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照等人都下了车,看着陷车发愣。
这时胡布也赶来,他和楼风对视一眼,楼风道:“先把左后轮的沙子挖掉试试。”
大家开始齐动手,将左后轮的沙子全部挖掉,楼风上车开动,发现还是走不动,于是下车再和大家一起抠来附近盐碱地里非常坚硬的盐壳,试图垫在车轮下面,胡布再上去试驾,还是冲不出来。
楼风一摆手:“把轮胎放掉一半的气吧,不然还是上不来。”
明照只得将轮胎放气,楼风捏捏轮胎,说不行还得继续放,明照索性大放气。楼风再捏,笑道:“放太多了,再打点气吧。”
这样放气打气有三个来回之后,楼风和胡布找来盐壳和木板垫在下面,又用盐壳在沙漠里铺出了一条10多米的路,楼风上车启动,车子噌地开到木板上,楼风一踩油门,沿着盐壳往外冲,终于来到安全地带。
楼风下车将车交还给明照,“一般走在这样软沙区,就得硬穿,车速不能太慢,很多地方必须冲过去,不然就陷车了。”
见明照和罗凌有些为难情绪,楼风笑道:“当年我刚出道时,走这条路前后陷车有四五回,每次陷车拔出来都特别费劲,有一次陷车陷了一个半小时,够长时间吧。没关系,多磨难几次就成手了,你俩大胆开,只要别心疼车。”
众人分别上了车,明照和罗凌站着没动,半晌,明照说:“罗凌,你来开吧,我有点力不从心了。”
罗凌心有余悸地说:“大师,还是你开吧,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心疼你的车。”
蓝烟坐在车里,后转靠在车背上,看着明照和罗凌互相谦让,她笑道:“他俩推来推去,谁都不敢开了,怎么办?”
楼风从前视镜看到了,只是一笑,“没关系,等他们推让出底气了,自然就行动了。”
明照和罗凌还是没有上车的迹象,胡布在对讲机里问楼风:“怎么,他俩不走了?”
蓝烟呵呵笑着回答胡布:“他俩谦让着呢,都不敢开了。要不,我下去帮他们吧。”说罢真要起身下去。
胡布在那端急喊道:“楼风!”
楼风一把拽住蓝烟,“好姑娘,别添乱。让他俩慢慢抉择。你要是去开,估计一会儿连车的模样都找不到了。”
蓝烟挣了挣,发现根本挣脱不了,楼风实在力气很大。
蓝烟嘻嘻笑道:“傻瓜,真以为我能去啊,我不会开车。我是想让他们猜拳定谁开车。”
楼风目光在蓝烟脸上逡巡着,片刻,放了手,小声说了句什么。
蓝烟碰了碰他,“楼风,生气了啊。”
楼风灿烂一笑,伸手刮了一下蓝烟的鼻子,“你这个小女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蓝烟的脸刷地就红了!
队伍又开始向前进发,明照和罗凌商量的结果是仍旧由明照驾驶自己的车。
越往前走越多刀剪似的盐碱壳刺,车子不停地跳跃着,人被颠来颠去,别提多痛苦了。
走着走着,忽地听后面明照的车一声巨响,楼风一个急刹车,赶紧下车,明照也从车上下来,脸色苍白。
楼风查看了一下说:“还好,车底盘没掉。”
再仔细查看,发现整个底盘的保护架全部坏掉,前桥也坏了,整个保护板全颠散了,折断、脱落还有孔,明照只好把它取下来,然后把快掉的地方用胶带固定。
这一番折腾之后,大家又上车直奔罗布泊湖心。
蓝烟回头看了看明照的车,已经换成是罗凌在驾驶,看来明照是心有余悸了。
蓝烟想了想,忽然说:“楼风,你发现没?这一路上一直是明照在出事。难道有什么力量阻止他去楼兰?还是他做了什么坏事要受惩罚?”
楼风仔细回想一下,从最初的陷车到后来的沙崖事件再到今天的保护架坏掉,为数不多的危险事件,都是出自明照,难道……
楼风强笑道:“蓝烟,不要胡思乱想。一会要到罗布泊湖心了,据说那里是很个怪的地方,会影响人的思维,你要小心了!”
蓝烟默默无语地闭上眼,楼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开始进入湖心地区,蓝烟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有些心事重重的感觉。
越往湖心走,大盐块逐渐变成细沙,一条土黄色的地带由远而近慢慢展现在人们面前。
大家将车停在湖边,徒步向里走着。
干涸的湖底龟裂着,深深的裂纹就像刀划开的,上面泛着一层白色的盐碱一片片的。远远的深处,还可望到两个犹如“海子”的白色洼地,蓝烟拉住楼风激动地喊着:“你看你看,那洼地里是不是水啊。”
楼风笑着拍了拍蓝烟的手,“那便是昔日罗布泊积聚了厚厚盐碱的‘湖底’”。
大家开始往湖心走去,踩在龟裂的盐碱地上,脚下便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苏泊突然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哇哇大叫:“眼睛!人的眼睛!”
众人惊得赶紧围过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一些小小的椭圆石头象极了人的眼睛,嵌在盐碱地里,蓝烟走过去,发现是一些五彩的小砂砾,用手就可以挖出来。
蓝烟用湿纸巾将这些小石头抹净,红、黄、绿、黑,白,一粒粒光滑透亮,煞是好看。她手捧了一些来到苏泊身旁,笑道:“是一些小石头,看,多漂亮。”
苏泊飞快地看了一眼,突然捂住脸,呜呜哭起来:“是眼睛,是专盯恶人的眼睛,我没做坏事啊!”
楼风暗道不好,沉声说:“蓝烟,快扶起她,把她送到车上,有些不对劲!”
大家也看出苏泊的怪异了,蓝烟刚要扶起苏泊,苏泊忽地站起来,哈哈笑着:“我不走,我要看看我做过的事!”说罢笑着跑向湖心。
大家对视一眼,都跟着追过去。
罗布泊的湖心中间有块1米高的碑,它就是湖心标志。罗布泊湖心为平坦的盐壳地貌,站立其位,举望苍茫一片没有边际,灰褐色的地表死气沉沉,没一丝生气,人在薄脆、翻翘的硬盐壳上行走,踩下去都是淹至脚踝的松软粉状灰土,令人步履飘浮,犹如到达了月球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