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荆轲刺秦王

秦国的军队把赵国打败了，俘虏了赵王，占领了所有赵国的土地，并派兵向北侵占土地，一直到燕国南边的边界。

燕太子丹非常恐惧，于是就去向荆轲询问办法。荆轲说：“秦兵早晚要渡过易水，如果这样，那么我虽然想长久地侍奉您，恐怕也是不行了。”荆轲接着说：“即使是你不说，我也要采取行动了。如今空手而去，恐怕也没有什么信用，那么秦王也就无法接近了。现在，秦王用千斤的黄金外加一万户人口的封邑来悬赏樊将军（指樊于期）的头。如果能够得到樊将军的头和燕国督亢的地图献给秦王，秦王一定会很高兴地接见我，那么我才有办法来报答太子。”太子说：“樊将军因为无路可走投奔我，我实在不愿意因为我太子的缘故，而伤害了尊长，希望您能够重新考虑一下！”

荆轲知道太子不忍心，于是私下里悄悄地去见樊于期，对他说：“秦对你樊于期，可以说是十分的狠毒。父母宗族，都被杀害。如今听说用万户邑、千斤金来悬赏将军的头，你打算怎么办？”樊将军仰天长叹，流着泪说：“我常常想起来，就痛入骨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荆轲说：“如今有一句话，一可以解除燕国的后患，二可以替你樊将军报仇雪恨，但需你帮忙。”樊于期走上前说：“到底怎么做？”荆轲说：“希望借你樊将军的头献给秦王，秦王必然非常高兴并且乐意见我。我左手抓住他的衣袖，右手用匕首刺他的胸，这样就可以一报将军之仇，二雪洗燕国被欺侮的耻辱。不知将军你可否愿意？”樊将军脱下一只衣袖，握住手腕走上前说：“这是让我日夜痛心的事，到现在才能够听到！”于是便自杀了。

太子听说以后，连忙驱车赶到，伏在尸体上大哭，哭得非常伤心。但已经是无可奈何的事了，于是收拾好樊于期的头，用盒子装好。

太子为了得到天下最锋利的匕首，不惜用百两黄金从赵人徐夫人那儿买到，后又派人将匕首用毒药浸泡，打点行装送荆轲出发。

燕国有个勇士叫秦武阳，12岁的时候就杀过人，人们不敢和他正视。于是命令秦武阳作为荆轲的助手和他一道去。

但荆轲并没有立即动身，因为他要等一位远方的朋友和他一道去，就这样，过了一些时候，由于没有等到，荆轲还没有出发，太子嫌荆轲动身太晚，怀疑他可能反悔，于是又去请他动身，说：“时间不早了，您难道不想去吗？就让我先打发秦武阳动身！”荆轲非常生气，怒斥太子道：“如果现在去了却不能够回来向太子复命，那是小人！如今拿着一把匕首到生死难测的秦国，我之所以留下来，是想等我的朋友一道去。如今太子嫌我动身太晚，那就让我现在和你们告别吧！”

太子和那些知情的宾客，都穿着白衣白帽来给他送别。

到了易水上，祭过路神，就要上路了。高渐离击筑，荆轲和着音乐发出悲凉的声音，大家都流着泪哭泣。荆轲又走上前唱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又发出激愤的声音，大家都圆睁着眼睛，头发向上顶起了帽子。于是荆轲就上车而去，始终没有回头。

荆轲到了秦国之后，带着价值千金的优厚地礼物送给秦王的宠臣中庶子蒙嘉。

蒙嘉事先为他对秦王说：“燕王确实非常害怕大王您的威风，不敢派兵来抵抗大王您，愿意拿全国的百姓来做您的臣子，排在诸侯的行列，像秦国的郡县那样向秦国进贡，只求能够守住祖先的宗庙。他们非常害怕，不敢自己来陈述。现在斩杀了樊于期的头，并献上燕国督亢一带的地图，用盒子装好，燕王很慎重地从朝廷将它送出，并派人来把这些告诉大王。一切听大王您的吩咐。”

秦王听了之后，非常高兴。于是穿上朝服，设九宾之礼，在咸阳宫接见燕国的使者。

荆轲捧着装着樊于期头的盒子，秦武阳捧着装有地图的匣子，依次进来。到了台阶下，秦武阳害怕得变了脸色，群臣对此感到奇怪，荆轲回头对他笑了笑，走上前对秦王致歉说：“北方边远地区的人，没有见过天子，所以有些害怕，望大王能够稍稍原谅他，让他能够在大王面前完成使命。”秦王对荆轲说：“起来吧，把秦武阳的地图给我拿来。”

荆轲拿来地图之后捧着，打开地图，地图全部展开后露出了匕首。荆轲趁机抓住了秦王的袖子，右手拿着匕首去刺秦王。仓促间没有刺到，秦王非常吃惊，耸身站了起来，挣断了衣袖。秦王拔剑，但剑太长，于是拿起剑鞘迎挡。当时非常危急，剑插得太紧，没办法抽出来。

荆轲在后面紧追秦王，秦王绕着柱子跑。群臣非常吃惊，事情突然发生，根本没料到，大家都失去了常态。而按照秦国的法律，在殿上侍奉的群臣，不能带一点点兵器；那些带了兵器的侍卫，都在殿下侍候，没有命令不得上殿。因为处于慌急之中，没有时间也想不起来召唤侍卫，因此荆轲不断地追逐着秦王。大家处于极度的恐慌当中，没有什么东西来对付荆轲，仅仅只能用手来和荆轲搏斗以保护秦王。

秦王绕着柱子跑，惊惶之中也不知所措。

左右大臣都提醒说：“大王快把剑背在背上！大王快把剑背在背上！”

于是秦王拔剑刺向荆轲，砍断了荆轲的左大腿。荆轲失去了平衡，猛然倒在地上，只好举起匕首投向秦王，但没投中，只击中了柱子。秦王趁机砍杀了荆轲，荆轲身中八处剑伤。

荆轲自知事情不能成功，靠在柱子上大笑，腿盖张开，两膝微曲地坐着，痛骂道：“事情之所以没有成功，是想活捉你呀，然后要你同我们订下誓约来回报太子呀！”

此时，侍从的武士已经赶上殿来，拿起长剑结束了荆轲的生命。而秦武阳也被侍从的武士砍杀于大殿的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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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于期献上自己的人头，那是用生命换来对亲人的孝义，对亲人的一种责任；荆轲刺秦王，那是用生命表达对太子丹的知遇之恩，是用自己的生命和勇气去换回祖国的和平与安宁，这是一种大义的表现。千百年来，人们敬仰荆轲，也正是因为他那种同情弱小和反抗强暴的义侠精神。

如今，我们不需要荆轲刺秦王的那种极端的行为，但我们需要荆轲的那种勇气、那种义侠精神、那种舍生取义的品格。