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温热的红葡萄酒,或者是甘冽的烈酒,一顿喷香的美餐,一首曼妙的歌曲,一个娇美的情人,一个美好的夜晚和一个安逸的好梦。
这是路维第二次感到有些被大棒击中的感觉,当他回头看到那些骑士们三言两语的交流的时候,他愕然发现,这些罗马轻骑兵,似乎真的具备某种感情。
真挚的感情。
路维心里一暖,看向城墙上严阵守卫的伊利里亚佣兵和罗马兵。
雨越来越大。
凌天等人一直没有回来,而路维自从回到猛龙教堂之后,还从未踏进过一步,他一直在安抚着骑士们的情绪。
草地的上水痕向四周流淌。
战马不能待在城墙之下,那样容易生病,因此路维用功勋值在草地的偏僻一角召唤出马棚,花了几百点功勋值的马棚看起来还不错,骑士们的战马便在马棚里休息。
路维淋着雨,在城墙四周带着费耶诺德走着,看样子是在视察环境。
“费耶诺德,你多大了?”路维忽然看向身穿头盔的费耶诺德。
费耶诺德回道:“路维大人,我今年十九岁。”
“十九岁的骑兵?”路维追问道。
“路维大人,我当骑兵已经快十年了,不过一直隐瞒着家族,我九岁那年离开家族,前往远处的骑士学院学习,只是成绩一般。”
路维点点头,问道:“费耶诺德,你的梦想是什么?”
费耶诺德一听,眼中立刻放着光芒:“我想在战场上统帅千军万马!”
路维笑了笑,喃喃道:“会有机会的。”
城墙和地面的衔接十分牢固,路维确定那些丧尸不会疯狂到在城墙上挖个洞,或者在地面上挖个洞。
“费耶诺德,告诉你的属下,你们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学习,态度,为人,出世,都要转变,而且——”
路维狡黠一笑:“而且,要变的狡猾。”
费耶诺德怔了怔,旋即领悟了过来,卑微的躬下身子,道:“谢谢路维大人的提醒。”
白色,是云彩的颜色,是野兔的颜色,是让人平静的颜色;
但它也是裹尸布的颜色,也是死亡的颜色,是腐烂的颜色,腐烂得如同尸体上口流出的脓血。
死亡,不也是一种平静?
当费耶诺德反复嘀咕着这几句话的时候,路维已经快要在城墙外面完整的转过一圈。
可怖的白色河流漫布地表,那是丧尸的脓液随着雨水在草地上的细缝中流淌,它的每一个分子都是死亡,每一个形象如同死亡,每一个动作带来死亡。
丧尸的尸体堆积的地方,恰恰如同巨大的黑色十字架贯穿整条白色河流,不祥的钟声鸣响世界——在那个年代,黑色十字架无疑是不祥的特征,但它们的使用者却以此证明他们源于上帝,忠于上帝——而且只忠于上帝。因此,放费耶诺德看到城墙之下的那副让人难受的画面的时候,费耶诺德的脸上瞬间涌起一抹怒火。
“恭喜路维先生,您的罗马轻骑兵统帅已经完成自我进化。能力+1。”
路维一直在听着费耶诺德的嘀咕声,系统突然冒出来的话反倒是让路维吓了一大跳。
+1?
这是什么东西?路维转念一想,莫非就和系统给他增加附加值一样的道理?
路维看了费耶诺德几眼,最后笑了笑,没说什么,费耶诺德则面色惨白,一看到路维的眼神之后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点都不顾及雨水顺着头盔滴流而下,落在了费耶诺德的眼睛里。
“这是一个辛苦的过程。”费耶诺德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道。
“什么?”路维一怔,反而不明白费耶诺德意思。
费耶诺德支吾道:“路维大人检查城墙,应该是顾忌外面那些丧尸钻进来,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难道路维大人忘了吗,你可是在召唤了不少的战犬啊。战犬足够帮你摆平困难。”
路维想想也是,刚才他一位的把注意力放在城墙上,竟然忘记了刚才她还召唤了战犬,战犬的机灵的鼻子可会帮他不少的忙,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
“我觉得,路维大人可以使用一些角斗士。”费耶诺德试探性的道。
路维问道:“角斗士能对我们起什么帮助?”
早期的角斗士来自奴隶,战俘,罪犯(罗马公民一犯罪就失去了公民权),但后来有大量的自愿者入行,到了共和罗马晚期,超过半数是自愿入行的。
一个自由人选择干这个处于如下的原因:1。生活失败,债务缠身,借此试图发财(否则就只能加入军团,当教师,或者下大狱)2。想获得荣誉和财富。3。一个成功的角斗士的功绩和罗马军工一样,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
只不过在罗马世纪里面,角斗士是一门职业,参加者归主人所有,接受专业训练,包括田径训练和格斗训练,受伤有人负责治疗,一日3餐,有获得奖励的机会。也有女角斗士。
费耶诺德道:“大人,您以后召唤的兵种必然有近战兵,有些丧尸比较狡猾,单靠武力很难取胜,路维大人的兵种在外界成长要快许多,如果有了角斗士的格斗技巧辅佐,这样路维大人以后会很节省功勋值的。”
其实当费耶诺德提到角斗士的时候,路维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另外一种角斗士。
真正的重装角斗士,那自然是武装到牙齿。他们头戴重型护面金属头盔,四肢着金属或皮革护甲。尤其是右臂,披着一直延伸大盘肩部的锁子甲。外加他们的大块头,这样一来,自然会成为格斗表演的要角,但也要受制于其盔甲的重量。不过,最刺激,最血腥的场面往往也是他们所制造出来的,一个个黑铁塔式的大家伙在格斗场里纵横挪闪,用各路家身把可怜的对手一个个的送上西天,这种摧枯拉朽的场面是罗马人所最乐于看见的场面。
路维现在都还记得,许多史书都记录了当时罗马人在那种情况下欢呼雀跃的场面,而且,很多情况下,目睹这样残忍场面时,表现的最为激动的往往是那些在神庙里发誓永守童贞,终生侍奉众神的女祭祀和贞女们。这些都是真的,和电影里那些文雅的演员不一样,罗马人实际是一个强悍的,近于嗜血的民族。
就如同费耶诺德口中角斗士。
角斗士经常主动把对手赶得满格斗场的跑。在角斗表演中,他们往往是和同伴们集群作战,很讲究之间的相互配合,用快速,灵巧,诡计来迷惑对手。
而路维想到的重装角斗士,所用头盔上开有2个观察孔,带有冠饰。格斗时主要被安排的对手有些非同寻常,因此才使用可以避免被捕捉网套住的圆顶头盔,尽量避免被捕网挂住。用长盾,左腿戴护甲,右臂带金属或皮革护甲,使用叫短剑。
这类角斗士完全可以完成路维口中的换装,他们有雄壮的肌肉,对付那些丧尸没有问题,而且还快速,这些人的特点是快速敏捷。
费耶诺德眉头一抖,忽然惊喜道:“路维大人,你看我这记性,我刚想到一个这样的人。”
“是谁?”
“队伍中的轻骑兵,弗拉维斯。”
当路维和费耶诺德来到城门的时候,几十名罗马轻骑兵一见路维回来了,连忙起身,样子虔诚的弯下了身子。
路维皱眉道:“以后不用这样。”
轻骑兵们这才缓缓起身。
“弗拉维斯出来,让路维大人看看你。”
费耶诺德刚说完,便见一名轻骑兵走了出来,这名轻骑兵身材高大,身板魁梧,眼睛不怒自威。
“我今年22。父亲弗拉维斯·朱留斯是亚历山大城的总督,今年54岁。母亲在我不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他们的第4个孩子。每次老师给我讲历史,都会说:‘罗马的疆域已经远及地平线’。是的,现在罗马共和国的领土已经十分庞大了,仿佛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罗马人了。这个庞大的国家已经很久都没有大的战事,罗马强大军团战士的鲜血不再洒在荣誉的鹰旗上,而是泼在四起的低贱的叛军身上了。我立志做一名角斗士,不愿受别人捆缚的角斗士。”
当弗拉维斯讲完之后,路维好奇道,这年头还有梦想去做角斗士的,那个时候的竞技场可和现在不一样。路维前世有拳王争霸赛,名义和角斗一样,但类别却完全不同,一个是完全失去自由,拳王争霸赛则是和自由完全沾不上边,那是男人最干脆的运动。
弗拉维斯眼神清澈。
“父亲虽然是个粗人,却总能抽出时间看看书——这让我实在是意想不到也绝对做不到。那些哗哗的纸片,实在是赶不上刷刷的肥美肉片诱人。”
说道这,周围的骑士们包括路维在内都笑了出来。
这家伙还真是性情中人啊。
“他的书房里唯一让我感兴趣的,是摆在大书架最右边的一个人的头颅骨。我小的时候是很害怕进这个房间的,因为那个头颅骨深陷进去的眼窝阴森森地看着我,使得一股寒气从脚凉到头顶,直让人想拔腿就跑。现在大了些,每次进去我都会观察它,想着,它是谁的头骨呢?随着进入次数的增多,我有了更多的新发现。譬如这个头骨的头颅是被很钝的刀割下的,因为颈椎骨连接部分破损不堪;头骨的左眼似乎中过一箭,因为左眼眼眶到鼻梁有一道极深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