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我的声音?”沙哑、沉闷、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吱呀……
镂空木门被推开了,是一个女子,很古典的女子。
“爷,您醒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翦曈似水,凝脂肌肤,端庄淑华。
“雅儿?”云洛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甚是吃惊,怎么如此怪异?
“怎么了爷?”许是女子也叫雅儿,她不明的看着。
“没什么。”云洛重新躺了回去,脑袋却被穿越这一词挤满了。
“我是谁?”他不死心。
女人吃惊了,担忧的走上榻前,“爷您怎么了?您没事吗?不要吓妾身啊!”
果真如此。
云洛闭上了眼睛,很是疲惫,“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休息。”
钱雅担忧的扫视着床上的“慕容云逸”,心里明白他的苦,便顺从的退了下去。
一片寂静。
为什么不要他解脱?
为什么要他重生?
活着便是痛苦。
脑海里刚才那个自称“妾身”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老婆吧?然而那熟悉的面孔,云洛不得不苦涩一笑。
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纠缠与牵扯。
可是,初夏会不会也像他这样?
云洛在床上辗转着,抱着那个想法,有些激动,有些期盼。
正是盛夏,天气难免燥热,白日当头。
丁州与天都之间隔了一山两城,位于东北方向,本是一个好地儿,然而自从去年年末爆发的一场瘟疫将这里彻底颠覆了。
烈日当空,空荡荡的大街鲜少有行人,满地狼藉,一些阴凉的角落却也聚集着一些百姓,可是都是残喘之人,像是被人抛弃。
马车进入了丁州,入眼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慕容溪风促动着眉角没有说什么。
这次他们也算是微服,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员。
天绝将马车停到了一家客栈前。
“爷,到了。”
唐绮罗坐了这么多天的车早是按捺不住,屁股都坐疼了。首当其冲的便跳出了马车。
“阿罗,小心些,女孩子怎么那么莽撞。”慕容溪风跟在后头也跳了下来,责备道。
“嘿嘿,这不是一时高兴嘛。”唐绮罗吐吐粉舌俏皮的笑道。
“切,我可知道小姐你的性子,还高兴捏。”一旁的佳儿不屑的翻翻白眼啊,要知道这一路不知道是谁坐拥“美人儿”睡得个天昏地暗呐。
“嗯?佳儿?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佳儿一把跑到天绝身后,探出脑袋。
耶?有戏诶?
某女狭促的眯着眼睛扫啊扫,咧出一口白牙,“嘿嘿,佳儿”
冷面暗卫捂着黑面巾,心里却是非常鄙视某人。
“好啦阿罗,这一路大家也累了,进去吧。”慕容溪风拽着某女的手便拖了进去。
“有奸情诶”唐绮罗俩眼冒光,要知道八卦可是女人的天性呢。
慕容溪风无奈的抽抽嘴角,却冷这俊脸,薄唇抿了抿,说道,“你没奸情就好!”
立马儿狗腿的攀上美人儿的胳膊,“嘿嘿,有奸情那奸夫也是你。”
这会儿换慕容溪风郁闷了,奸夫??他真想敲开这小家伙的脑袋看看,都想些什么呢。
“四位客观,欢迎欢迎,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本是冷清空旷的客栈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小二。
瞅了瞅客栈的环境,慕容溪风开口道:“小二哥,这时候的生意怕是不好做吧?”
说到这儿,刚才笑成花儿般的小二脸登时变成一副菊花脸了,“唉,这位爷说的是啊,自从瘟疫发生以后,丁州所有的商业都颓废了,小店儿以前的生意也算是不错的,如今倒好,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什么人,唉……”
“那你们没想过去别的地儿做生意嘛?”唐绮罗问道。
“呵呵,这儿是我们的家,教我们如何能离去?”话说间,一道女声接了唐绮罗的问题。
“何姐。”小二叫道,“这是我们的老板娘。”
那个被称为何姐的老板娘已经是过了不惑之年,脸上多少也有些沧桑。
“欢迎四位客观。”老板娘和善的笑道。
“你们是第一次来丁州吧?”
“老板娘说的不错,听说这里有瘟疫,我们便来瞧瞧。”慕容溪风勾起唇,笑得妖娆。
一时之间,老板娘呆滞了,满眼惊艳,却很快的恢复了过来,“公子倒是说笑了,瘟疫人人躲避都来不及呢。”
“讨厌……”某女轻轻的嘀咕着,“花蝴蝶,臭孔雀,见母的就笑得那么招摇!哼!”
在场的习武之人早就听见了,天绝平淡的目光扫向慕容溪风,的确漂亮!心里却道:同情你。
慕容溪风听了眼里盛满笑意,“麻烦老板娘给我们来四间上房吧。”
“好的,请跟我来。”
说着老板娘便热情的领着他们上楼了。
晚风拂过,热气丝丝褪去,带来清凉。
空蓝旷达,绿树荫林。
眼下,一片屋林房舍,淡淡的晕红洒在身上,倒也惬意。
“潇潇,怎么坐这儿了?”男人轻轻的问着,也挨着坐在了女人旁边,一起看晚景。
“很美。”
“是啊,也很安宁。”
女子转过脑袋,一对弯月俏眉,胭脂凝泪唇齿香。美得空灵动人心弦。
男人痴痴的看着,怎么也看不够。
“死鬼啊,干嘛这样看着我?呵呵。”女人笑了,眉眼飞扬,玉珠落盘。
“我是你相公诶……整天死鬼死鬼的叫……”男人不满的低语,青丝随着转动的脑袋柔顺的洒落胸怀,残阳打落在他的面庞上,熠熠生辉,绝色风华。
女人伸出手,抚上男人那张诱惑人心的容颜,“枫,你说你要祸害天下多少女子啊?”
听了这话,男人转过脑袋,看着女人,瑰色红唇如花儿般一点点绽开,“那我只想祸害潇潇。”
“傻瓜,要祸害早就在十几年前祸害了呢。”
男人一把拥住女人,情深之处,不用多言,一切都在彼此心里。
久久,宋潇潇看着远处,说道:“枫,我想孩子了。”
“汐儿不是才刚离开没两天吗?”
“不是汐儿,是他,你知道的,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