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乔越打了苏剑的BP机,没有回音,有人敲响了她家的大门,还是苏剑,“你开门。”他的声音很急切。
“我不开,你怎么这么快过来?”乔越很纳闷。
“我没走远,就在你家附近。刚才我赌了一把,如果再过十分钟你还不联系我,我们就没戏了,我就准备走,可是,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分手。”称了心的得意,了然在心的口气。
乔越皱了皱眉头,“谁说的,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在我家信箱里,我没锁,你拿去看吧。”
门外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苏剑还是下了楼。乔越走回了里屋,心里想着一切就这样吧,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没有什么了不起,痛一下就过去了。可是仅仅隔了那么一小会儿,苏剑又敲响了她家的门。
“你开开门!”他的语气很急。
乔越走回门边有些吃惊,难道是她的信写得不够明白?还是苏剑没找到那封信?“你看过信了?”乔越问道。
“看了。”
乔越疑惑了,“看了你还不走?我想说的都写在信里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就开开门,我一定要当着你的面说。就当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说话不行吗?就当是最后一次机会,说完了,我就走。”
似乎心的哪一个部分有点不舒服,乔越咬了下嘴唇,打开了门。
苏剑走了进来,头发和眉毛上沾着水珠,“怎么淋湿了?你没穿雨衣吗?”乔越忍不住问道。
“骑到半路下的雨。”苏剑满不在乎,他看着乔越走近,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臂,乔越向后退开,避开苏剑的眼光,语气冷淡,“有什么话说吧,说完赶快走。”
苏剑咬了咬嘴唇,“别这样好吗?我们到里面说。”
犹豫了一下,乔越向里屋走去,苏剑跟了过来,“本来我真以为我们俩完了,我就想走了,可是我看了你的信,又觉得好像又有点希望,我不知道你这么会写信。我觉得你分析的有道理。”
乔越一愣,“我就是有感而发,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感觉你是在跟我赌气。”苏剑这么说。
“我没有!我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你看不明白吗?我们不合适。”乔越不明白苏剑怎么会这样想。
“我没有觉得我们不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苏剑的语气很强硬。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是那样的性格,你喜欢你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你就是你,我不想让你为我改变什么,可是我也不想让我自己为你哭。”乔越试图说服苏剑去理解。
苏剑象是想起来什么,拿出那封信,“写信的时候你哭了?”信纸的结尾处有一块模糊的字迹,不知是被乔越的眼泪,还是雨水打湿了一点点,“没有!”乔越没好气地回答道。
“不可能。”
“我说不是就不是!”乔越飞速地说完,却感觉到心开始纠结了起来,似乎已经无法速战速决了。苏剑不依不饶,“我觉得是。”
乔越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停顿了一下,她抬起脸直直地看过去,“你怎么这么麻烦,你快走!”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她讨厌自己在苏剑面前哭,噙着眼泪把脸转了过去。
“我还是觉得你是在跟我赌气,我不想分手。”沉默了片刻,苏剑又说。
乔越没有说话,赌气,赌什么气,明明分手对她和苏剑都是最好的选择,他再也不会伤着她,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种感觉缠绕着自己,是的,依依不舍,不应该有的感觉。仅仅只是心软吗,或者是真的喜欢?她分不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次是我不对,我改,我们别分手,好吗?”沉默之中,苏剑开口说道。
乔越缓缓地抬起头,她想问苏剑,怎么改?你告诉我?可是口还未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谁让她明知道自己好哭还是开了门让他进来。苏剑走上前拉住乔越的手,她没有挣脱,“不分手了?”苏剑问。
乔越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只知道头顶在苏剑胸前轻轻地点点头,将眼泪滴在他的衣服上。
隔了一会儿,乔越抬起头,退后了几步,“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反正也淋湿了,不要紧。”苏剑毫不在意。
“会感冒的,我拿一条毛巾给你擦擦。”乔越走了过去拿了一条毛巾。
苏剑将信放到乔越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你保证以后不许跟我说分手。”
又来了,好像什么都得由他作主的口气,透着蛮横霸道,乔越撅起了嘴,“你老是这么凶,明明是你不对在先。”
“不许提了,我已经说我改了,以后不许说了。”苏剑的语气不容人反驳。
不想刚刚平息的心情又起波澜,乔越无可奈何,“好,好,不提了,不提了。”她不开心地说道。
“那你把这封信撕了!”
“要撕你撕。”
“不行,我要看你的决心,你一定要撕掉这封信。”
乔越咬着嘴唇一动不动,苏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还喜欢我对不对?我要看着你撕掉这封信,以后不许提分手。”
乔越妥协了,撕掉了刚才的心情,撕掉了她的理智,支离破碎地扔进了垃圾箱。
乔越和苏剑又和好如初,他们忘了那些风波,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不愉快。可是真的忘了吗,也许苏剑忘了,乔越却没有,她只是不愿再想起而已,自欺欺人。
到底是谁这样执著,对这份感情,是苏剑?还是乔越?如果那时他们不这样执著,当苏剑对乔越说分手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跨过去,没有那样的长篇大论,哐的一声关上身后的门,那么即使日后在学校碰见也许互不相看,从此两两不相往来。
如果当乔越对苏剑说分手的时候,他挂断电话冷静如常地说声好,如果她不给他写那封信,如果他看完信把信扔在地上,凶狠地说一句随你便!是不是一切不如后来那样痛苦?
有谁能及时地推断出无数的未知,或许乔越知道,如果不是他们一定要像两股树藤一样痴缠在一起,他们一定不会那么痛,那时的爱情只会留下轻轻的一声叹息消失在风中,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很快消失。
什么是爱?爱是那种一次比一次心痛堆积起来的感觉吗?乔越分辨不清也无力抗拒。她质疑他们的执著,或许只是他们两人都太骄傲,谁也不愿先由对方提出分手伤了自己的自尊,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互相探试着对方的心意,一次又一次相互较量,却不知道最后谁会伤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