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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村庄离集镇二十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农闲天能去集镇上溜一溜,玩一玩,看一看,也可以去卖点粮食,买回一些油、盐、洋火之类的家用物品。这时已经有洋火了,但乡村中大部分人家,还是使火镰。真要是农忙天,莫说是去集镇了,就是昂脸看天的功夫都没有。这种时候,家里没油了,指靠着货郎往这边带。家里没盐了,也指靠着货郎往这边带。这是必须的东西,不像洋火,可有可无的东西。货郎喜欢这户人家,去东庄拐一头来看一看、坐一坐,拉一拉闲呱;去西庄拐一头过来看一看、坐一坐,拉一拉闲呱。货郎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跟龙龙、凤凤说,你们家缺什么跟俺说一声,带过来,俺赚别人家钱,还能赚你们家的钱嘛。货郎一天天跑东庄跑西庄的,赚不上几个钱。

货郎说,俺就喜欢跑路,要是一天不跑路,脚底板痒痒,晚上睡觉睡不着。

货郎高兴了就说,他嫂子,我再给孩子唱个唱吧。

自打那年,货郎给孩子们唱过唱,货郎就唱上瘾了。

凤凤说,你唱,你唱,别说孩子们,我都多些年没听你唱唱了。

货郎就唱起来:

青又青,凉又凉,

老包西发陈州去放粮。

他西发陈州把粮放,

不知家中拉饥荒。

头户人家卖骡马,

二户人家卖田庄,

三户人家没头卖,

头插麦秸卖儿郎……

货郎也老了,声音嘶哑,一句跟一句中间,气都喘不过来。凤凤听得直掉眼泪。

货郎说,他嫂子,地里的收成咋样?

凤凤说,不咋样。

一家十口人吃饭,先是指靠一亩岗地一亩湾地,连着春荒天断粮挨饿,又多开出了一亩岗地一亩湾地。两亩湾地两亩岗地,一家人吃喝仍是不宽余,又开出第三亩岗地第三亩湾地。三亩岗地三亩湾地一起种,春天锄麦子,一家子人手还能忙过来。要是赶上麦忙天,一家子人手分几摊,又要割,又要运,又要摊场,又要打场,人手就不够了。要是恰好这时下了一场透雨,还要分出人手种黄豆——种黄豆是在麦茬地里点种黄豆,种麦子也是在黄豆茬地里点种麦子,这种蠢笨的方法,叫做“连根种”。凤凤说,不能再开了,能开出第四亩岗地、第四亩湾地,怕是也种不了。龙龙说,明年去集镇上买一辆架子车,往场上送庄稼省得担挑子。后年买一头牛,耕田耙地就不累了。连根种收成低,使牛种庄稼才像一个种庄稼的样子。闲冬天也不闲着,六亩地里的地淌沟要清理,更重要的是要在岗地平整出能盖房子的场地,眼看着大儿子春就要成家娶亲,再少也的三间屋。二儿子夏紧随其后,再少也得三间屋。四个男孩子肩挨肩的,不等春和夏的房屋盖好,就又得给秋和冬盖房了。

依照龙龙、凤凤的想法,以现在的家为中心,将来四个儿子东西南北各居一方,一家与一家相隔二里地,再往后一辈一辈往下胤,逐渐形成自已的村庄。自己住的这处老庄子就叫严家台子,现在已经有人叫它严家台子了。严家台子是一棵老树,很快就会分出茂密的枝枝杈杈。

这年初冬时节,一连两个多月不见货郎的面,家里的油盐都断了。凤凤猜测说,老货郎怕是病了。凤凤说这话是有道理的,有好几个年头,每到冬天货郎就咳嗽不止。龙龙说,这也说不准,一个货郎挑子能赚多少钱?也许货郎置下门面了呢。龙龙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有一回俩人拉呱,货郎说他年岁大了,一年比一年跑不动了,想在集镇上买一个店面,就等着手里的钱攒够了。

龙龙、凤凤就这么坐在自家门口说闲话,说着说着,就看见货郎挑着担子,远远地从路上过来了。

凤凤说,你看那不是货郎吗,不是还是一副担子挑来了。

龙龙说,你看货郎没生毛病吧,不是还是腰板挺得老直吗。

货郎一步一步走近了。龙龙、凤凤一看,货郎挑子还是原先的货郎挑子,货郎不是原先的货郎了。从这个货郎的身架模样上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个小货郎是先前那个老货郎的儿子,先前的那个老货郎是眼前这个小货郎的老子。

小货郎走过来,放下担子问,这家是姓严吧?

龙龙、凤凤点点头说,俺们家是姓严。

小货郎说,俺大交代说,你们家欠俺二十文钱。

龙龙、凤凤点点头说,俺们家是欠你大二十文钱,今个天给你带回去吧。

小货郎说,你们家交代俺大,让从集镇带的油盐,俺给带来了。

龙龙、凤凤问,你大呢,自个咋不来?

小货郎说,俺大他不能来了。

凤凤连忙问,你大生病啦?

龙龙连忙问,你大置下店面啦?

小货郎说,俺大上个月过去了。

龙龙、凤凤把嘴巴张多大,吃惊道,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两个月前,山里出了一件怪事,一场暴雨,一场山洪,冲出一堆黑石头。黑石头亮晶晶的,比一般的石头轻,比一般的石头脆,一摔就碎了。有能人拢一堆柴火,把黑石头放火堆上,它就自己烧起来。黑石头的火头比柴火硬,比柴火经烧、熬火。石头能着火,这不是财宝吗?一时间,人人哄抢。大块黑石头被人捡去了,小块黑石头也被人拣去了。老货郎那天正好挑着货郎担子从那里路过,也去凑热闹,拣回半挑子黑石头。当晚就有人来他家,出钱买黑石头。这是一个有钱人,价钱给的老货郎听一听都害怕。半道上捡回的这半挑子黑石头,抵得上老货郎挑半年的货郎担子了。隔天早上,老货郎没心思去做买卖,挑着担子三拐两拐就又进了山。老货郎进去一看,傻眼了,山里黑压压拥满了人,有人拿铁锨,有人拿爪钩,有的拿撅头,叮叮当当的,人人挖黑石头,人人抢黑石头。老货郎扔下担子,卷起胳膊就挤进去了。这是一道淌水的山涧沟,黑石头就出在山涧沟两旁的石头缝里。人们拿着铁锨、爪钩和撅头一个劲猛刨,就是把藏在石头缝里的黑石头扒出来。山涧沟上下两里长,一窝人紧挨着一窝人,左右两边掏出成百上千个窟窿。有的窟窿里能扒出黑石头,有的窟窿里扒来扒去一捧黑石头也没有。老货郎算是运气好的,清早去、晌午回,挑回半挑子黑石头。上午去、傍晚回,还是能挑回半挑子黑石头。老货郎在集镇上的家,左边是一家铁匠铺,右边是一家篾匠铺,左边的铁匠铺关门进山去了,右边的篾匠铺关门进山去了,一条集镇有一多半铺子关了门。

山里人多,事情就多。今天听说,南街上有人挣抢黑石头打破了头。明天听说,北街上有人家夜里遭人偷了。偷什么呢?偷堆放院子里的黑石头。山涧沟有一处山洞里,藏得黑石头最多,上百人钻进去一齐哄抢,只顾大睁着俩眼抢黑石头了,谁也没想到这个洞会塌。这一天,“轰隆”一声,洞塌下来了。跑掉一多半,活埋了一小半。老货郎本来已经跑出洞口,眼看就跑出去了,一块石头砸下来,把他砸住了。砸也没砸个怎么样,就是砸住腿、砸住脚,按说不会死,可是年岁大了,受不住惊吓。这天夜里,把小货郎喊到床前,交代清楚后事,最后说,他几个都喊我去呢,众人一起挖黑石头,他几个先去了,我也得去。

老货郎嘴里的“他几个”,都是洞里死去的人。

老货郎说完这句话,就死了。

出这么大一桩子事,活埋这么多条人命,官府很快就封住山涧沟,不让人进去了。官府的人说,黑石头不叫黑石头,叫煤炭,能燃烧。这一说,黑石头更加金贵了。集镇上的人,还有四乡八邻的有钱人,挣抢着去买黑石头,买回家留冬天烤火。小货郎说着,把担子给龙龙、凤凤看,果然,没有杂货,一担子黑石头。

黑石头黑黑的,亮亮的,有棱有角。

龙龙跟小货郎说,你拿一块俺看看。

小货郎拿一块小的,递给龙龙。

龙龙接过手说,怎么这么轻呀,这是石头吗?

凤凤说,拿我看看!

龙龙转手递给了凤凤。

凤凤放鼻子底下闻一闻,说哟!还有香味呀!

说这话时,凤凤三十四,龙龙比她大一岁,三十五。离俩人仓皇逃命,在淮河岸边落脚,差不多二十个年头。一转眼,许多年过去了,四个儿子各自娶了亲,龙龙和凤凤,也一天天变老。四个儿子,两个娶回东庄人家的闺女做老婆,两个娶回西庄人家的闺女做老婆。四个闺女也各自出了嫁,两个嫁给东庄人家的儿子做媳妇,两个嫁给西庄人家的儿子做媳妇。

眼下,四个儿子住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自的庄户里,种着各自的土地。龙龙、凤凤依旧住在当中的三间老屋里,年岁虽说大了,但无病无灾,身子骨很硬朗。天空阴暖阴暖的,眼见冬天的头一场雪就要下下来。官府在山脚下开了一座煤矿,黑石头不叫黑石头,叫煤炭了,卖得也不像原先那么贵。前几日,龙龙花钱从集镇上买回两篓子煤炭,一只铁皮炉子,准备下雪天也起一个火炉子,享一享有钱人家的福气。

凤凤说,咱俩人住三间屋,空荡荡的,显冷。

龙龙说,要不咱把火炉子起起来,你烤一烤。

凤凤说,别看草庵子小,接着地气,暖和。

龙龙说,你想住草庵子,咱就搬草庵子住。

凤凤瞟了男人一眼,说俺还想睡小划子呢,你跟俺去睡不?

凤凤的眼风依然妩媚,瞟得龙龙一愣,许多久远的已经模糊的记忆,猛地撞上心头。

龙龙说,走!说着,拉起凤凤就走。

草庵一直做着盛粮的仓库,小划子也一直堆放杂物。龙龙、凤凤把草庵漏雨的地方修补好,腾出小划子里的杂物,当天就搬进去住了。正好这天傍黑时候,天下起了雪,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一个时辰下满湾地,一个时辰下满岗地,两个时辰,天地就全白了。

俩人是两头睡,龙龙怀中揣着凤凤的脚,凤凤怀中揣着龙龙的脚。

龙龙说,凤,凤,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大雪了。

凤凤说,哥,哥,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大雪了。

俩人都老了,儿孙满堂,没人知道他叫龙,没人知道她叫凤,周围庄子上的人,喊他严家台子爹爹,喊她严家台子奶奶。他们的小孙子,小孙女儿,长得和他们当年一般俊,一般高了。就这时候,雪停了。天的家天当着,说声下,下,说声停,停。风就不示弱,呼哨着一阵阵哨音,比下雪时冷多了。龙龙坐起身,关严了草庵的门,堵死了漏风的窟窿,捅了捅火炉子,又躺下了。

这回是脸对脸,龙龙紧紧怀,搂住了凤凤的腰。

凤凤紧紧怀,搂住了龙龙的腰。

凤凤说,还是草庵子暖和。

龙龙附和说,还是草庵子暖和。

凤凤说,还是小划子暖和。

龙龙附和说,还是小划子暖和。

凤凤说,还是火炉子暖和。

龙龙附和说,还是火炉子暖和。

凤凤说什么,龙龙附和什么。

小划子地方小,俩人脸对脸,借着漏进来的雪光,凤凤能看清龙龙的眉毛。

凤凤说,哥,别动,有一根白眉,我给你拔了。

龙龙就不动,任她去拔,拔出来了才说,你呀你呀,你这个傻凤啊,把我的寿眉给拔了,我得走你前头了。

凤凤伸手捂住他的嘴说,搂紧点,不许胡说。

龙龙就搂紧一点。

凤凤说,你再搂紧一点。

龙龙就再搂紧一点。

凤凤说,你一搂俺,俺就想起在芦苇丛里头一回,你搂俺的情景了。

龙龙翻身压住她,看住她问,你还记得?

凤凤说,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想忘也忘不了。

龙龙说,俺想抱你又不敢抱,心里“扑通、扑通”紧着跳。

凤凤说,你说你这一辈子,抱俺有多少回了?

龙龙说,这谁能说得清呢。

凤凤说,俺能说得清。

龙龙说,那你说多少回。

凤凤说,就一回,俺觉得俺这一辈子,你一直抱着俺。

龙龙说,你这么一说,俺也觉得就一回。

凤凤说,你抱紧一点。

龙龙说,好。

半夜里,凤凤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的娘殷周氏,和龙龙他大严老喊一起,开船来接她。船还是先前的那条船,娘和严老喊也还是先前的模样。

凤凤跟娘说,俺不能跟你走,俺不能丢下俺孩子,俺男人。

严老喊说,说啥憨话呢。

殷周氏不说话,仍然去拉凤凤。

凤凤大声喊叫说,俺不能跟你走,俺不能丢下俺孩子,俺男人。

凤凤喊叫着醒过来,见龙龙也醒过来了。

凤凤说出自己做的梦。

龙龙说,你做的梦,俺也做到了。

凤凤想把压在龙龙身底下的胳膊捞出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凤凤说,你帮俺把身子下面的胳膊拉出来,俺身上怎么没有一点力气呢?

龙龙想抬胳膊,也是一点动不了。

龙龙说,这是咋啦?俺的胳膊也不能动了。

凤凤说,看来俺俩真的要死了。

龙龙说,死就死吧,也该死了。

凤凤眼里流下了眼泪。

龙龙说,你哭什么?是不想俺俩死在一块吗?

凤凤说,俺这是欢喜的眼泪。

龙龙想说话,说不出来了。

凤凤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条船就停靠在眼面前,龙龙起身走上船,凤凤紧跟在他身后。回头看看,爹和娘都没了行踪,猛一转头,严老喊和殷周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船上来了。一条船载着四个人,顺着淮河一路漂过去,下游的风景,越来越近了。

§§美丽的村庄·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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