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胭脂见死者淑玉头上的发丝已经尽数的被削落,随即冲着冷日濯瞪了瞪自己的眼睛表示吃惊和佩服。冷日濯只是冷冷一哼,将自己的剑又收回了鞘中。柳胭脂也收去了自己想要玩耍的念头,表情变得极其认真起来。她慢慢的蹲下,然后细细的观察那些戳在死者头顶上的圆形窟窿,半响之后,起身对冷日濯说了声:“冷护卫,你随本官去一个地方。”
冷日濯点了一下头,就跟着柳胭脂下了阁楼。在大厅遇到候着的薛大人还有一干人等,柳胭脂只吩咐了一句:“等仵作详细验过并记录过之后,你们便将死者淑玉还有这一干人等带回县衙。记得我如果不回衙门,这堂你暂时不要升。还有那名杀人疑犯,暂时将其关押,不要为难与他,稍微我会找他仔细问话。”
薛理虽然心中有疑虑,可当着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
柳胭脂带着冷日濯出了门,却又回头来问了那薛理一句:“敢问薛大人,这县城之内的金银首饰坊都在何处?”
“城西!”薛理的手抬了一下,随即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你好端端一个钦差大人不寻思着回府衙监管办案,却到处去找那金银首饰坊做什么。呲了呲牙齿,将自己的头又摇晃了一下,只觉得心头的疑惑那是越来越来多,可自己官小,也没那个胆量去询问。
柳胭脂当然不会是那些金银首饰坊中买来头簪自己带了,虽然她很想,不过可惜她现在是“堂堂七尺男儿!”带那东西,肯定会被认为是疯子。她去只是为找一件凶器,说明白一点就是找一只与凶器大小差不离的饰品。
寻到下午,接近天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二话不说返回县衙便要小老头薛理即刻升堂问案。当是薛理正心满意足的在饭桌前肯鸡爪,见到来传话的是冷日濯,忙连鸡爪带那些还不曾咬碎的鸡骨头都一并吞了下去,忙换上官服听命升堂。
柳胭脂也穿戴上了自己的官府,你别说,还真挺合适,除了肩头有些宽之外,颜色和款式倒也不算很土。走出院外,柳胭脂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待会要审理的可是真正的人命官司,若是稍有一点的疏忽,可能就会错杀掉一个无辜之人。
院墙外,有打更人经过,高声的喊着:“大家快到衙门去啊,钦差大老爷要夜审萧屠户女儿的案子了。”
柳胭脂听的有些激动,可激动过后却觉得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回头,看到冷日濯笔挺的站在月光中,目光中还是一片冷清之色,柳胭脂冲着他笑了笑,说了句:“冷护卫升堂吧。”
缓步进入大堂,柳胭脂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有些困难。小老头一本正经的坐在大堂之上,看柳胭脂出来了,便狠狠的抓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升堂!”
“威武——”
两侧一班衙役齐齐的喊,柳胭脂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猛然的震了一下,眼睛有些晕,暗自将手搭在了冷日濯的手臂上,正了正身子。
“大人?”冷日濯的眉轻挑了一下,鼻尖有股清谈的茉莉花香,他低头看了一眼站在旁侧的柳胭脂,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哦,冷护卫。”柳胭脂有片刻的失神:“抱歉,刚刚我感觉有些头晕,不过现在好多了。”
言罢,柳胭脂的脸颊上出现了一片桃花染的红晕,而冷日濯也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异样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