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毒怪并未回答,只是消失在黑夜里。
墨染尘世。
皇帝的动作倒是快速。慕容溪风和唐绮罗二人与翌日便被吩咐上路了。
且配了一名暗卫,行程匆匆。
唐绮罗不情愿的爬起,也只带了佳儿在身边,说是要前往丁州视察,那儿此时正是瘟疫泛滥。
天还是蒙蒙亮,深蓝的天空仍然点缀着些许星儿,早晨的气息,凉爽舒适。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着。
深深的打了一个呵欠,登时泪眼朦胧。
“呵呵,小姐,看你,现在可以睡下的嘛。”
“阿罗,休息下吧。”慕容溪风拽住了某女的手,一把带过到自己的怀里。
“嗯。”舒适的感觉,熟悉的气息,无疑是最好的催眠之手,迷迷糊糊的应答着便闭上了眼睛。
哒哒的声音,以及车轮轧路的声音,也许是一曲美妙的乐曲。
佳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自家小姐“小鸟依人”的蜷在太子怀里,眼儿也就飘忽着。终于还是开口道,“太子,我出去透透气,马车里有些闷。”不等回答便钻了出来。
“呼”她就不该和他们一个马车里的嘛。
驾车的是一个暗卫。
全黑的车夫,很没有存在感。
“大哥,前面是到哪儿呢?”佳儿漫不经心的扭过头,“啊!”
没反应!
瞅着黑不溜秋的车夫,佳儿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儿,“没事干嘛把脸也遮住啊?还穿得那么黑,真是的。”
依旧没反应。
佳儿碎碎念着,“明明早上瞅着是李大哥驾车来着……”
可是暗卫不愧是暗卫,原则便是:以沉默为宗旨,以沉默是金为标榜。
说着说着便觉着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在念叨着,佳儿不满的蹙着秀眉,伸出指头戳着某暗卫的膀子,“嘿!我说,是个活人便给我出口气儿!感情我以为自己是在和尸体说话呢!”
我不是尸体!
天绝抽着嘴角,却奋力的舞着鞭子,狠劲儿的抽着马儿。
鞭声入耳,此人是活人。
佳儿很是不满,因为她家小姐说过,不回答别人的问题是不礼貌的行为。
“喂,你娘没教过你要懂礼貌吗?”
我没娘。
“真是的,你肯定是丑男,大热天的还捂着脸,没礼貌的丑男!”
天绝始终目视前方,心里却想做一个动作:喀!
可是佳儿依旧在碎碎念啊碎碎念,压根儿没有啥危机意识呢。
尘沫飞扬,马蹄哒哒。
谁在唱响梦的悲歌?
擦肩而过,我们相逢陌路吗?
白色的房子,空旷的屹立在半山之腰。青翠的树木蓊蓊郁郁,带着鸟鸣,带着风声。
“你还会回来吗?”烟雾袅袅,成了线条,最后淡不可见。
男人满面狼藉,夹着香烟,眼睛看着屋外,那惬意之境。
“你说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你?为什么?”男人的目光有期盼,有痛苦,有悔恨,有绝望。
“她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这样颓废了!”女人尖锐的声音从男人的身后传来。
可是他却置若罔闻,其实他在想,我以为我是爱她的,因为她那么美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女人扑了上来,一把抱住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你选择了为什么要把我推开?为什么呀?我是爱你的啊!”女人哭倒在地。
男人掐灭了烟亮,低下头看着女人,眼里痛苦更甚。
他忘不了啊!是自己逼死她的!
“起来吧,让我静静。”
淡淡却冷漠的声音有些飘渺,女人绝望了。
“砰!”
男人倒下了,谁解脱了谁?
也许是他自己清楚。
“啊!”
“怎么了阿罗?做噩梦了吗?”
入眼的便是慕容溪风担忧的面容。
唐绮罗没来由的便平息了不安的心,展露了一丝笑意,“没事。”
说着便挣扎了起来,撩开小窗帘,“天都大亮了。”日头依旧高高挂起,散着炽热的光芒。
原来是梦,可是却那么真实。
“阿罗。”慕容溪风从后面抱住了唐绮罗,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有事没对我说,告诉我洛是谁好吗?”
他抱着她时,便听到她嘴里念着洛,直觉便让他不舒服。
唐绮罗身体顿了顿,转过身子,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溪风,你相信我吗?”
女子的眸子灿若星光,却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
一个笑容,一句话语,风华绝代,落入君心。
“我相信。”妖娆的容颜,红唇开启,是那么的美好。
唐绮罗弯着眼儿,扑在慕容溪风的怀里,“你真好。”
佳人在怀,软玉在抱,真实的温度,真实的触感。
“傻瓜。”铁臂收紧了,语气温柔似水。
“洛是我以前爱过的男人,爱得很深,忘不了。”想起那个人,唐绮罗的声音里伴着些许惆怅。
“是吗?”慕容溪风双臂更紧了,眼里有些急切,也有些期待。
“可是那是过去的事了。”唐绮罗把过去二字咬得尤为重。
他静静听着,因为心里的期待。
“我是唐绮罗,不再是爱着云洛的林初夏了。”
“也许说出来你会不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本是千年后的人,可是由于他,洛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他不要我了,于是我便轻生了,成了一缕幽魂,然而也不知为什么竟然附在了这身子上,呵呵,我想,既然上天让我重生,那么我便不能活在过去,给自己一个机会。”
听着她的话,慕容溪风觉着也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世界之大,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也不少。心里此时多的是怜悯与心疼,吻着唐绮罗的额头,似是允诺般,“新的阿罗有我便不再难过,不再痛苦,有我!过去的让它成为烟尘吧。”
“嗯。”她早已释然,破损的心已经被填补完好。
彼此之间静谧无语,然而温情更浓。
帝都北郊。
慕容云逸府邸。
“这是哪儿?”入眼便是古色古香的雕栏床榻,红漆木椅,雕花木门。
一切显得有些诡异。
云洛一时有些不能反映过来,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头沉得慌,浑身疲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