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对门就传来暧.昧的嗯嗯呀呀声,今天似乎比平常提前了两个小时,以往,楚天只在凌晨以后拥着美人回家,照旧躺在属于他们的结婚大床上翻云覆雨,
若熙掩耳盗铃地捂住耳朵,怎么也隔绝不了对门一阵高过一阵的高昂叫声,“啊啊啊……”愤怒地坐起来拿起枕头就向前面砸去,仿佛楚天就站在她的chuang前而她一下子就能砸到他了。
她有片刻的怔愣,她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习惯了他的漠视,不是早就习惯了当彼此不存在,今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烦躁?
再也听不下去了,若熙起身,尽量轻手轻脚地想要无声无息地经过那间每晚都发出靡靡之音的卧室,可惜,楚天就是不遂她的愿。
他突然横出一只胳膊拦住她的去路,全身光~.裸旁若无人地斜睨着想要逃跑的若熙,眼内的嘲弄比刚结婚时更浓厚了。
若熙只觉得自己是被人耍弄的玩.偶,楚天每一记蔑视嘲讽的眼神都让她觉得羞辱,在这三年里以直线上升的速度让她愈加觉得难堪。
还有…他不要脸的暴露习惯。
她不敢看他没穿衣服的身体,眼睛只盯着他干净的下巴,高傲地把自己的下巴扬成四十五度角,不卑不亢。
“呵~还真是没有弃妇的自觉啊!”楚天轻嗤一声,宽厚的肩膀微微侧开刚好让若熙看见他身后大chuang上半躺着的美人。
美人一脸不足,美眸促狭地看着刚刚还与她欢好到激烈的男人却突然起身拦下那个众所周知的弃妇。说徐若熙是弃妇一点也不为过,因为整个魅城的女人都知道他们伟大的领主结婚三年也没碰过她更没让她进过他的卧室。说白了,她在外人面前就是为楚天生下儿子的工具,而且是一次性用具,用过了就成了楚天可有可无的一件摆设。
如今这件摆设正碍眼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一副清高地看待他们,就连美人都觉得她确实没有弃妇的自觉性,毫不知耻也毫无痛苦的模样。
可是,谁知道这场婚姻后掩埋了多少无法启齿的痛?又有谁知道始终是她徐若熙拒绝进他楚天的卧室?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若熙闭闭眼不再去看美人脸上的鄙视,回眸沉沉看了楚天一眼,屈辱地弯腰穿过他的胳膊走过去,没有回头看到楚天是怎样气急败坏的表情。
安静地进了儿子的卧室,就着星星点点的月光一点一滴地看着楚翔沉静恬美的睡相,心里不禁又酸又甜。
三年前,她的父亲被南方黑势力毒手姜天刑掳去,她被要求前去营救,到了姜家才知道她只不过是一场恶心戏码的卑微角色,只是被楚天压在身下任他欺凌的弱小,而边上还有一对俊男靓女看着。
大概此生也忘不了那种被人看着被人清醒地撕裂的痛,至今,她的耳边还时不时能响起自己当初的求饶和哭喊声,一声声刻进骨血里地疼痛,楚天…楚天就那样强硬地挤进她的身体里,任她在无助地痛哭嘶喊也不能动摇他蛮横的身体。
而那犹如梦魇的一次竟让还是学生的她有了身孕,19岁啊,原本该是多么灿烂快乐的年纪呀,却不想遇上这样的事情啊!
她原本是拼死也不要生下楚翔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记得她确定怀孕三个月了才跟楚天见第二次面。那是母亲瞒着她偷偷通知楚天的,说身为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和决定孩子的未来。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楚天格外顽固地要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可是她不想,她只要一看见楚天就不可遏止地想起那晚的屈辱,她…不要生下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也不要生在那种痛苦的情况下产生的孩子。
“打掉这个我不想要的孩子。”记得,当初她就是这么说的。
而楚天当时被她说出口的话气的不轻,手握成拳,指关节都泛出青白,咬着牙喊她不能随意决定他儿子的生死。
“他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懂不懂?懂不懂?你、不、能、随意决定他的生死。”他说这话的时候抑制不住地捏住她的双肩摇晃,捏的她感到很疼很疼,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直往下流,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不,不,我不要生下一个因为被~强~.奸而产生的孩子。而且我不爱你,我不会为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她坚持己见,根本不想跟眼前的男人再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才刚暗恋上那位帅气的学长,还来不及对他表达好感,她的青春她还没过完,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就轻而易举地捏碎她的美梦,说什么她也不会屈服说什么她也不会改变主意。
可是……她终究还是跟楚天奉子成婚了。
“留下孩子,不为任何理由,只为他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一部分,只为是在你腹中孕育的生命。”
年轻的她也为这样的话感到震撼,她是不是为了自己而太自私?毕竟新的没有预知的生命才是最无辜的,既然他想来到这个世界并与自己血脉相连,而她有什么资格掠夺他出生的权利?
或许是源于那个叫霍羽诺的精灵女孩的说法,也或许是迫于北方少主原野威严,也可能是楚天的态度实在过于诚恳的缘故,总之,她是嫁给了他并生下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楚翔。
眼一眨,楚翔已经三周岁了,这三年无爱的婚姻她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