似苦涩地勾起嘴角,而她也没有看到。
“也不是啊,我们也会吵架的。每次吵架都是我挑的头,他都不和我吵,每次就只会唬我……”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呈现,翻开往事的画卷,那也是生命中难以忘却的年华岁月……
“哎呀,不说这些了。”佳音回过神,注意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方辰宇,她和自己的老公手牵手走在一起,满脑子却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佳音侧过头,天色太黑,路灯的光辉不足以让她看清楚方辰宇的脸色,但是这样的感觉也让她觉得此刻的他分外落寞。
“老公……”佳音忽然叫方辰宇“老公”,大概这个词今天说得太多,所以很习惯地就说出了口。
方辰宇转过脸看向佳音,他见她仰着小脸也在看他,她说:“老公,我们买些烟花回去明天放好不好?”
“好。”他笑,笑得宠溺……
但愿爱情能如烟花般绚丽,而不若它转瞬即逝的光辉。
大年三十的晚上是在炮竹声中度过的。
吃过年夜晚,仲爸爸说要出去“遛弯”,仲妈妈一边把糖果摆到客厅的茶几上,一边啐啐念了几句也算默许了。
方辰宇不明白地看向佳音,佳音笑着向他招招手,示意他把头低下来。
方辰宇乖乖地把耳朵凑过去,佳音告诉他:“爸一年到头也就借着放鞭炮的同档搓两把的,今晚不输光是不会回来的。”
方辰宇了然地轻笑,然后又似“同情”地看着仲爸爸出门。
“干嘛?你也想去?”佳音好笑地看着方辰宇,难得心情好她也逗逗他。
“……”方辰宇回头看着佳音,不知是什么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佳音笑着捏捏他的脸,一脸很好商量的样子,她说:“哦……想去就去吧。爸还没走远呢,要不我喊一声?”
“你很想我去?”方辰宇似负气一般忽然狠狠地抱过佳音,他说:“偏不去。”
“哎呀,你抱得我都喘不过气了。”被抱得不舒服,佳音在方辰宇怀里挣扎着。挣扎不开,她打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双手……
仲妈妈端着果盆进来,乍见女儿女婿在沙发上“打情骂俏”不免有些尴尬,可是她老人家都已经进来了,要是再出去那就更尴尬了。
于是仲妈妈状似无意地轻咳了声,然后笑盈盈地坐了下来。
春节晚会准点开始,佳音和方辰宇“规规矩矩”地陪着仲妈妈看了一个会儿,直到外面的炮竹声盖过了电视机的最大音量。
佳音再也坐不住了,拉着方辰宇出去放烟花。
把好大一个烟花放到楼道口没有人的空地上,佳音说要自己点。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以前叶绍阳总说危险,让她躲得远远的。她总是站在最安全的地方看着他点燃导火线,然后在第一声响地时候仰望夜空中那绚丽的光芒,任由他跑到她身边,任由他把她抱进怀里……
佳音眨着眼睛看着方辰宇,方辰宇宠溺地看着她,最终乖乖把打火机交到她手里。
佳音小心翼翼地去点火。没想到看人家做起来那么容易,真的自己上了……她这会儿心里可害怕极了。
佳音畏畏缩缩地终于点着了线头。火苗窜动,可以听到“滋滋滋”的声音,还没等佳音反应过来,方辰宇就已经把她抱得远远的。
“砰——”
佳音躲在方辰宇的怀里,捂着耳朵仰着头……
看那一朵一朵变化着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最美丽的光辉,她的心还因为先前的害怕而砰砰直跳,小脸却洋溢着真心的笑容。
“砰——”
看,他们的烟花别人的都要高,都要好看……
大年三十的晚上很冷,方辰宇就那样紧紧地抱着佳音,他把她的脑袋护在自己胸口。偶尔低头看她笑靥如花,好似凝望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这一刻他真实地感觉到了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他是如此幸福……
求求老天,可否成全,有什么能让此刻成为永恒……
这一夜,烟火璀璨。
大年初一是个好天气,佳音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她睡意朦胧地在身边摸了摸,没有摸到方辰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的。
仲妈妈推门进来,看到正从床上坐起来的佳音,仲妈妈打趣道:“哟,我们的小懒虫终于睡醒了?”
佳音瘪瘪嘴又挠挠头,她说:“我老公呢?”
听到女儿张口就是“老公”,仲妈妈好笑地摇了摇头,她说:“我让他去买酱油了。”
“买酱油?”佳音不可思议地看着仲妈妈,睡意也彻底没了。
“怎么了,丈母娘还不能让女婿给买瓶酱油了?”仲妈妈在床边坐了下来。
“行,行……”佳音在心里偷乐。想到方辰宇一个人在超市里晃荡着买酱油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音音啊……”仲妈妈忽然拉过佳音的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她说“你老实跟妈说,你和辰宇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