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分外感激皇后的一番苦心,又给了内侍一个大大的封红。
裴奕与去年不同,将一应宴请都推掉,留在家中陪着太夫人和叶浔,每日再有闲暇,便去马厩照料自己钟爱的几匹骏马,亲自喂它们草料,去外面空旷之地转转。
这天回到房里,兴冲冲地对叶浔道:“新得了两个小马驹,性子很是温驯,日后就给孩子练手。”
“给孩子?”叶浔挑眉,“女孩子的话,你也要让她学骑马?”
“不行么?”裴奕拍拍她的脸,“女孩也要学几年拳脚骑射,既能强身健体,也能时常陪着我。”
“这么早就开始打算笼络孩子了?”叶浔睨了他一眼,却又是赞同他说法的,“也好,人最要紧就是有个好身板儿。只不过,到时候我也要一起学骑马。”
裴奕想也没想就摇头,“你可不行,不准你跟着凑这种热闹。”
“我怎么就不行了?”叶浔大为不满。
“你用心教孩子药理、识字、绣花就够你忙的了。”裴奕一直觉得妻子就算性格再强悍,那小身板儿也是养在温室里的花儿,经不得一丝风雨。
叶浔撇撇嘴,“到时候再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懒得从现在就跟他抬杠。
裴奕巴不得她转头就忘掉这回事,笑笑地岔开话题。
这晚深夜,叶浔喘息着醒来。
裴奕随之惊醒,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她额头上已沁出汗水,眼角也有泪珠,担心地问:“怎么了?”
“做了个梦,不好的梦……”叶浔抬手按在心口,“梦到什么了?谁出事了?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记得了?谁出事了呢……”语声沙哑,已是语无伦次。
“别怕,别怕。”裴奕柔声安抚着她,“梦都是与事实相反的,你别胡思乱想。”
“不是……”叶浔想辩驳,却又理不清思绪,只得放弃,心念数转,侧头看着他,“是不是哥哥?”
“怎么可能呢?前两****才见过他。别胡思乱想,你是因为怀胎才多思多虑了。”裴奕起身点燃了宫灯,亲自去打了热水,用热手巾帮她擦脸。
过了好一阵子,叶浔才平静下来,在他怀里睡着了。
翌日上午,他在前院听管事回事,李海进门通禀:“大舅爷身边的小厮元淮要见您,说是有急事。”
裴奕即刻道:“将人带来。”
元淮神色焦虑,语声气促地道:“侯爷,大爷受了重伤,不宜宣扬,也就没请太医,您去看看吧?”
裴奕目光一沉,联想到了叶浔昨晚的担心。这样看来,不是她多思多虑,是预感应验了。“我即刻前去。”他对元淮道。
元淮又道:“大爷不希望夫人得知此事。”
“知道。”裴奕又吩咐了外院众人,这才骑快马赶到叶世涛家中。
进到内宅,江宜室脚步匆匆地迎出门来,神色还算镇定,“他受了重伤,伤口很深,伤及了肝脏。侯爷,您帮他看看。”
裴奕颔首,“放心,我会尽全力。”他来不及细问原由,匆匆入室。
叶浔一整日都有些神思恍惚,偶尔更是没来由地心惊肉跳,命秦许、竹苓、半夏分别去了叶府、柳府、叶世涛家中打听,得到的回话都是没事。秦许说叶世涛已经去了外地办差,没来得及知会侯府。
叶浔细细打量三个人,见他们都如以往一般神色坦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就认为自己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