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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江山名胜(2)

辛亥(1911)革命前夕,岑又被重新起用。当时民主革命更加风起云涌,清皇朝已面临崩溃的厄运,大概岑回忆起老师所写的对联了吧,就认真“审势”,再不肯为清廷卖命,思想趋向共和。民国成立后他参加了参政会,没有成为清朝的陪葬品。至于赵蕃,则更早倾向民主革命了。

这副对联以精练的语言讲述为政、治军的道理,其影响超越时空,具有历史价值。

一生谨慎万古清高

成都武侯祠联,还有几副值得介绍。其一云:

成大事以小心,一生谨慎;仰流风于遗像,万古清高。

此联是着重与诸葛亮的品格的。“诸葛一生唯谨慎”,这是早有“定评”的。下联则是用杜甫《咏怀古迹》之五的前四句:“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的诗意。

其一云:

两表酬三顾一对足千秋两《表》指前后《出师表》,一对指“隆中对策”。相传诸葛亮在隆中对策之时,已判定天下三分之局。此联虽寥寥十字,已总结了对诸葛亮的评价。

其一云:

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明灯,一心只为酬三顾;定西蜀,伏南蛮,东和北拒,中军帐内,卜金木五行爻卦,水里偏能用火攻。

此联是用《三国演义》的故事,虽然不一定是信史,但却写得甚为有趣。上联嵌从一到十的数字,下联嵌五个方向和五行,也是颇具巧思的。

卧龙岗武侯祠联

另一个著名的武侯祠在河南南阳县的卧龙岗,相传诸葛亮隐居于此,如今尚有“汉武侯躬耕处”石碑和他的“草庐”遗址。但这个传说未必可靠,因据陈寿著的《三国志》(这是正史,不同于通俗小说的《三国演义》)所载,诸葛亮家在襄阳城西的隆中,似不应在卧龙岗。但不管如何,这个传说早已深入民间,卧龙岗的武侯祠,论知名度,也是仅次于成都武侯祠的了。卧龙岗武侯祠亦有名联甚多,选谈几副:

巾扇任逍遥,试看抱膝长吟,高卧尚留名士迹;井庐空眷念,可惜鞠躬尽瘁,躬耕未遂老臣心。

联语用刘备三顾草庐故事。“鞠躬尽瘁”句出诸葛亮《后出师表》(原文为“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

立品于莘野渭滨之间,表读出师,两朝勋业惊司马;结庐在紫峰白水以侧,曲吟梁父,千载风云起卧龙。

“莘野”指商代贤臣伊尹,相传他曾躬耕于莘野,“渭滨”指佐周武王伐纣的名相吕尚(即俗称的姜太公),相传他曾垂钓于渭滨。“立品于莘野渭滨之间”,意思说诸葛亮以伊、吕为楷模,品格亦足以和他们相媲美。

“可知佳句不须多”

江苏苏州附近的寒山寺有一联:

尘劫历一千余年,重复旧观,幸有名贤来作主;诗人题二十八字,长留胜迹,可知佳句不须多。

联中“二十八字”,是指唐朝张继的《枫桥夜泊》一诗。这首诗通过描写凄清的夜色和撼人心田的钟响,烘托出游子的羁旅愁怀,千百年来一直脍炙人口,这座寺院也因此而名扬天下。佳句确是不须多的。相反,劣句多也无益,乾隆皇帝一生作诗超过十万首,但谁也不承认他是诗人。这一联可作文坛上的警世格言。

趵突泉对联

山东济南趵突泉有一联:

佛脚清泉,飘飘飘飘,飘下两条玉带;源头活水,冒冒冒冒,冒出一串珍珠。

用几个重复字眼作形象的描写,表现了动感,将泉水喻为“玉带”、“珍珠”,格外传神。笔者去年夏末有幸游此泉,遗憾的是,发现泉势很微弱,已不怎么能“突”起来;也找不到此联,使人满怀怅怅。

孟姜女庙联

山海关孟姜女庙有一联:

秦皇安在哉,万里长城筑怨;姜女未亡也,千秋片石铭贞。

它以其严肃的议论而引人深思。

秦始皇调动天下人力物力建万里长城,客观上有防御外族入侵的作用,实际上却是为了巩固自己统治。可是由于他施行暴政,结果不出两代即败亡了。失民心者失天下,信然!上联“筑怨”二字,十分形象恰切,在筑长城的过程中,也“筑”了人民的怨愤。下联借孟姜女哭倒半边长城的传说,说她千秋万代活着,点明了她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崇高位置。一个是无道暴君,一个是善良的百姓,两者自有天渊之别。

黄果树瀑布联

百丈水帘,自古无人能手卷;一轮月镜,迄今何匠敢行磨?

有人在贵州黄果树瀑布写过这么一联,赞扬大自然的美景。上句直接描写瀑布,下句则是写瀑下的深潭。对仗是工稳的,可惜有形无声,而且意思不够深远。

气势非凡的云山联

从前,有人在云南的云山用鹤顶格作一联:

云作玉峰时突起;山如翠浪尽东倾。

气势非凡,不由你的情绪不受到感染。

它把白云喻为山峰,又把山峰比作翠浪,都极为妥帖。而且,加上“时突起”与“尽东倾”的描绘,使它们具有生命。

“长安北望三千里”

四川南部的川南第一桥有一联:

风月无边,长安北望三千里;江山如画,天府南来第一州。

上句抒发向北远眺的感情,展现出一片苍茫大地的壮境;“长安”是唐代的京城,后人常把它作为全国政治中心的代称。作者北望长安,似乎怀着在政治上一展抱负的愿望。下句将视线收拢,赞美了此地的美丽和富饶,虚实结合得很好。

“衔得春来花上弄”

漳州天宝镇开元寺有一副对联:

鸟织天机,衔得春来花上弄;鱼穿地脉,挹将月向水边吞。

语言优美,想象大胆,化实为虚,赋花开、月落等自然现象以神奇的色彩,而鸟与鱼的活动,就更有神秘感了,使人如象置身于童话世界。

潼关烽火台联

古代,在万里长城潼关附近的一座烽火台上,有一副对联:

万山环塞险;一海抱天流。

上句勾勒出烽火台附近的形势,是放眼环顾的所见;下句则是想象。奇兀苍古,读后仿佛置身其境,隐约传来笳鼓的悲鸣。

“倚槛”和“开轩”

东海某地一楼阁有一副对联:

倚槛爱朝晖,看一朵红云,来从东海;开轩延晚色,喜漫天翠锦,浅抹西峰。

它描绘出令人沉醉的画面。

上句写晨景,作者依着栏杆向东望,绚丽的红霞,浩瀚的海洋尽收入眼底,使人心胸为之壮阔,下句写晚景,作者打开窗户向西望,暮色苍茫,彩霞满天,山峰更加壮丽,使人心神荡漾。就这样,表现了这座楼阁的可爱,抒发了欣喜的心情。

居庸关联

长城的居庸关,是一座重要的关口。它大门旁边曾有一副对联:

辽海吞边月;长城锁乱山。

寥寥十个字,展现出一幅塞外苍茫荒寂的画面,充满了慷慨悲凉的情味;面对这无古无今,唯有山月照人的境界,使人感慨很深。

上句一个“吞”字表现了“辽海”的空阔,下句一个“锁”字突出了长城的重大作用。作者的文字水平很高。

枫岭神庙联

枫岭在闽、浙两省交界处。岭上的神庙有一副对联,饶这一副对联,看似顺手拈来,实则煞费苦心。全联妙在仅首尾呼应,而且上将“观月阙”和“笑春山”对上。再加上叠字的适当运用,使音韵悠扬,悠然欣喜之情,也在其中,艺术造诣颇高。

福建邵武熙春山联

福建邵武熙春山,是著名的游览胜地。福建的龚正谦曾题一联:

放开眼界,看朝日方上,夜月正圆,山雨欲来,溪云初起;洗净耳根,听林鸟争鸣,寺钟响答,渔歌远唱,牛笛横吹。

上句和下句是两幅不同的图景。上句是目视所见,日、月、雨、云尽览;下句是耳听所及,鸟、钟、歌、笛都闻。

各臻其妙,充满生活情趣。表现了作者乐于山林,怡然自得的心情。

“天下名山僧占多”

天下名山憎占多,也该留一二奇峰,栖吾道友;世间好语佛说尽,谁识得五千妙论,出我先师。

如果你登上庐山绝顶,将会看到这一联。相传它是清代著名词曲家李渔写的。作者似乎是站在道教的立场来对佛教提出意见。“天下名山僧占多”,是脍炙人口的名句,如今引入联中,很自然;“世间好语佛说尽”,这也是事实。这一联,含义很深刻,已大大超出对佛门的批评了。“五千妙论”,指的是道家祖师老子的代表作《道德经》。老子主张“无为而治”,“小国寡民”政治。这一联口吻调皮而隽永有味,发人思索,足以解颐。

“残星几点雁横塞”

山西雁门关上有这一副对联:

曙色晴明,残星几点雁横塞;晨曦初朗,斜月孤怜门上关。

写的都是晨景,抓住“残星”、“斜月”来下笔,把“雁门”嵌入联中,创造了冷峭凄清,一片萧瑟的意境,使人心境寥廓。对仗工稳,形神俱备,是一副好对。

华佗庙对联

华佗是汉未的著名医生,关于他的传说很多。著名小说《三国演义》记叙他给曹操、关羽治病的故事,颇为生动。

某地华佗庙有对联云:

为问满地曹颅,何为未劈?

谁是擎天关臂,枉说能医!

“曹颅”,曹操的头颅,指曹操。“关臂”,关羽的手臂,指关羽。华佗为曹操治头风病,要给曹操开脑,这在当时,是极为高超的技术,结果曹操认为华佗是想有意谋害自己,就把华佗杀死了。

这副对联含意很深。曹操历来被认为是奸贼,上句说,世上的“曹操”很多,质问华佗为什么不劈他的头颅,表现出对奸人的愤恨。关羽历来被认为是忠义、勇猛之士,作者赞他的手臂可以“擎天”,可是,现在却缺乏能够振兴国家的“擎天关臂”,于是质问华佗:你没有能让“关臂”留传世上,枉说你是能干的医生!其实这并不是否定华佗,而是借题发挥,表达希望——希望类似曹操的坏人都死掉,希望有象关羽那样的英雄豪杰来安邦定国。

对联感情丰富,爱憎分明,对仗平稳,水平很高。

张九龄祠对联

当年唐室无双士;自古南天第一人。

自古以来、岭南人物能在朝廷当上宰相级的大官的并不多,韶关的张九龄是其中的一位,而且是历史上的第一位。

他在唐玄宗朝官至右丞相,是一位有作为的大政治家。这副对联,原镌于韶关市张九龄祠。上句赞扬他在当朝的崇高地位,下句点出了上述的史实。

现在,这座祠堂已毁,为了纪念这个杰出的历史人物,看来有重修的必要。

史可法祠联

民族英雄史可法的名字,永远彪炳于中华民族的史册中。后人敬仰他的忠义,在江都建史可法衣冠墓,并立祠纪念。名士黄文涵撰写了对联:

万点梅花,尽是孤臣血泪;一抔故土,还留胜国衣冠。

上句是虚写,梅花高洁而不畏风寒,用万点梅花来暗喻史可法的血泪,歌颂了史可法的崇高气节。下句是实写,指出这是衣冠墓。钦慕之情,溢于联中。

郑成功祠联

由秀才封王,支持半壁旧山河,为天下读书人别开生面;驱外夷出境,自辟千秋新世界,愿中国有志者再鼓雄风。

上为福建南安县郑成功祠对联,真实地概括了郑成功不平凡的经历和伟大业绩。(他起兵反清,被封为延平郡王后率兵渡海,驱逐荷兰侵略者,收复台湾,继续坚持抗清),还抒写出自己的期望。爱国之情,溢于字里行间。

“万年犹着旧时衫”

有人为高要望夫石题一联:

千古不梳龙凤髻;万年犹着旧时衫。

“她”是石头,当然不尚时装,衣冠古朴了。这一联写出了事实,同时以此起兴,进而喻指“她”千年万年不喜新厌旧,忠贞不贰,可谓妙笔。

“急水与天争入海”

广州的镇海楼,是登览的名胜,楼上曾有一联:

急水与天争入海;乱云随日共沉山。

镇海楼高五层在越秀山上,可以看见珠江奔流,也可以看见苍茫的远山。这副对联描写了远眺的所见,表现了大自然的活力。如今,这副对联已杳无踪影,诚属可惜。

大观园故址联

画家林锴善诗,他在参观据认为是小说《红楼梦》中的“大观园”故址——北京某王府时,曾作一对:

卧酒吞花地;销金埋玉场。

这副对联,用语颇奇特:酒不是饮而是“卧”,说明这里是一个大酒缸;花不是赏而是“吞”,说明主人对花的摧残。下句的“销金”,突出了挥霍;“埋玉”,喻指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在这里葬身。短短十个字,把封建统治阶级的奢华、没落和残酷本质表现出来了。笔力沉厚,启人联想。

杭州西湖玉泉联

杭州西湖的名胜玉泉刻有一联:

桃花红压玻璃水;萍藻深藏翡翠鱼。

西湖春晚,游人来到玉泉胜处,但见桃花纷落,覆盖在清澈透明的水上。在萍藻深处,翡翠鱼在悠闲地游曳,映衬出点点绿光,格外惹人喜爱。这一联设色明丽,造语精巧,生动传神,给人的观感十分新鲜。

“惶恐”与“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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