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观端坐在龙椅之上,手握毛笔,凝神做书法。镜勰安静的站立在一边,一脸温柔的替他磨墨。他们都没有打断跪在龙椅前报告情况的肖子谦。
肖子谦简单的报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后,忽然跪地磕头,请求道:“还请皇上谨慎,准许微臣领着太医院的太医们,为后宫之中的妃嫔和宫女们诊断!”
“为什么?”秦殊观诧异的抬头,肖子谦今日的提议,太过兴师动众。
“微臣怀疑——”肖子谦迟疑了片刻,“微臣怀疑,后宫之中,多数人被查出患有花柳病。”
“花柳病?!”秦殊观惊得将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万万想不到花柳病这种只有****的地方才会滋长的病,竟然会在制度严密的后宫出现。这,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很无能?!
相对于秦殊观的惊诧,镜勰一脸平静,她淡淡的对肖子谦说:“肖太医要如此兴师动众,难道不怕外人笑话皇室丑闻,顺带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可是,若是不医治他们,他们都会死的,而且他们若不知情,还会伤害更多的人。”肖子谦一想到花柳病可能会传染给后宫之中的所有人,背脊都冒冷汗。
花柳病可能传染给所有人!!!
秦殊观又是一惊,他慌张的盯着肖子谦,请道:“萧爱卿,帮朕诊诊!”他害怕自己不小心惹上了花柳病,并会由此害了镜勰。
然而,诊断结果不会出现异常,他是不可能惹上花柳病的。
肖子谦不是很明了秦殊观的两性生活状况,所以他惊惶的以为秦殊观也不可避免的惹上了此病,可结果令人又惊又喜,秦殊观根本就很健康。
得知自己没惹上此病,秦殊观只放心了两刻,又令肖子谦立刻检查养心殿祀侍奉的宫女,结果检查出了有两个人惹上了此病。
镜勰默然的盯着俩个无关紧要的宫女片刻,什么也不问,便命人立刻将她们拖下去处斩。直到这时候,秦殊观和肖子谦才恍然大悟,明白镜勰一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勰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秦殊观不解的问,他心中甚至出现了可怕的念头:她就是始作俑者。
“后宫夜夜笙歌,奢华迷乱,这种病不出现,倒是天下奇闻。”镜勰尽量表现的平淡,回答之时,她甚至想过要承认,可终究还是不敢,缺乏勇气,只得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这种病不出现,倒是天下奇闻?!
秦殊观和肖子谦惊愕镜勰的态度,内心深处不可抑制的相信,她真的是始作俑者。始作俑者?秦殊观心中一惊,她为何要如此?不用多问,他相信她只会说:我这是为了帮你夺取属于你的皇位。
难道争取自己的皇位,真的需要牺牲那么多人吗?!
究竟又牺牲了多少人呢?!
“肖爱卿,你即可带领太医院所有太医,调查宫中每一个人,确证他们是否有花柳病。”潜意识里告诉他,会有很多的不幸者,可他却强迫自己相信只有少数的不知检点者。
肖子谦领命而去,整个过程中,镜勰都没有出言禁止。她好高兴有人帮她做了决定,她也不想再多伤害别人,可她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