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诊断加审问,肖子谦率领着太医院,从后宫范围延伸到外宫范围——凡是曾经出入过后宫的王孙贵族,通通进行了诊断。结果发现,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一两层人遇害。
一时间,感染花柳病的人像是被宣判了死刑,深爱他们的家人们呆在自己的宅子里呼天抢地的大哭,哭声震天动地。皇城中的所有药房,皆被前往的贵族填满,汗水与泪水同下。
深夜,养心殿中,灯火通明!!!
“启禀皇上,这里是身染花柳病的花名册!”常诚脸色凝重的挥手身后的侍卫们上前,交出手中的花名册。一册,两册,三册……,整整十册!!!
秦殊观失神的盯着这些花名册,有气无力的问:“没有夸大事实?!”他多希望这里面夸大了许多事实,真正患病之人,只有寥寥几人,其余的人,都是装病来讨好处的。
“皇上——”常诚长叹一声,“还有些与这些病患者接触过的人,出了皇城,暂时不能够调查他们,如果他们患有……那结果……”可怕的后果,他不敢想。
秦殊观震惊的跌坐在龙椅之上,良久无言。
“皇上,三位摄政王中,有两位身染花柳病,只有陈王完好,微臣担心陈王今日会有所行动,打算即可加紧宫廷防御。”所谓祸不单行,常诚没时间去感伤。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秦殊观低弱的回应,他无力的挥挥手,遣常诚下去。
殿外有太监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转动了两下眼珠,秦殊观摇摇头,表示不见,回头看向姿儿,他问:“勰儿呢?!”姿儿在前引路,将她引去了镜勰所居住的耳房。
夜色太静,适合一个人沉思。镜勰没点灯,所以秦殊观为她点上蜡烛时,她有一度的不适应。静静的凝望眼前的男人,她不想说话,可嘴里却说:“夜深了,皇上还不去休息。”
“花柳病,是如何传入宫中的?!”秦殊观语气冰冷,他为那些无辜的人痛心,且发誓一定要替他们问出真相。
镜勰凝望他的容颜,那张疲倦的脸上,没有多余的信息,她猜不出他心中的最新想法。缓缓的开口,她说:“那日强见仙妃的男人,身染花柳病。”
那个男人,曾是强见自己妹妹的贴身丫环的男人。自家妹妹镜蕊没有能力为丫环报仇,便求助了她。当时,她愤恨的想要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可看到男人再三求饶的可怜模样时,她忽然生出了一个歹毒的想法。
这个想法着实歹毒,可以轻易的帮她消灭阻碍秦殊观皇位的各位飞扬跋扈的王爷,但代价也很惨重,会有许多无辜的人送死?!他们真的无辜吗?她不觉得,她只认为如果一个人没有攀龙附凤的心理,规规矩矩的守着自己的丈夫,不随意的红杏出墙,祸事就不会揽入己身。
“那日假传圣旨的一拨人中,有你?”越接近真相,秦殊观越有一股窒息的感触。
原来点头承认自己所为,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用了近一个时辰的凝聚,镜勰终于在秦殊观的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她内心忽然在想:知道我如此歹毒,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他,还会爱我吗?!
尽管她不爱他,可没有心爱男人在身边,她自私的希望,他是爱着她的。
轻轻的将眼中含着悔恨的她揽入怀中,秦殊观很高兴她对他开诚布公,虽然她的计谋会害死许多人,可她都是为了他,不是吗?身为爱她的男人,一切后果,都应该两人一同承担,不是吗?!
“勰儿”他与她十指相扣,神色严肃的说,“别怕,将来真若要下地狱,有我陪着你!”只要能永远的和她在一起,他哪里都敢去。
以为他会骂她,会罚她,会咆哮着说永远别见她。镜勰从未想过秦殊观会说出如此令人窝心的话,心中冰凉的那块地方开始升温,她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痛痛快快的无声流泪。
耳房之外,贺冰冰觉得眩晕,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深爱着别的女人,他甚至愿意为了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下地狱!!!这样的真心,叫她情何以堪,心儿都开始了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