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含歆走了,小诺偷偷舒出一口气。
幸好,幸好,纪含歆还不知道她怀了原野骨肉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别怕,有我在你会没事。”塞恩自动自发地靠过来,探臂拥住小诺。
小诺直觉便是拒绝,但听到他的话心里一颤,他…竟这么精明,像无所不能有着深刻洞察力的猎人,对她做出的微小反应都了若指掌,这样的塞恩,令她觉得害怕,事实上,这样的他应该才是真正的他吧。
她无奈,扬起虚与委蛇的笑,终究是没躲开他的拥抱,“我没事,只是你…母亲好像不大喜欢我。”
不是好像,而是千真万确。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防不得不做好打算。
塞恩却是张扬一笑,更加拥紧她。“她喜不喜欢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好了。”
说完,唇慢慢伏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落到小诺的唇上,这个动作…仿佛他已经演练了一千遍般娴熟自然。
而当他得寸进尺想要伸.舌探进她的口腔内,小诺僵硬的娇躯很本能地躲开,一双乌黑的让人无法不心动的琉璃眸脆生生地看着塞恩。
这样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怯怯的,让塞恩心里一动,再也不忍强迫她分毫。
按捺住心里涌动的.欲.念,塞恩碧蓝的双眸像波澜壮阔的大海,宠溺着眼前的可人儿。只听他微弱地轻叹一声,又重新抱住吻不到的情人,从侧面仔细望过去,也可以窥见他内心的那一份隐忍和期待。
“嗯,对不起,是我急躁冒犯了你,我先出去叫人给你送吃的。”
他落寞松手转身离开,背影透出坚韧和寡淡的萧索。
“那你呢?”她一瞬间竟于心不忍,出口询问。
“我去帮着母亲准备我们的婚礼啊,呵呵,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拒绝我喽。”他回眸朝她淡笑,修长潇洒的身姿消失在门外。
小诺怔怔的,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
她原本以为婚礼会准备的很快,以纪含歆的个性大概只会草草了事,却不想整整准备了一个月。
再过一阵子,这年冬天就会悄然消逝,犹如爱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不见。
“宝宝,你的父亲到底在哪?真的抛弃我们去了另一个世界吗?为什么我总不信呢,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就在我们身边呢,好奇怪的感觉啊。”她一个人望着窗外自言自语,时常有自由飞翔的爱情鸟儿飞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这时候她就会想起曾经有个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宣称说他就是她这辈子的爱情鸟。
可笑的男人啊,却原来是宠她最深的男人啊!
塞恩虽然也是宠她,但感觉就是不一样。比如现在,原野绝不会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出门,已经多长时间了?自从纪含歆来了以后,她就没出去过,一日三餐都在这间豪华卧室里解决。虽然塞恩每次都来陪她吃,每天都深情款款地来看她,可她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纵使他对她千般好万般宠,而她却领略不到一点。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没法与外界联系,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她将参加的婚礼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关心的只是该怎样离开纪含歆母子,要安全无后顾之忧的离开,纳普斯家族的庞大势力不是她一个有孕的单身女子惹得起的。
直到三天前,塞恩兴冲冲地跑来忘情地亲她的脸颊,激动地说婚礼已经准备妥当了。
于是,他们到了纳普斯家现今的住宅。
他们请来了所有神职人员就在纳普斯家举行仪式。
当春天的第一缕风吹来,霍羽诺被披上最洁白的婚纱,缓缓走进精心布置的教堂,美得根本不似凡人,只是……不慎误落人间的精灵。
纳普斯家族的主住宅大厅真是大到令人称奇的地步,像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好像新娘怎么走也走不到头。幸好,有英俊多情的王子在一旁殷勤地搀扶着,两个人缓缓而来,耀眼的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忍漏过他们的一颦一笑。
看起来是多么完美的一对,天造地设不足以形容。
而来观礼的人群里却有人大不敬故意哼了哼,小诺诧异抬头,一看之下,身型猛地晃了几下。
几乎所有人都来了,霍羽翔夫妇,费如风,姜天刑,夏逸羽,还有一些众多她不认识的男男女女,看气势和神态大概是在纳普斯家族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而刚刚冷哼的不是别人却是一向乖张狂妄的姜天刑。
只这一个婚礼就聚齐了三大黑势力的主干人物?而这气氛实在诡异的很,平静的表向下暗含波涛汹涌。
小诺快速地收回目光,询问地看向今天风度翩翩格外魅力四射的新郎,而他正眯眼含笑地看着新娘,无视姜天刑古怪的冷哼和众人表现不一的表情。
今天的目的,只是结婚,结婚,这是他塞恩跟霍羽诺的第三场婚礼,他发誓绝不让它有任何差错,宁死也要娶到她。
为这一刻,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如果有差错,那么,就让他们一起万劫不复。
他不回答小诺也不说话,只微笑着拉着她走到牧师面前,然后一切按照预定的程序来进行。只是当牧师问霍羽诺她是否愿意嫁给塞恩?纳普斯时,她顿住,不自觉地回头深深望过去,始终遍寻不到心中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顿生凄然之感,墨黑双眸好巧不巧又看到许多暗藏在周围的狙击手,顺着他们瞄准的方向看过去,一一对准霍羽翔、凯利、姜天刑、费如风、夏逸羽,以及众多非纳普斯家族的人。
心里一惊,卡在喉咙的愿意两个字就莫名其妙地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