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一份“大礼”,曲番番看了,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所谓的“礼物”看了半天,抬起头傻了吧唧的看看程思北,又看看宋明远,最后看向宋光远,问:“这是什么?”
宋光远很热心的回答她:“尿盆呀!我觉得你现在腿脚不方便,送这个是最实用的啦!而且你看这个花纹,多喜庆呀!跟这个洞房的格调多般配呀!”
曲番番彻底受不了了:“你丫有病吧!”
“你不喜欢呀?不喜欢没关系,我还准备花了呢!”宋光远又把那一大束花双手奉上,“不是说没有女人能抗拒鲜花嘛!”
“你放屁!”曲番番一口唾沫星子直接给花浇了水,“我发现你真是一文盲呀!这是什么花?康乃馨!给自己老娘才送这个呢!”
“我知道呀!”宋光远有他自己的歪理,“俗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你虽然不是我老母,但我也不嫌你丑呀!”
曲番番听着,跟牛似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真想把那尿盆扣在他脑袋上:“你给我滚!”
“你是不是感动了?”宋光远搞不清楚状况,“一颗铁石心肠让我给捂化了吧?听得特想放声大哭吧?”
这下连宋明远都听不下去了,像看猴似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宋光远可不惧他,还嘴道:“你才有病呢!”
程思北也加入了混战:“你没病吧?”
宋光远一时之间没适应这种路数的转换,下意识回道:“你才没病呢!不是,我当然没病了!要是有病也是家族遗传病症,我弟也跑不了!”
“你可真是临了还得拖一个下水呀…”宋明远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我觉得他跟曲番番挺配的,一个老弱…”程思北边说边指了指宋光远,然后又指了指曲番番,把话补全,“还有一个病残。”
几个人又扯了一会儿闲篇儿,宋明远说:“我得先走了,我跟剧组只请了半天的假。”
“哦,你走吧。”程思北说完又补了一句,“开车小心点。”
“哎呀!孺子可教呀!”宋明远十分欣慰,“现在都知道担心我啦!”
“少臭美!”程思北忍不住给他泼冷水,“我是担心马路上其他的女青年!”
宋明远一点都不气馁,充满干劲儿的赚钱去了。
剧组那边儿最近消停多了,自从上回让尹国栋吓没了半条命,尹念西也稍稍的收敛了一些。
再加上她有一阵子能不看见程思北,心情也难得的好了起来。
看不见程思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以跟宋明远单独相处呀!黄鼠狼偷鸡都什么时候偷?都是养鸡的不在才敢偷呢!
他不怕宋明远这株“红杏”不出墙,就算红杏不出墙,那也架不住她拿手往出拽吧?俗话说得好,种什么得什么,程思北那块盐碱地哪配得上宋明远这么一棵好秧子呀!
她要跟宋明远演戏,就是为了假戏真做,虽然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吧,可不是还有这么句俗话嘛,别人碗里的吃着香呀!
不过最近宋明远对她好像有点忌讳,除了拍戏都不怎么理她,头一回两回的她还没话找话,次数多了,她也有点觉得没趣儿了。
这天宋明远从医院回来,她总算又找着个话题,装作闲聊的问:“你这一上午去哪儿?”
宋明远一想起她对尹国栋那个样子就生气,敷衍道:“没去哪。”
“你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就许程思北查岗,跟我就聊聊天都不行呀?”尹念西眨巴眨巴眼睛,撒娇道。
宋明远其实特喜欢女孩撒娇,他觉得这也是一个特长,但他不喜欢女的跟谁都撒娇,那就不要撒娇,那叫犯贱。
他不冷不热的问:“有什么好聊的呀?程思北也不这么查岗呀。再者说了,你不是挺瞧不上她的吗?你老跟她比什么呀?”
“没说瞧不上她。”尹念西给自己辩解道,“但是这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看过了大海的人是很难回到小溪里去的。”
宋明远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说:“听你这意思,你觉得程思北是小溪,你是大海?”
尹念西很不客气:“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眼睛不瞎的都知道谁好啊!”
“好,那就按你这么说…”宋明远摊了摊手,“你是大海,她是小溪,现在我见过了大海,但我还是选择小溪。”
尹念西想到他会拒绝,不过她也做了不少功课,还举出古书典籍来试图挣扎一下:“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你才活了二十多年,你知道什么呀?外面的世界是无限的,你不试试大海,你就守着一小溪…不会,程思北还不赶小溪呢,她撑死就是一个小河沟!你守着一个小河沟,你不遗憾呀?”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这后面还有一句你不知道吧?以有涯随无涯,则殆矣。意思就是说,这外边的世界花花绿绿多了去了,你要是不自量力,贪心,什么都想得着,那是不可能的。”宋明远懂得更多,“这说白了就是一个档次的问题,我不想消受你这么高的档次。说句不好听的,你说你是大海,可我见过的比你有名的海多了去了,但我选择小溪,是因为我想在小溪旁边安家,你听明白了吗?”
这下对尹念西的打击可正经不小:“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你就当我自甘堕落吧。”宋明远损起人来一点都不照程思北差,“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眼睛不瞎的都知道谁好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尹念西有点被惹急了,顾不上装相了,“你觉得她比我好?”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善良的。”他想了想,干脆说了个明明白白,“孝顺的。”
尹念西一愣,脚下干脆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好不容易勉强站定,双眼都有些失焦了。她涂抹的无比显眼的嘴唇细微的哆嗦着,连脸都变了颜色。
她强自镇定的说:“我不知道你是在哪听说的什么,听谁说的,但我告诉你,我高看你一眼那是我看得起你,我要是看不起你了,你什么都不是。你也好,程思北也罢,有你们混不下去来求我的那一天。”
而与此同时,在不为人知的另一边,程思北悲悯的俯视着落魄的尹国栋,单薄的嘴唇轻轻的说:“不管尹念西在你心里有多么宝贝,她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如果她就此收手,我也会既往不咎,否则…有她混不下去来求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