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房暖帐,镜勰恬静的沉睡。殷王、秦殊观、肖子谦、诸葛嬷嬷和张公公安静的立在床头,定定的观摩她那因憔悴而瘦了好几圈儿的容颜,心疼不已。一直以来,朝廷局势未定,秦殊观尚未登基之时,他们每天焦头烂额的彼此诉说烦躁心情,还一同逼着镜勰出谋划策,竟从未关心过镜勰的心情,忽略了她因焦虑朝廷局势而夜夜失眠的事实。
殷王暗叹一口气,含着热泪坐到床边,伸手疼惜的抚摸镜勰的脸蛋,喃喃自语:“勰儿,你娘真是狠心,竟然让你背负如此艰巨的任务,瞧瞧你的模样,都瘦成了……,哎,我可怜的孩子。”
“师父,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能怪我娘亲。”镜勰没动,也没睁开眼睛,惹得众人茫茫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在说话。难道她醒了,又或者他们幻听?!
“你这个小妮子,明明就醒了,还要装睡,快给你师父我起来!”殷王佯装生气。镜勰睁开双眼,笑嘻嘻的爬起来,扭着殷王的胳膊,撒娇道:“师父,这几年跑去哪儿玩了,给徒弟我带回来了什么礼物?!”
“礼物倒是有,就看你有本事拿到吗?老规矩,象棋,五局三胜!”殷王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把身着睡衣的她脱下床,也不让梳洗,就来到战场,争分夺秒的拼斗,一如当年。
诸葛嬷嬷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殷王竟是镜勰的师父。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殷王,其实一直居住在镜府的后院,直到镜父辞官镜勰出嫁,他才开始游荡江湖。至于他一直蜗居在镜府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和先皇、镜父一样,都深深的爱着镜母,几十年如一日。
殷王本是同镜父镜母一道归隐山林,却在不久前收到先皇的密令,前去了南宁国与齐秦王朝的边境,收集了王氏家族的威武将军的通敌叛国罪证。一如既往的败给镜勰,他把这些当做礼物,同时还有自己多年前就已垄断的盐市一并作为礼物。
在京城之中,殷王呆了三两天,又要飘荡江湖了。七位王爷相互牵制,明争暗斗不绝,他们需要殷王时刻主持公道。殷王笑嘻嘻的把镜勰推到了七位王爷,随意的说道:“就让我徒儿代替我吧,你们随便给她封个什么官。”他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象征身份的玉佩取下来拴在镜勰腰间,满意的说道,“好嘞,从现在你就是殷王了,谁若敢欺负你,老子找人灭了他九族。”他吊儿郎当的离去了。
七位王爷思量一阵,终于让秦殊旭册封镜勰史无前例的女官御笔,顾名思义,专为皇帝研磨递笔的仆人。就这样,镜勰搬出了玉莲宫,入住养心殿偏殿,因殷王的关系,拥有一间等级和嫔妃一样的卧室。
刚搬来的这天夜里,镜勰的房间里来了不速之客,她冷漠的盯着还未参加立后仪式而正式成为皇后的贺冰冰,上前几步,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贺冰冰一改往日态度,她和颜悦色的亲自扶了镜勰起来,柔声说道:“何必这么见外,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二嫂,如此大礼,不是要折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