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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守候最初梦想(1)

没有一朵花不渴望盛放

巴西利亚辖区有一个小镇叫莫尔镇,小镇上约一万人,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镇甸,由于旅游资源丰富、居民富庶,这儿一度成为人间天堂。

某个春日,一个年逾百岁的老妇人,在镇上宣传自己,为自己拉选票,因为四年一届的镇长选举拉开了帷幕。

这个叫卡普里的女士精神矍铄,她于半年前报名参加镇长选举,虽然她此举令人大跌眼镜,但探究她的奋斗之路,她自强不息的精神让人啧啧赞叹。

卡普里年轻时就曾发誓要成为一名政府议员,但在巴西利亚,政客们竞争激烈,她奋斗了十余年,终于在40岁时,才有幸成为巴西利亚市议会的一名议员。

41岁那年,她报名参加巴西利亚市市长选举,却因为家族背景不好而惜败于对手,她并没有因此而停滞自己的政治生涯,在一阵阵奚落声中,她与自己的丈夫不得不隐居在山林里以退为进。

45岁那年,不甘寂寞的她,重出江湖,一举获得了巴西利亚副市长的职位,但她的从政生涯并非一帆风顺,一年时间,由于一宗涉及自己家族的腐败案件,不谙于政治人脉关系的她被议会弹劾,不得不引咎辞职。

这对于她的政治前途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的丈夫,一度因为她的过激表现而将她送进精神病院,为此,他们的婚姻受到重大打击,她的丈夫离她而去,从48岁那年,她开始过上了孤独的单身生活。

她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人生活,每天靠看新闻勉强度日,依信仰而苦苦支撑。

这个奋发向上的女士并没有从此放弃对政治的梦想,50岁那年,她又被一场政治事件托到风口浪尖,由于其保持着良好的知名度,加上独特的政治主张,她成为巴西总统的热门人选。

“我感到喜从天降,喜鹊天天在门楹飞舞。”她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个人的感受。

六个候选人,根据分析人士的建议,她极有可能异军突起、一枝独秀,击败其他候选人,夺得总统大选。

令人无奈的是,她虽然有着火热的政治梦想,却在政治策略上略为逊色,她在竞选中落入下风,成了其他政客们互相攻击的棋子。

一个月后,她又成了孤家寡人,坐在自家的庭院里看云起云落,内心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但此时,她的丈夫却意外地出现了,这对她是多么大的一份惊喜,他们重归于好。

71岁那年,她再次成为一名政府议员,年龄虽长,便参政议政的能力却与日俱增,选举之日,她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此时,她却已不再醉心于政治,而是做了许多对老百姓有利的善事,她组织修建了孤儿院,在小镇上设置养老设施,在她的建议下,小镇还有了教导机构,用以让各类犯罪人员悔过自新。

到她100岁生日的时候,莫尔镇的经济以及治安出现了很大的危机,居民皆人心惶惶。100岁的卡普里女士毅然挺身而出,她向所有的百姓们讲述了自己的施政策略,并在半年后的选举大战中,她一举胜出,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名镇长。

她的任期只有四年,但她答应媒体会不遗余力地工作,不会因为自己的年长而懈怠,她每天照常上下班,参加晚上政府组织的各类公益活动等等。

在安第斯山脉下,有一种花叫普雅花,它的花期极长,一百年才开放一次,开放时间却极短,只有短短的半天时间,但在开放时,刹那芳华,香味穿透环宇。

年逾百岁的卡普里,其梦想、胸怀与芬芳足以与普雅花相媲美。

这世上没有不渴望开放的花,每朵花。只要心不死,梦便不老,哪怕身逾百年。

温暖地活着

(1)

她悠然地坐在小摊前,偶尔会有一两个顾客掠过她的身边,要一碗米皮,坐下来慢慢品尝;或者只是路过,热情地打个招呼,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她有着精彩的过往。

她现在孑然一身,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失去了右腿,虽然后来和一个彼此中意的男人相爱了许多年,但许诺难敌过现实给予的窘迫,最终还是分手一个人过了。

她身体十分瘦弱,不盈一握,眼里却充满了热爱生活的神情,没有丝毫悲怆。几个调皮的学子们,会给她讲几个笑话,她潇洒地将长发抚到脑后,微微浅笑。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或多或少似玉若雪、晶莹剔透的年华,然而她的韶华却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变得分外坎坷。她刚从警校毕业,还没有来得及参加工作,便为了救一个路人与歹徒英勇搏斗,但寡不敌众,右腿被砍伤,失血过多神经坏死无奈截肢。

我总认为她的天空一定是乌云密布的,因此,每次见她我都以怜悯的目光看待她,但是她的热情,洋溢地绽放在她桃花般的容颜上,总会提醒我她活得很温暖,她很爱自己。一个人如果不会自己爱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怜吧。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颗孤鸿的心,也有很多人像孤鸿一样形单影只的漂泊着,但是无论我们如何敌不过生活,我们都应该像她一样努力地去温暖地活着。

(2)

他姓孙,是一名剃头匠。如今的美容美发店满大街都是,他仍然坚守着传统的经验模式,因为他打骨子里就是个能坚守的犟汉。

他剃头时总有个女人坐在身旁,他每次给客人理完发,她便会兴奋地鼓掌,因为她在一次意外中伤及大脑,记忆及智商都被影响了。他时时刻刻地要照料她,就是在理发的间隙时,她也会跑来跑去,他总为她担惊受怕生怕她跑丢了,有时候给客人理一半时都会停下来去追赶她。不理解的客人总会不耐烦地呵斥他,他总会客气地应道:“甭急,急了不好。”

其实这个女人,并不是他的结发之妻,而是她的嫂子。他一生未娶,哥哥十年前去世,把妻子托付给她。十年时光,多少寒来暑往,他不离不弃,每日与疯癫的她为伴,有人规劝他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娶个媳妇一同过好日子,而他总说:甭急,急了不好。

那次我在搜集家乡的名人轶事,走访到他时,他憨憨地对我说,他只是个姓孙的人名。至于悉心照顾嫂子这件事,他说,习惯了就不是坚守了,一切变得理所应当,反正自己过得很舒心,每当看到顾客头上折射出来的阳光时,他觉得任何温暖和光亮都可以传递。

两年后我再一次去此地时才得知他在一年前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在出丧的那一刻,嫂子竟然清醒了过来,明白了事理,我想这就是世间所谓的圆满吧。她自从恢复了之后,继承了他的传统,不同的是她给人免费剃头,虽然手艺没有孙师傅好。她的身后放着一张椅子,空空的,像是为那个坚守照顾她多年的小叔子留着的。

(3)

老人无名氏,在一座小桥边上守了十年。他之所以这样,全是为了生命。

附近有一所中学,十年前,有一个伶俐的女中学生,从这座小桥上纵身一跃轻生了。从此后,退休的他将守候当成了主业,任何人甭想从他的眼眸里轻生。其实,哪儿有那么多人愿意将灿烂人生结束呢?

本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他,每日守在桥边,像一尊佛似得看桥边柳枝摇曳、桥下流水淙淙。很多人质疑他认为他想出名牟利,他捋着花白胡子,一笑置之。当我问及他这样做缘由时他说,活着就是一种责任,每个人的一生都不是无限的,哪怕你的前半生衰草连天,你的后半生照样可以花团锦簇,一切生命都值得去守候。

他赤着脚,手中捻着一根烟,悠长的身躯,照耀着岁月山河,星如其人,月如其人。

岁月是什么?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无论岁月给他们什么,伤痛、离别、质疑,他们只是想温暖地活着,也让别人温暖地活着。

如果灵魂里没有星星和月亮

1963年的春天,日本福冈县立初中的一所教室里,美术老师正在组织一场绘画比赛,同学们都在认真地按照要求画画,只有一个瘦高个子的家伙缩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萎靡不振。他实在不喜欢老师定的命题绘画,于是便信手涂鸦起来。

到了上交作品的时间,老师看着一张张作品,不住地点头称赞:他深为自己的教育成果感到满意,学生们的作品已经有了各自的领悟,可以说是对日本传统画作的继承和发展。

唯有一张画让他大跌眼镜,作者是个叫臼井的家伙,老师的目光从画作上移到了教室最后一排,接着看见这个有些另类却又特立独行的家伙在冲着他傻笑。

他大声怒斥着:“臼井,你知道你画的是什么吗?简直是在糟蹋艺术。”

小家伙闻得此言,吓得将脑袋垂了下来,老师让大家轮流传看臼井的作品,他用红笔在作品的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意思是这部作品坏到了极点。

他画的是一幅漫画,一个小家伙,正站在地平线上撒尿,如此不合时宜,如果不伦不类。

这个叫臼井的家伙“一夜成名”,学生们都知道了他的“光荣事迹”。

这件事一度打消了他继续画画的积极性,他天生不喜欢那些中规中矩的传统作品,他喜欢信手拈来、一气呵成,让人看了有些不解,却又觉得很真实。

在老师的“专制”下,他沿着正统的道路发展,但他在这方面的悟性实在太差,期末考试时,他的美术考了个倒数第一名,老师认为他拖了自己班的后腿,命令他的家长带着他离开学校。

他辍学了,连最基本的受教育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于是,他开始了流浪生涯,不喜欢被束缚的他成日里与苍山为伍,与地平线为伴,这更加造成了他狂妄不羁的性格。

1985年的春天,《漫画ACTION》杂志上发表了一篇《不良百货商场》的漫画作品,里面的小人物不拘一格,让人忍俊不禁,看起来爱不释手。这部作品一上市,居然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似乎为生活长久被束缚的日本人打开了一扇窗,他们喜欢这样的作品。

又一年,一部叫《蜡笔小新》的漫画风靡开来,漫画中的小新生性顽皮,做了许多孩子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无厘头的搞怪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被拍成动画片后,所有人都记住了小新,以至于后来不得不加拍连载。

臼井仪人,这个生来与众不同的漫画家,注定不会走传统的老路,如果他仍然沿着美术老师为自己铺好的道路发展,恐怕这世上就不会有《蜡笔小新》的诞生了。

如果灵魂里没有星星和月亮,那么,我们抓住尘埃和杂质,照样可以让它们生出星星之火,一样可以熠熠生辉。

春风喜欢通过裂痕感染每个人

她的一生经历了万千苦难,出生在血雨腥风的二战时期,而她的父亲,是德国纳粹的积极分子,一生杀人无数。她从小被安置在一处难民营里,其实是她的父亲想让她隐姓埋名,免遭杀戮罢了。

她从内心深处厌恶战争,渴望尽早结束二战。因此,作为难民,她积极参加反战游行,才11岁的她,被纳粹关进了集中营里,一关便是两年。

两年时间里,她身受心理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暗无天日的生活,让她学会了忍受与煎熬。幸运的是,他的父亲视察集中营时居然认出了她,把她救出了来,而她愤慨于纳粹所做的恶行,竟然毅然与父亲决裂。她的父亲痛苦之至,上战场后一去不复返,据说战死在莫斯科。

她成了孤儿,战后的德国,秩序紊乱,而她由于父亲的缘故,遭人白眼,受到鄙视,不能进入好的学校,16岁的她,只得借读于柏林郊区的一处难民学校里。不仅如此,在集中营里,她的脸部受了伤,由于医治不及时,毁了容貌,这一度影响了她的爱情,许多帅气的小伙子因此离她而去。

她不敢爱,于是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孤僻。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想到了死亡,但一个修女帮助了她,她劝慰着小姑娘:“战争没有让你死去,难道和平可以使你屈服吗?”

她觉得上帝没有让自己在战争年代死去,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于是,她在泪光盈盈中,艰苦地挣扎了十年时光。

爱情不期而遇。一个大她十岁的政治家,并不介意她的长相爱上了她,他们毅然决定恋爱、结婚、生子,本来以为幸福的生活由此拉开帷幕,但丈夫却突然发病,不治而亡,33岁那年,她便守了寡,与一个儿子相依为命。

此时,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的她,索性将儿子托付给了他人,欲了此残生。

一份政治邀请函使她为之一振:柏林市议会邀请她参加每月的例会,为柏林的经济发展献计献策,一份埋藏已久的政治情结促使她欣然前往,从那时起,一种政治使命感强烈地给了她生活的信心。

不幸并没有因此离她而去。她政治事业风生水起后,想要回儿子,但儿子早已经不认识她了,不认她这个妈妈,她无奈之下进入了诉讼程序,法官最后让她儿子自己选择,她的亲生孩子,最终选择了离开。

接下来,她涉入了一场政治事件,悄然入狱,原来是政治对手的伎俩,在狱中,她遭到了狱霸的毒打,差点一命呜呼,如果不是装死,恐怕她早已命丧狱中。

54岁那年,出狱后的她再也无心力涉及政治,隐居在一个叫梅尔斯的镇上,但她喜欢助人为乐,并且对该镇的发展积极献言献策,成了小镇上的名人,大家都记住了一个“爱管闲事、爱打抱不平”的妇人。

60岁,她当选了梅尔斯镇的镇长,她人生第一次成了主角,虽然职位不高,但她却经营得井井有条,丝毫没有懈怠。每天早晨,她总会精神饱满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小镇上的各种业务,两年后,梅尔斯镇便成为德国负有盛名的小镇,默克尔总理听说这位女强人的故事后,驱车前来看望她。

她叫赫尔斯,她的传奇经历足可以写成一本厚重的书,而她面对人生的豁达与乐观,更是这部书里最精髓的至理名言,感染着每个世人。

枝丫间的缝隙是树的裂痕,云朵是天空的裂痕,庭院是村庄的裂痕,恨是爱的裂痕,磨难是人生的裂痕。春风是个调皮鬼,喜欢通过裂痕感染每个人,没有磨难的春天不叫春天,没有挣扎过的四季,如何春风风人,如何夏雨雨人?

香气萦绕,并非一朝一夕制造,天荒地老,绝非信誓旦旦之功,春风总是喜欢通过裂痕感染每个人。

你之所爱与你之所恨

1986年的冬日,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年仅16岁的小姑娘马克西玛照例傍晚时分去外面散步。她会沿着被军政府戒严的大街快步行走,直至看到一座大钟楼时,再绕回来。

在自家门口,她看到了一个乞丐,满身是伤,乞丐不停地呻吟着,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马克西玛的父亲是一个军政府人员,也是一名独裁者,但父亲的口碑非常不好,这一度让马克西玛十分苦恼。因为现在的阿根廷首都,战乱频繁,军政府武装与现政府每天都会发生械斗事件。马克西玛表示希望父亲能多救助穷人,却遭到了训斥。

马克西玛召来了自己的家人,不让父亲知道,悄悄将乞丐保护起来。

这样一个没有来历的乞丐,自然招致了家人的强烈反对,副管家马克力先生劝慰小姑娘不要这样做,不但会给将军带来不便,恐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要知道,马克西玛将军可是军政府的首脑,他可不想授人以柄。

“面对这样一个无辜的性命,救助才是最重要的。”马克西玛小姐说话时斩钉截铁,她告诫大家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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