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文远几人便将少年抬到村长家,村长的家由石头砌成的,一股山村小趣尽览无遗,十多栋石屋,在村落的角落分布着。
村落的唯一入口便是一座木桥,这是村长刚来这里的时候,村里人合伙一起修的,想想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吊桥的用木是山上砍得松柏木,作为桥梁来说,还是足够了。
村长进屋之后坐在石板床上,旁边地下放着一块滑溜的木板,整个石屋内看起来仅仅有条,石板床的正南处放着一张小木桌,木桌上面放置着果盘,果盘内放着几颗说不上名字的水果。
“村长,这位少年就放在这里了,待会儿晚上要是有什么动静,您就大声呼喊,我等定当火速前来支援!”一位青年说完之后,弯着腰从石屋出去了。
待青年出去后,村长看着一脸安逸的苏晨,还有嘴角溢出的鲜红色血渍,不禁陷入沉思,这位少年居然还是活人,那他是怎么来到地狱的呢?
这时候的苏晨陷入昏迷,他感觉自己身处于无尽的黑暗之后,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前面看到一缕亮光,他发了疯似得朝着前面奔跑过去。
可是却一直到达不了,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他只好躺在地下休息,不停的喘着粗气,坐下去没多久,黑暗中发出“隆隆隆”的坍塌声。
这下又激起苏晨的反应,远处亮光处一道乳白色的裂缝朝着自己扯了过来,裂缝的下面居然是热气腾腾的岩浆,他不顾命的朝着前面逃跑着。
直到脚底下一股失重感传来,苏晨不禁大声呼喊,这感觉就跟那日在黄泉跌落一样,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流自后背传来,苏晨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是一片黑暗。
自己正睡在一户人家的木板上,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居然还有一个老头,老头子的床头边还放了一根拄杖。
浑身的疼痛让他寸步难移,但是自己此时的喉咙干渴的如同针扎一般,他用沙哑的喉咙轻声呼喊着:“水!水!水!”
这轻声的呼喊一下子惊醒了睡梦中的村长,他猛然弹立起来,用火柴将桌上的蜡烛点亮,看着已经苏醒的少年,村长一脸平静的道:“孩子,你醒了啊?”
“水……”苏晨仍然继续轻声呼喊。
这下村长立马将自己放置于桌子上的茶壶一把拿下,将壶嘴伸入苏晨的嘴巴,苏晨咕隆咕隆的喝了起来,一壶水很快便没了。
苏晨微微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再喝了。
村长这才安下心来,这奇怪的少年终于醒了,看来有些问题要有个答案了!他慢慢的走到隔壁志远的石房,将其唤醒,然后要他去通知村里人,准备集结开会,因为奇怪少年苏醒了。
王敢是第一个赶到的,他衣衫凌乱,几乎是听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很快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到达了,也包括宗预。
“这少年醒了?”王敢轻轻的问了一句。
苏晨看着石房外面打着的火把,他一脸尽是不解,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在哪儿他都不清楚。
“少年醒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村长在外面说了一句话之后,便进入石房内的石板床上坐下。
宗预一把走到石房门前,清了清嗓子后道:“这位少年,不知姓甚名谁啊?”
苏晨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随后说道:“我叫苏晨,来自C市。”
“C市?你居然是C市的??”
一声不可思议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他一身布衣,手中握着一根燃烧着的火把。
“恩!”苏晨虚弱的回答。
男子听后欣喜若狂,原因是,在这村落里,终于发现了第一个现代的人了,这村落要不就是宋代的刁民,要么就是唐朝的小官,或者是清代的某个路人,反正就是没现代的,就连民国时期的也没有。
男子再度说道:“你知道C市的大河山吗?”
苏晨点点头,随后再说:“恩,那里还有一个世纪公园。”
村内的村民看着两人聊着七七八八的,陷入无言,他们也没有什么能说的,可能现代的“公园”二字,在古代的字眼里还是不能完全理解的吧。
男子看着躺着的苏晨,随后奋力的拍打了一下石房的墙壁,沮丧的说道:“我叫阿楠,在大河山坐缆车的时候摔死的,可惜我的爹妈都还健在,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苏晨一脸不解,不知道阿楠所言何意,自己正活蹦乱跳的,居然说自己死了?
看着苏晨一脸的不解,阿楠也大概猜出一二,他继续说道:“这里是地狱,你已经死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晨的身体猛烈的抽搐了一下,这里居然是地狱?苏晨凌乱了,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
看着苏晨一脸的惊慌样,男子安抚着他,意思大概就是要他别伤心,后面的日子还要继续过,过了好久,苏晨这才平静下来。
“原来人死后,地狱天堂这些都是真的?”苏晨询问着阿楠。
随即一同而来的村民也是点点头,苏晨的内心有着太多疑问了,他询问着众人见没见过胖子和自己的妹妹苏依依,文远表示自己看见苏晨的时候,就仅仅有他一个人,没有发现其他人。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苏晨失落无比,他与朋友还有亲人失去联系了,这下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不过他庆幸的是,如果妹妹和胖子没同自己一起来,可能他们还没死,也说不定。
这时候,宗预踏出一步站到前面,朝着村长微微鞠躬后说:“村长,此人已经苏醒,日后定能痊愈,待无大碍之后何时送他出村?”
这下阿楠是不干了,他在这里等了千年,才等到一位与自己同年代的人,怎么能就让他这么走了呢?
“我觉得他没有什么威胁,我要求将苏晨留在此村!”阿楠手持着火把,语气中有些愤怒的说道。
随即,支持宗预的几个中年人站出来,纷纷对着村长说:“村长,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望村长三思啊!”
村长摆摆手,随后说道:“罢也!罢也!此事待苏晨痊愈之后再作商讨吧,现在已经是寅时,大家都退去歇息吧!少年之事,且放放再说。”
村里的村民这才一一散去,只有阿楠一人站立在石房外,他走到村长房内,也微微的鞠了个躬后说:“村长,这苏晨乃是与我同年代之人,依我看来,此人绝无恶意!”
“这事我自有定夺,阿楠,你自去歇息吧,为时不晚了!”村长果断啊下达送客令,阿楠也不好再多说,朝着身后退了数步之后便歇息去了。
直到人都走完之后,村长这才从石床上站立起来,将石门缓缓关上,看了眼苏晨,他微笑着问了句:“苏晨,你能把你的经历跟我说说吗?”
苏晨没有拒绝,从头到尾将自己爸妈死开始述说,到后来的“假外公”送药,再到后来的去童子洞,人们接二连三的死去。
说道走廊下的黄泉以及外公与神秘人打斗的时候,村长打断一句:“你们那里绝对是奈何桥!如果是在阳间的话,绝对是没有这座桥的,但是你说的那个跟传说中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苏晨彻底无语了,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还走了一遭奈何桥,可怜自己还都没有逝世,就要走奈何桥。
“行了,你还记得那个神秘人长什么样子吗?”村长继续问着。
苏晨继续叙述着神秘人的面貌,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神秘人的眼球全是眼白,还有流着漆黑色的血液,还有会种种刀法,还有一种刀法能召唤出虚拟的影形生物,那东西狼不狼,狗不狗的,那天晚上那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苏晨也没有注意到。
村长哈哈大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所说的那个,可能就是剑气,或者是刀影,是阴间独特的秘术。还有漆黑色的血液,在我们地狱看来是普遍性的。至于你身上为什么流着鲜红色的血液,还有那神秘人全是眼白,这个我就无从得知了。”
老实说,村长笑起来显得十分慈祥,比起板着一副脸的严肃样,似乎是和善许多,这里苏晨就要不禁的问了:“村长,为什么你不多笑笑?”
这下村长跟触电般,立马停止住自己的笑容,还原成原先那副严肃样,轻声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这村长,刚刚说了那么一下便变成这样,苏晨真有些后悔了,本以为还能跟村长唠会儿磕,看来今天是做不到了,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