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们到美国就读的前半学期皆处于“鸭子听雷”的阶段,她们痛苦我们看了也着急,无奈我们身处在一个小乡镇中,想聘请一个英文家教并不容易。
当知道学校没有额外语言课程可以教女儿英文时,老师与其他朋友都会安慰我们说,不用担心,孩子三五个月就会说英文了!但是这三五个月的过程是很难熬的啊!虽然家里的英文密集班持续进行着,但我们白天还有研究工作需进行,加上日常琐事一堆,还是希望孩子能透过学校系统获得一些协助。最主要的是希望能由美国老师来教孩子发音和语调。
开学一个多月后,学校通知我们会有两个WIU的学生来学校与亘亘和如如进行一对一的教学,利用阅读时间一周两次,每次三十分钟,这才让我稍微放下心来。亘亘的指导老师(tutor)刚好是如如好友澄澄的妈妈,亘亘很高兴可以用中文与她沟通,因为多少可以减低她的不安感。澄澄妈妈很用心地教导亘亘,同时也准备了一些教材,不过我和她都认为一周只有一个小时的英文课程对女儿而言是不足够的。因此我和阿嘉兴起找个家教老师来帮助女儿们英文尽快上轨道的念头。
一开始我们通过学校老师来寻找,询问是否有退休老师或支持教师可以来当孩子的家教老师,毕竟我们还是希望由受过专业训练的老师来教授,这样孩子才能有系统地学习,但可惜的是最后仍无结果。后来退而求其次地想找WIU的大学生,原本心想:住在大学城里还怕找不到家教吗?想不到这套台湾的思考模式在这里竟然不管用,美国的大学生虽然很时兴打工,在这里通过许多的管道却还是找不到家教!更夸张的是,问过一些大学生或研究生,他们都没听过可以到家里教孩子的这种家教工作。
还好大约开学四个月后,事情有了转机,我们的一位美国朋友辛迪听说了女儿们的需求,主动愿意一星期帮她们上两次课,每次一个小时。辛迪是专门教授成人ESL课程的老师,因此有教外国人的丰富经验,讲起英文来又慢又清晰,对小孩也很有耐心,真的是最佳人选。除此之外,她更是秉持着帮助外来家庭的善心,坚持不收费用,表示纯粹享受与孩子们相处的时光,让我和阿嘉真是感激万分。
因此我常做一些她爱吃的台湾料理回馈她,感谢这位好朋友无私的协助。这段友情协助一直持续了四个月,直到辛迪因为工作变动的缘故才停止。
到了下学期,原本WIU提供学校一周两次的指导老师协助却迟迟没有下文,最后我决定写信给校长请求协助。于是校长找了一个阅读计划让女儿们参与,因此每周三女儿们放学后会有一位WIU的研究生与她们阅读一个小时,可惜因为大学学期时间的关系,进行了六次课程就结束了。
当时幸好在美国的好友,美丽姐也询问我们是否需要他大儿子汤姆的协助,因为汤姆虽只有中学的年纪,但是他有纯正的美国发音,孩子们如果经常念书给汤姆听,对她们的发音将会很有帮助。对于汤姆愿意每周两次到我家陪孩子阅读,我们非常感谢。孩子们也因为原本就认识汤姆这位大哥哥,念起书来更是有趣。
除了这些朋友们热心的帮助,女儿们在学校期间,很幸运地在她们的班上都各有一位大陆朋友,因此两人的老师都将他们的座位安排在一起。不过可惜的是,亘亘的同学约翰是个男生,这个年纪的孩子刚好处于玩游戏时男女拉手都还要拿树枝的时期,因此亘亘自力更生的机会较多。而如如的同学澄澄,是个热情又贴心的小女孩,因此在这一年当中她在学校帮了如如许多忙,不只是在功课上的协助以及翻译,更让我们感谢的是她让如如在语言不通的环境之下不会感到寂寞。
这一年当中,阿嘉和我有一个深刻的感悟就是,我们不停地一直在寻找外援,希望能有一个系统性的英语教学来教女儿们英文,但最后发现最了解自己孩子的还是父母,只有我们自己最清楚孩子的学习问题出在哪里,需求在哪里。这一点我们也与孩子讨论过,孩子们的感受是,这一年来在家开张的英语密集班最实在,也最切合她们的需要。所以对孩子而言,父母的协助还是占最重要的角色,这句话在与她们一同和英语奋战了一年的我与阿嘉耳中可是格外顺耳,备感温馨啊!
此外,这一年当中能拥有这些朋友的协助,我们心怀感激,也深刻地体验到“出外靠朋友的”的感受。我们衷心希望这些异域的友谊能够持续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